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三

    杨明在前头走，老二背着6保后面跟着，6保虽然死里逃生，但人是虚弱到不行，已经昏睡了过去。

    一路上，杨明哼着小调，那叫一个高兴，老二凑过来，恬着大脸问道：“有什么事儿呀，老大你那么高兴，刚才见到钱了？没呀，没见你弯腰呀。”

    “别整天就盯着女人屁股还有钱，我遇上的事儿，比财色可要美多了。在等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回师门去了。”杨明心里那叫一个乐，今天不仅仅施展了太乙神针第八针，连第九针都施展出来，再进一步，能用玄铁针，就可以回师门了。

    打小儿，被师父连哄带骗的拐到了师门，一呆十多年，没下山那会儿，杨明整天就想着赶紧离开师门，好到花花世界去逍遥快活。

    好容易才有机会下山来，还没多久呢，杨明又想师门了，一个多月没见师父，没见那些师姐妹，又想的慌。可是呢想回去又回不去，师父吩咐，不能施展太乙神针玄铁针第一针，回去了也别想进师门。

    老二好奇心上来了，问道：“老大你医术那么好，身手更是厉害到不得了，你的师门到底在哪儿呀，你的那些师父，都是些什么人？”

    “想知道？”

    老二猛点头，“想，想啊，老大你快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行，那我就告诉你。就两个字，竖起耳朵来听着。”杨明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拉长了音说道：“秘……密。”

    老二脸耷拉了下来，“得，当我没问还不行嘛。虽然老大你不说，但是呀，我猜的到。你的师门一准是在一个云雾缭绕风景秀丽的深山里，你的师父呢，一个个都是鹤童颜的真人。”

    杨明也不回答，老二唉，你前一个猜的还有点谱，后一个嘛，差了十万八千里，小爷师门里一千多年了，就出小爷一个独苗是男人，哪里来的鹤童颜真人。

    杨明回想起十年前，师父看错了自己是女孩，没弄清楚就拐回了师门，后来知道弄错，就将错就错留下了来，自己也不会学到医术和道法。现在一想起来，当年师父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呢。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该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呢。就自己的品性，也许有可能变成纨绔子弟吧，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党瞎混，吃喝玩乐一样不落下，白天耀武扬威的，晚上就在一个个嫩模，大小明星，酒吧女，校花肚皮上折腾。

    京城，军区大院一栋小楼内，一位年纪在七十五上下的老人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沙处，手里拿着一本相片簿正在翻看，相簿里都是一个七八岁小孩的照片。

    敲门声响起，老人应了一声，门开了，京城十大美人之一的杨文馨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来到老人面前，把茶水放在相簿边上，老人随手就可以拿到的位置，“爷爷，你又在看照片了。”

    “是啊，刚才找东西，看到相簿，就拿出来看看了。”老人又翻过一页，看到一张照片时，乐了，抽出照片来，“你看这张照片，这个小猴子在揪老蒙的胡子，那时候别提多皮了，简直天不怕地不怕。那时候这世上，除了他，也没人敢揪老蒙的胡子了。当时呀，当着老蒙的面，我数落了小猴子一顿，可是心里呀别提多解气了。当时老蒙就说，这小猴子，从小那么皮，要是长大了还得了。是啊，长大了还。”

    说着说着，老人的笑容僵住了，话语停住了，长叹了口气，“唉……”

    杨文馨劝慰着：“爷爷，您又叹气了，他呀，一准没事儿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出现在你面前叫你爷爷呢。”

    老人放下照片，摆了摆手，“都十年了，要是他还在，早就该出现了。我呀，一直不愿意接受现实，我明白我是顽固，是自欺欺人。十年了，也该想通了。丫头，早些年家里人说给小猴子做个空坟，当时被我训斥了。现在想想，也是该给他做个空坟了。你是他媳妇，这件事，你给张罗下。等坟立起来，我的一桩心事也就放下了，你也苦了那么多年，是该找户好人家了。”

    杨文馨的眼睛红红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改嫁，他没死，他一定没死的，爷爷，你让我等下去吧，我会一直等他的。”

    老人反过来劝慰杨文馨：“当初是我和小猴子奶奶做主，接你过门，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们杨家亏欠你太多。现在我这个爷爷已经放下了，丫头你也该放下了，听我句劝，改回你本名本姓文馨，找个归宿。而且呀，我们杨家，到时候也还认你这个孙媳妇。”

