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梦三十年之梦仙
“噼里啪啦。”状元楼前不停的放着鞭炮,三年一次的秋闱终于有了结果,状元楼迎来了三年一次的盛况。 “徐鼎一甲第三名。”一通噼里啪啦结束之后,报喜的信差报出了这次进士第三名。 高中的徐鼎自然高兴,匆忙的给信差封了个大大的红包,就被身边的同窗拉去喝酒庆祝了。 没有高中的自然委顿,不过仍然站在状元楼下翘首以待,说不定接下来的第二名是自己呢。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不过是另外一个报喜的信差,“一甲第二名陈宫。”那在墙角打盹的老翁被人推醒了,“陈老哥,你高中了。” “啥,高中了,谁高中了。”老翁耳朵明显不好使,也是,年龄大了一身都是病,耳聋,眼花,牙齿松动。 “你啊,你中了一甲第二名,来日金銮殿上无忧王亲笔御批,你可就是榜眼老爷了。”那状元楼的小二趴在老翁陈宫的耳边大声说。 “我中了,我中了,哈哈哈哈。”老者兴奋的直哭,要知道他考了十次三十年啊,一个人一生黄金期的三十年就在这皓首穷经中度过了。 “陈老哥,还没给喜差喜钱呢。”那小二又拉了拉老翁的衣袖大声的说,其他人没什么,到是臊的那喜差一阵脸红。 “喜差大哥,不好意思,一时高兴,忘记了,万望见怪啊。”陈宫一边道歉,一遍往自己袖口里去掏钱。 “哪里哪里,进士老爷别那么客气。”这喜差看陈宫狠狠的在自己袖口里掏钱,心里直乐,看来这次喜钱不会少。 陈宫掏了好久,狠狠的掏出一大把的钱递给喜差,“家穷,这次进京没带多少盘缠,喜差大哥不要嫌少啊。” “哪里哪里,进士老爷的喜钱,就是一文钱也不少啊。”喜差还没说完,他那裂开的大嘴静止了,因为那陈宫掏出来的不是一文钱,而是十几文钱,粗略估计一下,竟然是十三文那么多,外加一撮馒头屑。 “真是倒霉。”这喜差心里暗暗嘀咕,刚才那第三名好歹给了十两银子,这第二名竟然是个穷酸,只给了十三文钱,只好自认倒霉。 “哈哈哈。”四周没有高中的举子自然不会放弃这打击别人愉悦自己的机会,狠狠的讥笑了一番这喜差。 那喜差看着四周举子的样子,赶紧走了,不能再和这群落第的举子待在一起了,再呆下去,骨头都被他们吃光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今晚群芳苑酒水我请了。”老翁陈宫还以为四周大笑的举子是替自己高兴呢,就豪言一句,说过之后他就后悔了,他此刻身无分文啊。 不过呢,大家也都没当真,都知道这老头考了三十年不容易,此刻他掏出十三文钱,恐怕晚上的馒头都没得吃了。 三日后,金銮殿殿试,若是能够点个榜眼探花什么,再放个外差,会有百两纹银的补助。 陈宫颤颤抖抖的进店里去了,他准备大睡一场,这次大喜到是耗了他不少精力,不好好的睡一觉怎么对得起自己。 就在陈宫刚睡下不久,状元楼下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甲第一名南浔无迹。” 喜差飞奔而来,要知道,不出意外,这一甲第一名就是三日后金銮殿殿试的状元,每次秋闱,进士是陪衬,榜眼探花是绿叶,这真正的主角就是金銮殿上无忧王亲笔御批的状元公,历来一甲第一名就是状元公啊,外放怎么着也是个五品正堂知府。 “一甲第一名南浔无迹。”喜差在状元楼下连续大喊了三次,竟然无人应答,“店家,这南浔无迹可在你们状元楼。”喜差问了问状元楼的店主。 “你看,这不是吗,无忧国凤翔府南浔无迹,地字房三号。”店主翻开登记账本指了指。 “那为什么没见人出来接喜报呢。”喜差说。 “可能出去喝酒去了吧。”店家不确信的说。 “哪有啊,刚才我还见他在房里睡觉呢。”南浔无迹同房的举子说。 “你还不赶紧进去叫醒他,告诉他中了头名进士。”店家催促那举子。 举子很不情愿去叫醒那南浔无迹,可是又怕得罪他,只好磨磨唧唧的进房去叫他了。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帽子歪带的举子挠着后背出来了,“干嘛吵醒我的好梦,不就是个第一名吗,有必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吆喝吗,把喜报放下吧。”这人就是一甲第一名的南浔无迹。 “哼。”周围一群举子,有高中进士,有落第的举子,都被南浔无迹的狂妄气坏了。 南浔无迹接过喜报,看着愣在那里的喜差说“喜报已经给我了,怎么还不走,站在这里有银子拿吗。” “你。。”那喜差被羞辱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历来高中的举子,都要给喜差喜钱的,多少给点,否则不吉利啊。”店主知道这南浔无迹狂妄,小心翼翼的说,这愣头货别给自己难堪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送喜报是他的职责,皇家发给他饷银,我为什么要给他。”南浔无迹斜眼望天,根本不搭理店家。 “你。”店家还真被这货的话堵得一愣,还真是,没有明文规定,高中的举子一定要给喜差喜钱,这只不过是这么多年以来形成的潜规则。 “哼。”