第一章 在远洋轮船之上
在蔚蓝的天空下,邓天平一手扶着粗大的钢架栏杆,另一手握着热乎乎的咖啡,满面迎来冰凉入骨的海风。这样的海风富蕴着冰雪的味道。在此时的夏季里却感受到了冬天的气息。 海风吹来一波波咖啡nongnong的香气,鼻子闻到格外的芳香。邓天平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咖啡,脑海里还在眷恋着它的味道,期望再来一杯好了。 抬头仰望上碧蓝的天空,那里飘渺飞扬着丝丝缕缕的白云,寻觅不到鸟儿飞翔的身影。远眺无边无垠的大海,波涛汹涌,巨浪击打着击巨浪,撞击着船体发出震耳惊心的涛声。 邓天平笔直站在巨大无比的豪华游轮之上。 在最高层的平台走廊,身子骨顶受着寒冷的海风,静心欣赏着南太平洋的风光。 在船的外侧走动,四周环顾找一找,有没有同样的人和我同在观赏着大海。 走了一阵,来到了船头的眺望平台。那里布满了不少的人,正在一起在观望那水天相接的大海。我在船上已经许多天没有跟人聊天谈话了,内心封闭似的,希望透口气,哪怕跟人说上一句话也好,体验一下人情味。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人的身旁,几乎碰触到一块了。鼻子深吸闻到醉人的女人芳香。顿时沁人心脾,邓天平斜头望了望她。她身子裹着厚厚的风衣,头戴着绒帽深深的罩盖上头,除了眼睛,鼻子与嘴什么也看不到。她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自己,显然很怕冷。 “嗨!你好!”邓天平主动地招呼一声。 她动了下头没看一眼,依旧静静地望着远方。邓天平受到冷漠也无所谓了,陌生的彼此不理会人家,一点不见外。我一起同着她的眼光望上远方,在眼前除了海和天,就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是内心无法宁静地随着海浪起伏。她跟我同样的吧?表面一丝不动,思海如同海涛一样翻滚,在思索着什么吧? 过一会儿,她身子耸起来深深地透下气,显然是从沉思中苏醒过来。回头向我过来问:“嗨!你在问什么?”声音十分的温和。 邓天平心喜地露出笑容,耸耸身子说:“没什么,只是想说句话,打个招呼。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她的嘴眼轻松地笑下说:“你好!我叫雪冰冰,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注意。” 邓天平受宠若惊地喜悦起来,尤其她伸出手主动示好我,喜出望外地握上她戴手套的手说:“你好!我叫邓天平。” 雪冰冰转身正眼面视上来,眼珠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欣悦地接受了他,心田容忍上他,也许说上几句话,他当当暂时的一个朋友也不错。 “你感觉怎样?”雪冰冰开口认真地问。 “闷!”邓天平正确无误地告诉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的提问很简单但是很难回答,仔细想想说什么感觉好了。她在寻找一个答案。 雪冰冰眼神非常满意地笑了,不自觉地呵呵笑起来了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闷’了,原来你同样很闷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旅行?” “呵呵,”邓天平身轻愉快地笑了说,“我是一个人到南极去旅游,你也是一个人?你一个人出来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雪冰冰缩紧身,紧紧地摇个头,目光明亮的盯上他。 “哦,你不是一个人。你一定有很多人。你们真好,一起一路旅行,一起分享快乐,至少在船上不会像我一样十分的闷。二十多天了,我从上海上船,一路随船旅行到香港,新加坡,吉隆坡,悉尼,新西兰,还有太平洋群岛,风光无限好啊,只是人心寂寞。我不像你们能够分享快乐的心情。” 雪冰冰眼神欣赏地瞧着他说的每一句,似乎说到心坎上去了,轻许许地摇摇头说:“不是。我也是一个人出来旅游的。跟你说的一样,风光无限好,却只能孤芳自赏。你到南极去是工作还是旅游?还是……?” 邓天平傻了一下后悔,刚才说的全猜错了。她和我一样独自一个人出门远洋,说:“我不是工作,也不是旅游。我是去看看自已的亲人。你呢?” “哇!你看鲸鱼!”雪冰冰惊呼地大叫起来,手指向不远的海面上。 邓天平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啊!