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疯狂演奏（下）
“我就不信你一直都能保持这种速度，没有人能够做到，绝对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孟大少不停地给自己暗暗打气，虽然现在林寒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但他仍然不相信这家伙能够完整地将这一首神曲给演奏出来。 ……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被林寒堪称疯狂的演奏给吸引住了，他们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这辈子从未见过手速快到这种程度的钢琴演奏者。 尽管现在的演奏称不上完美，充满了一种速度上的炫耀，丝毫没有音乐家所推崇的那种情感的交融和意境的体现，但是将快这个字升华到极致，这本身就具备了无以伦比的震撼性。 众人纷纷下意识地忘记了林寒演奏上的缺点，因为速度所带来的震撼已经足以让他们忽略其他，快的让人感觉自己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疯狂急促的乐章在宴会厅内响彻，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林寒，唯恐自己一眨眼，就会少欣赏一秒钟的精彩。 在惊叹的目光下，林寒的十个手指化身成为黑白键盘上舞动的精灵，那种极限的速度，让他的手指在琴键上如同一团手指的叠影。 …… 林寒将快这个字淋漓尽致地在钢琴弹奏中体现出来，快，快到了极致，那一个个音符在他的手指下弹出，好似天空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宴会厅内的这些听众，在聆听音乐的同时，似乎身处在一片由音符组成的疾风骤雨之中，电闪雷鸣，天翻地覆，狂放的乐章如同飓风一般在众人的耳畔肆虐。 恍惚间，这些人感觉自己好像正坐着一叶扁舟在行驶在无边无垠的大海上，狂风卷集，海啸突生，激昂的乐章让他们仿佛在面对着大自然不可抗拒的伟力。 手指跳跃的演奏，完美地将不同音调传播，力量强弱的更迭，让波澜壮阔的旋律在急促的转换间，把控制力这个词表现的无以复加。 …… “天呐，这家伙是怪物吗？我怎么感觉他有八只手在弹琴，想像八爪章鱼……” “他到底有多少根手指，我看不清了，好像他没一只手上都有几十根手指那么多……” 众人纷纷在心中惊叹，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伸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盯视着林寒的过程中，他们的视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还有一部分心理比较猥琐的家伙暗暗想道：“怪不得人家能追的上苏梦琪，就冲这份手速，估计也没什么女人能够拒绝他吧？” “和他相比加藤指神简直是弱爆了，这种疯狂的手速，应该是每一个女人最巅峰的幻想吧……” “这要是到了床上，这双魔手分分钟能让任何人升天，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 …… 此时，林寒已经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弹奏当中，他的手指疾如风掠如火，其势犹如雷霆万钧，将曼妙的音符组成了一泻千里地海洋。 在他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地汗渍，后背的礼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十根手指和两条手臂，在快速的敲击中挥动的密不透风，灯光下，好像是一团飓风形成的阴影，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如同活在梦幻中的错觉。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手速越来越快，这一首神曲和其他曲子完全不同，中间没有跌宕起伏的节奏变幻，快，只有更快，一层比一层的快，好像是一头苍鹰飞至云巅，就在众人以为这是极限的时候，却又猛地往上一窜，脱离了大气层的束缚，直直地冲进了无边浩瀚的星空。 这种刺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血液随着音符的激荡而飙升，越来也快的弹奏，越来越激昂的乐章，让所有人都恍惚觉得自己的体内的鲜血在沸腾咆哮，他们如同进了桑拿浴室一般，身体内外热气腾腾，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通透。 …… 在林寒的指端下，不朽的乐章就像是那海面的碧浪，一层接着一层，一浪接着一浪，层层叠加，不断地高升，又好似银河之水自九天倾泄，浩浩荡荡，无可阻挡。 现在大家最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声音散播的中心点，那架饱受折磨的钢琴，在疯狂的演奏下，仿佛下一秒钟，这一架钢琴就会散架，就会爆裂。 好在这一架钢琴是酒店在创建之初，花费重金专门从德国的Steinway订制。 这个品牌的钢琴，其质量在整个钢琴界最为出色，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音乐所使用的大三角钢琴都出自于此品牌。 德国人精益求精的工艺追求，和严谨踏实的作风，让这一架价值接近百万的钢琴堪堪能够承受的住如此暴烈的摧残。 …… 随着演奏的进行，乍一看不过是十几分钟而已，但对于演奏者来说，每一秒钟都意味着巨大的体力消耗，以这种速度弹奏一分钟，所耗费的精力和体力，都等于全力奔驰几公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单单是这种高强度的弹奏就足以让人力竭而亡。 这种体力上的消耗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不朽的乐章成为钢琴曲中的一个禁忌般的玩笑，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即便是有人能够达到这种速度，也不可能有足够的体力支撑。 尤其是在乐章中，对手速的要求是层层递进，在乐章的最后关头，对手速的要求，对快的标准，更是达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程度。 现场没有人能看清林寒手指上的动作，也没有人能够准确地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速度更能引发人类心中潜藏的疯狂。 …… 当演奏到达最顶点的那一刻，林寒的速度已经让他的手指在空气之中完全模糊，无数的音符如火山喷发一样，在宴会厅内激荡起伏。 在最疯狂的手速下，这一首被称为不可能完成的神曲终于到了结尾的时刻，但这也意味着，整个乐章中速度最快，最为激动人心的那一瞬间即将到来。 林寒几乎是疯一般地压榨着自己最后的体力，最巅峰的一刻，乐章最后的结尾，音符像是岩浆奔腾，肆虐了整个空间，那种狂放猛烈的巅峰，宛若世界末日的最后放纵。 当手速提升到林寒所能承受的极限，音乐声嘎然而止，众人恍恍惚惚，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场景，无数的天外流星撞击大地，在最为绚丽的时刻过后，一切回归到永恒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