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本嚣张
临海国际机场出站口,一波波的旅客拎着行李神色匆匆地进进出出,大厅里人头簇动,喧闹不已。 离开了空调冷气的保护,刚出候机厅,立马就让人感受到七月的热情,整座城市像烧透了的蒸笼,里外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顶着如火的骄阳,林寒提着旅行包,站在路边,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自言自语地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气,怎么比南美还热。” 烈日下,他眯着眼睛,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逃难似得钻了进去,冲着司机说道:“师傅,苏氏大厦。” …… 车载空调内吹出的凉风让人禁不住地感觉浑身舒畅,经历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林寒早已疲惫不堪,闷热的天气更是让他一上车就昏昏欲睡。 行驶中的汽车像是一个巨大的摇篮,他的眼皮愈发地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睡着的林寒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肩膀上碰了一下。 身体条件反射般地,肌rou绷紧,脑袋偏转,上身一扭,左手一拨,同时右手伸向后腰。 这一番下意识的应变做得迅猛凌厉,快的让人难以想象。 当他的右手摸空,感觉腰间空落落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战火纷飞的非洲大陆,也不是死神如影随形的中东街头。 …… “哥……们,到……地方了!” 出租车司机呆呆地看着这名年轻的乘客,神色古怪,结结巴巴地说道。 刚才林寒醒来的瞬间,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寒光,司机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额头刷地一下惊出一层冷汗。 林寒自顾自地晃了晃脑袋,略带自嘲地解释道:“又做了个噩梦。” 不过苍白的语言显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司机仍旧心有余悸地不敢说话。 林寒没有再做无谓的解释,麻利地从兜里捻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司机,大方地说道:“不用找了。” …… 下车后,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这栋建筑物,林寒信步朝着大厦里走了过去。 门口,一名身穿制服,满脸横rou的保安横在前面,将他拦住,不耐烦地指了指门口的牌子说:“看清楚,办公场合,闲人禁入。” 林寒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前的保安,耸了耸肩膀说:“我找苏梦琪。” “找苏总?” 保安斜眼瞅着,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由于刚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林寒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衣服皱巴巴的,看似又旧又脏,头发乱糟糟,双眼布满了血丝,显得很狼狈。 “就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去去去,快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苏总也是你这种人能随便见得……” 保安不耐烦地说道,伸手挥了挥,驱赶苍蝇似得,满脸的轻蔑。 林寒眼神一冷,刚要说话。 身后突然“吱”地一声,黑色的兰博基尼稳稳地停在门口,车门飞翼缓缓上升,从里面下来一名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保安看见那年轻人后,眼睛一亮,好似一条看到了主人的哈巴狗,要是屁股后面有尾巴的话,此刻恐怕早就急不可耐地摇起来了。 “哎呀,这不是孟大少嘛?您这是给苏总送花?” “啧啧,这可真有心了,要我说,全临海也找不出像您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全公司上下都眼巴巴地等着吃您二位的喜糖呢……” 拍马屁的话一套接着一套,把那孟大少舔的挺高兴,一伸手从兜里掏出几张老人头,轻飘飘地扔了过去,用鼓励的口吻,傲然地说道:“彪子,好好干,我看好你。” 彪子受宠若惊地接过钞票,撅着屁股跟在后面,恭维的话那是连绵不绝。 林寒撇了撇嘴,也跟着一块走进了大厦。 走到里面,彪子回头一看,见林寒也跟着进来了,顿时脸色一变,一副嫌弃的模样,恶声恶气地嚷嚷着:“哎哎……,说你呢,特码怎么回事?没带耳朵还是没长眼?” 林寒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这家伙,自顾自地朝着前台那儿走了过去。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彪子勃然大怒,感觉丢了面子的他从腰带里掏出黑色的警棍,气势汹汹地朝着林寒跑了过去。 “靠,让你滚你不滚,他妈找抽呢……” 说着话,他挥起手中的警棍,朝着对方的后背打了过去。 林寒不避不闪,胳膊往后一甩,啪地一声,脑后犹如长了一双眼睛,闪电般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咣当一声,警棍掉在地上,杀猪似的惨叫在大厦里响起。 本来还一脸凶相的彪子,痛苦地半跪在林寒的跟前,嘴里哭天喊地,惨嚎不绝于耳。
“善意地奉劝一句,我这人脾气很不好。” 林寒轻松戏谑地说道,眉眼间露出一股拽拽的酷劲儿,说完,抬脚往后一蹬,将人给踹飞出去。 彪子在干净的地板上滚了三圈,才捂着手腕,狗爬似得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林寒叫嚣:“小子,你敢打我,今天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掏出一个哨子,放在嘴里,胡乱地吹了两下。 哨声响起,不一会儿,十几名保安撸着袖子,提着警棍,杀气腾腾地朝着事发地围了过来。 看同伴过来,彪子忍着手上的疼痛,大声地嚷道:“给我打,只要打不死,就算我刘彪的,敢来这儿闹事……” 一声令下,这群保安很有默契地同时举起了手里的警棍,脸上一发狠,朝着林寒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孟大少颇有兴致地站在一旁,嘴角泛起一缕残忍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下一秒发生的好戏。 前台的女接待员李可卿,吓得惊呼一声,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即将发生的惨状。 “砰砰砰……”大厅内传出一阵很有节奏感的闷响。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惊讶地长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呈现的这一幕场景。 公司保安队的全体成员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嘴里哼哼个不停,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弓着身子,脸色憋得通红,一个个好似煮熟的大龙虾。 林寒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没动过,好整以暇地伸手弹了弹裤脚的灰尘,冷冷地笑道:“你们应该庆幸,要是在南美,早特么被我活埋了。” 作为一名年轻的老雇佣兵,在高压环境下,时间久了,性格或多或少地都有些极端。 或是沉默寡言,冷的像块冰,充满了锋利的棱角,或是暴躁易怒,如一团火,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霸道…… 医学上将其称之为创伤后压力综合症,具体反映在林寒的身上,就是行事风格肆无忌惮,向来桀骜跋扈,简单来说,一个字——狂。 自从踏入雇佣兵的行业起,林寒所追求的人生格言就是:飚最快的车,喝最醇的酒,泡最辣的妞,玩最利的刀,杀最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