真有一头两头三头……,不,十几头大大的鲸鱼在起伏呼水吐气。 在周围的游客纷纷大叫大惊大呼起来,样子神情好惊奇好灿烂啊,用手机相机不断的接连拍照。 雪冰冰用挂在脖子上的职业相机,专注地对准鲸鱼群拍个不停。 “你知道它们在干什么吗?”雪冰冰拍着照提问。 邓天平知道答案,不用回答她的话,这是显而易见的事,用不着回答。 雪冰冰停下拍照,对视上来,笑上嘴说:“它们在进食,鳞虾成了丰富的晚餐。” 邓天平微笑点头,细眼望着鲸鱼群。她和我一起齐眉同目,注视着渐渐远去的它们。远洋游轮一刻不停断续地前进,鲸鱼群远离了,直到大家再也看不到它们的身影,才慢慢平缓兴奋的收拾心情。 寒意透骨的微风驱使着人群不约而同进入到游轮,那温暖如春的花花世界里。异性相吸,天平和雪冰冰也进入到了游轮的大厅,这里的跟陆地大商场没什么区别,商品琳琅满目,娱乐设置一应俱全。 “你不见意我请你喝杯咖啡吗?”雪冰冰望他手中的咖啡杯说。 她说到咖啡,邓天平来起精神了。咖啡啊,它是精神兴奋的依托。在心里面没有比咖啡更让人精神愉快的。在疲累心倦的时候,只要来杯nongnong的咖啡,身体如充上电的机器立即精神抖擞。 天平高兴地点下头。 走进一间优雅的咖啡厅,天平坐在雪冰冰的对面,清晰晰闻到她散发的一股股芳香。雄性动物对异性还是蛮倾心向往的,我能克制自己,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有痴心妄想了。 雪冰冰叫了两杯咖啡,盯着他专注地看看,他没什么太多的反应。他沉浸在自乐中,他心头的想法一点没表露出来。表面看来,他是笨头笨脑的男子,进入到餐厅就没有一点主动意识邀请女主角用餐。记不清自己曾经跟多少个帅哥男子用餐,可这次不一样了。他显然与众不同,他木头木脑地坐着,平静的脸色在等待着期待着什么? 两杯nongnong的咖啡摆在面前,天平闻上去就精神十足了。悉心品味着咖啡香味,脸上写出“我是咖啡迷”。 雪冰冰把相机摆在桌上,解下紫色外套风衣展露出了美丽诱人的芦山真面目。 天平哑目怔神地打量一下美貌的她,显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过很快地恢复了说:“谢谢你的咖啡!” 雪冰冰微笑地点头说:“你说你叫天平。名字跟你一样平淡无奇。你知道,现在我们到了南太平洋哪里?” “我们过了南纬60度,过一两天就可以看到南极冰架了。我看你有专业的相机,到南极你一定是又工作又旅游。”天平不加思索地回答她。 “算你有眼光。我是职业记者,是专程去考察撰写南极的。”雪冰冰翻看菜谱,头也不抬地回答他。现在很饿了,正眼盯着菜谱找合口味的菜。 天平喝完咖啡,脑海和心头兴致勃勃了,瞧她现在正要点菜用餐了,便不好意思的打扰她用餐就站起身说:“谢谢你的咖啡!我不打扰你用餐了。回头有机会,我请你喝咖啡。” 雪冰冰抬头瞧他说话,起身就要离开,心头怪怪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陪我一起用餐。他没有我想像的大方,但也不坏,至少非常的彬彬有礼,是个十分懂礼的男人。我一个人孤独用餐多没兴趣多没意思啊,好像我是个落单的没人要的美女了。在这十多天,我没人陪餐的心情是多么的可怕无味。 雪冰冰神色着急,立即托住他手,口语央求道:“你别走嘛,留下来陪我一起用餐嘛。我请你!嗯啊?算我求你了。”身子神情公主似的撒上娇气的请求。 天平僵愣了,不知如何是好,好意难却还是顺着她的坐下来说:“不是,我用餐的方式跟你不同。我怕吓到你。我不吃,看着你吃就行了。”吃饭啊,同学们常说我像猪进食一样,不分好坏三五几下就解决了。他们笑话我的情景在此时出现眼前,所以不敢再在她面前出丑。 雪冰冰没好眼色地败了他一眼,把一本菜谱递过去说:“我请你吃饭,你点你自己喜欢吃的菜。我好久没有人陪我吃饭了,现在难得有人在这里。你就别客气了。钱对于我就是身外物,吃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有价值的。” 这时候,点菜员来到身边。雪冰冰向侍者点了自己要的菜。天平向侍者要几样平凡的菜。从侍者的眼里读到了天平点的是什么样的菜?雪冰冰把一张十分精美的金卡递给了侍者,他万分礼敬地接上它。它就是人人眼里至高无上的东西。 天平生涩地低下头,似乎整个人低下去。钱包里除了一张从没用过的信用卡外,还有几千元的人民币现钞。一张卡就辨别了身份,她就是有钱一簇的富家女了,而我就是普通的平民。 “你说你到南极找亲人,哪他们都是南极科考的科学家?他们是你什么人?”雪冰冰盯着直言问。 “他们是我的爸爸mama。他们一直在南极科考工作了很多年。一直到现在没有回过家。这次我好不容易弄到去南极的船票。我很想他们,很想亲眼看看南极的真面目。你知道我是学什么的吗?”