喜差掉头就走,心里那个郁闷啊“第三名给喜差十两银子,第二名那个穷酸还给了十三文钱,我到好,一文钱没捞到,还碰了一鼻子灰。” “好好,好一个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一个老道托着破鞋,揉着胸口的灰,喝了一口紫金葫芦里的酒说。 “哪里来的疯道人,赶紧滚。”店主碰了一鼻子灰正无处发泄,看到这疯道人自然要把心中的气发到他身上。 “状元公,我是来讨喜钱的,施舍一点,给老道买酒喝,如何啊。”老道说完揉了揉眼里那两团眼屎。 “老道,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南浔无迹感觉眼前的疯道人很是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可是越想越清晰,他的确是见过这老道。 “哈哈,我们见过啊。”疯老道又喝了一大口酒。 “哪里。”南浔无迹很想知道。 “玉皇天封神台上,天一城外稻香村啊。”老道又喝了一大口,晃了晃酒葫芦,“没了,酒没了。” “玉皇天没听过,这天一城到是知道,和无忧国接壤,不过距离凤翔府何止千里万里,自己确信自己没有去过。”南浔无迹说。 “去没去过重要吗,你我相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疯道人又说“没酒了,没酒了。” “哈哈,好一个似曾相识,何必问的那么清楚,到是我着相了,走,群芳苑我请。”南浔无迹搂着疯道人的肩膀去了群芳苑,一点也没有感觉这老道满身烂疮有什肮脏的。 “哈哈哈,请我喝花酒,睡女人,这还是头一遭。”老道大笑。
“哼,恃才傲物,狂妄自大,天才我见得多了,这种人在官场上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店主说。 “你说话小心点,好歹现在他得势,要是让他听到没你好果子吃。”一个举子说。 “放心好了,这种恃才傲物的货色,不会把我这个商人放在眼里的,你们读书人什么时候看的起过我们这些商人。”店主根本就不搭理这个进士都不是的落第举子的马屁,径自回店里去了。 “鞭炮声,是不是我中了。”那老翁陈宫被鞭炮声吵醒了,跑下楼问是不是他高中了。 “是啊,您老中了第二名,你袖子里的喜报没看见吗。”店小二说。 “是啊,是啊,我中了第二名,中了第二名,我怎么给忘记了。”陈宫摸了摸袖口里的喜报,这可是他三十年的成果啊。 “哎,中了又能如何,你看陈老中了,也老糊涂了,中了又有何用。”一个落第的举子感叹说。 “哎,没法子啊,读书,应试,是我们读书的目的,不考试我们又有什么用呢。”旁边另一个落第举子无奈的说。 “是啊,这就是我们读书人的宿命,还是回房继续读书,应对三年后的考试吧。”说罢,二人又回房读书去了。 群芳苑,莺莺燕燕,绿肥红瘦,酒香菜香脂粉香,充斥着群芳苑的每一个房间。 “道人,那玉皇天在何处啊,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群芳苑一个房间里,南浔无迹和这老道都已经醉了。 “三十三重天之上就是玉皇天。”疯道人从刚刚装满酒的紫金葫芦里又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说。 “三十三重天在哪里,玉皇天又在何处。”南浔无迹感觉这玉皇天是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想问个仔细,可是老道喝的酩酊大醉,根本问不清楚。 “你要是真想知道,等你厌倦了这官场,等你被这官场所害的时候,喝一口这紫金葫芦里的酒,你就明白了。”老道伏案呼呼大睡,不在理会满心疑问的南浔无迹。 “什么我厌倦了官场,什么我被这官场所害,你说清楚啊。”南浔无迹推了又推这老道,可是老道醉的一塌糊涂,又怎么回答他呢。 “哎,看来真是个疯老道,我正是得意时,怎么会厌倦官场,三日后,我就要金銮殿点睛了,又怎么会被害呢,真是一个疯老道。”南浔无迹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老道放到自己手里的紫金葫芦说。 “大家快出来啊,选花魁了。”一个龟奴捏着嗓子大叫。 “选花魁,这我倒是要瞧瞧今年的花魁是什么样的一个妙人儿。”南浔无迹走到门口看了看那大厅中,一个巨大的花床半吊在空中。 他本能的回头看看老道,可是回头一看,那老道竟然没有了踪迹,南浔无迹赶紧回到桌子边,哪里还有什么老道,桌子上只有一个紫金葫芦和一枚青石端砚。 南浔无迹拿起端砚一看,不由的大叫“好砚,这砚台端州青石做成,砚池漆黑如镜,砚台边纹了一条墨龙,墨龙龙口直吞砚池,砚台底部刻了文龙二字。”南浔无迹对这端砚爱不释手,摸了又摸,揣进了怀里,想到老道的话,想了想又把那紫金葫芦挂在腰间,走了出去,看那选花魁去了。 就在南浔无迹刚离开,那疯老道从暗处现身出来,“嘿嘿,年轻人,不要辜负我的一番点化啊,但愿你这次能够参悟轮回大道,练成轮回剑,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