雪冰冰微笑摇头,眼神明亮地盯着他,显然对他感兴趣了。我找到了要找到的对象。当然不是他,而是他在南极科考的父母。有了目标,自然不会放过他。今后,我有许多事要求助于他的。 “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雪冰冰,你就叫我冰冰吧。”雪冰冰万分诚意地伸出洁白玉润的手指。 天平吃惊地握上手。她的手指手心很软很柔很温暖,并没有充满电荷电击上手。我握上去真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但很快在收回了手。我发觉她的脸色红了。 “好的,我很高兴交上你这个美女记者朋友。以后请多指教。”天平含笑说,你以后会知道我,我会变成不平凡的人物。 “天平,你是学什么的?在哪里工作。”雪冰冰直白地问。 “我读完了硕士,又读完博士,现在没参加什么工作,今年28了。学了大众不想学的地理天文学,只是没有钱途。我不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人。”天平坦白对她说,“我脑子里除知识,就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财产。” 雪冰冰欣赏地笑了说:“知识无价,钱有价。你听过这句话吗?你的财富一定会有心怡的女孩子看上你。” “呵呵,至少你是不会。金钱你是与生俱来的。我的父母是除了工资,就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你和我不同,你至少非常的有钱,任何消费都能赶得上。我只能对它们望洋兴叹。不过,我真的没有金钱意识,谁跟我在一起生活,都会过得很平凡。”天平坦诚地说。 “呵呵,你说话很老实,我喜欢。我含着金钥匙出生,亿万家庭对我来说很平凡。我很稀奇平凡百姓的生活。我当记者就是要了解真相,不想活在虚假的世界里。我自费到南极旅游,就是要亲眼见下南极的真面目,打破心中的神秘感。” “我也是的。它的神秘感无时无刻都在迷惑我。我的父母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在南极工作,而不想回家工作?它有什么好的?我要真正地了解他们。”天平道出了心里话。 两个侍者端着菜过来。 在雪冰冰面前摆了顶级的牛排与鹅肝,各式各样的蔬菜和点心,再给她拿来一杯上等的红葡萄酒。 在天平面前的是一盘红烧rou,一盘煎豆腐,一盘菠菜,一碗紫菜汤,还有一大碗的米饭。同桌吃饭却是不一样的菜品,比较一下就看出了两个人不同的风格品味。 雪冰冰轻轻饮上红酒,绕下口舌清洗下味觉,用锐刀切下小片牛排含在嘴里细嚼慢咽。天平轻轻地吹吹紫菜汤,一口两口地喝完清理下肠胃,再端起大饭碗,红烧rou,豆腐,菠菜放在米饭上。一口菜一口米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非常传统的中国吃法。 在吃饭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天平吃饭的习惯,吃饭就是吃饭,有话吃完了再说。这是父母教给的吃饭习惯,边吃饭边呵呵聊天是对别人的不敬不卫生。这是我吃饭与众不同的地方,而同学或是朋友都是边吃饭边嘻嘴津津有味的聊天,雪冰冰属于聊天吃饭的一种。 雪冰冰瞧瞧他吃饭专注的神情样子,欲言而止,默默地切割食物细心地品尝。天平三五分钟吃完了,习惯地把空盘空碗叠在一起。 天平饭饱了,精神亦充足了,盯着雪冰冰斯条慢理地优雅地用餐,佩服她用餐的习性。 过了好一阵子,雪冰冰喝完红酒,刀叉面前余下了三分之一的食物不吃了。记得同学说过,有吃有余再吃不难,难道西餐也讲究这种道理。 “这是我这么多天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跟与众不同的人,用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雪冰冰放下拭嘴的纸巾说,“用心品味食物的味道,用心体量食物给的能量,它们的不平凡之处是每个吃饭的人感觉不一样。食物对你就是食品,吃完了就好。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不想跟任何人谈话?这跟我不一样。” 天平会意地笑了说:“一直这样,我改不了。是不是让你吃饭没味口?” “有点。你迫不急待地三两下就吃完了,就没有感受一下别人吃东西的心情。你的美德,吃饭干净俐落,我有点欣赏。”雪冰冰说着美了他一眼。这一眼触到天平心里去了。天平的心被电击了下有点慌有点痛。 “谢谢你的款待!我……”天平要离开了说。 “嗯,不用谢。以后我们再到一起聚餐,我请客,不用你破费。”雪冰冰站起身说。 “嗯。再见。”天平轻轻挥手一下告别,转身离开了她。 雪冰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一下子就没有感触了,起身拿上风衣离开了咖啡餐厅,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