    杨文馨不住抹泪，怕控制不住哭声，赶紧说道：“这件事不提，茶快凉了，爷爷你趁热喝，天色不早，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出去了。”

    等杨文馨出去了，老人又拿起了照片，念叨着：“小猴子啊小猴子，你到底是生是死呀，你要是死了，你就拖个梦回来，我就是死，也瞑目了。你要是活着，家里老人在，还给你娶了那么一个贤惠的媳妇，你怎么就不回来呢？”

    西山省崇领山脉，杨明打了老大一个喷嚏，老二吓了一跳，嘀咕着：“山脉人骂老大你呢？”

    “不知道别扯，两声才是有人骂。”杨明揉了揉鼻子，心里面有点儿乡愁了，也许，真是有人想着自己了。

    一路已经回到了黑熊子村，村里面出来几十号人，有抬着床板的，有推着独轮车的，一窝蜂朝山神洞方向走，瞧见杨明和老二，吓得赶紧躲开，等两人过去才敢上路，看样子，是二妮子把信传回去了。

    二妮子站在村口呢，远远的瞅见杨明几个回来了，赶紧迎过来，等走近了，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呀，6保他怎么变成那样了？”

    一个大活人，原本是精壮小伙子，突然间瘦了一大圈，二妮子都快认不出来了。

    杨明说道：“他中了毒，才弄成这样，现在毒治好了，人瘦了点儿，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你是他女朋友，干脆你帮忙照顾几天？”

    一瞧6保那样，二妮子连连摇头，“不了，还是不了，我和他已经吹了，我可不照顾他。”

    巧的是，6保已经醒了，杨明和二妮子的对话他都听到，眼睛整了开来，说道：“只能共富贵不能患难与共的主，就是二妮子这号了。我出去当兵，半年没见你就和别的男人搅合到一起，我身体虚弱，你立马想和我撇清，我算是看出你的真面目来了，咱两啊，吹了。”

    “吹就吹呗，你一下子瘦成这样，谁知道你有什么病呀，我才不和你处对象呢。”二妮子说着，转身就走，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时候，村长儿媳妇桂花走了出来，没像别的村民一样躲得远远的，反倒笑脸盈盈凑近了，“当官的，你们可干好事了，我都听说了，你们把我男人下面踹烂了。你们说吧，怎么赔我。”

    瞧着桂花那样，哪有一点生气模样，分明高兴着呢，看得出她的夫妻生活并不如意，杨明裂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呵呵说道：“嫂子，我赔你一个男人好不好呀？”

    “那感情好，可你不是看不上我吗？”桂花卖弄起风臊来，不住抛媚眼儿。

    小爷是看不上你，有男人能看得上你啊，杨明说道：“老二，把6保交给她。嫂子，6保他身体弱了点，没办法跟着小队继续进山，麻烦你照顾着点。”

    等6保到了怀里，桂花的脸绿了，这叫什么事儿，没勾上俊俏小青年，反倒要照顾一个病秧子，“这咋说的，我和6保娃不沾亲也不带顾的，一个婆娘照顾他，给人说闲话呀。我男人不说，我公公也不答应呀。”

    你公公，早死了，杨明取出钱包，抽出一叠钞票晃了晃，“这样，应该没人不答应了吧？你只要照顾6保一下，找个时间去他的老家小6村知会他家人来接他走就好。我想，你不会不回答的，对不对？”

    那一沓子票子，起码三千块，桂花一把接过来装兜里，满脸堆着笑，“那是，那是，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没个为难的时候，6保娃有事儿，我一准得帮着，你放心，人就交给我吧，保准养的白白胖胖的。”

    “那就好。6保，你就安心休养，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接你一起离开。”杨明交代了一下，和老二离开了。

    老二把6保的ak47拿上，手榴弹装自己兜里，匕也没落下，这才跟着杨明离开，嘿嘿，这一趟，赚到了。

    杨明回到打谷场，知会了一下张江涛，大体上说了一下刚才生的事情，告知6保会留下来。

    一阵困意袭来，身体非常的乏力，杨明知道，内气还是损耗的太多了，金针第九针对现在的自己，多少还有点儿勉强。

    交代完事情，杨明走向自己的帐篷，拉开拉链钻进去，把拉链合上之后，脱掉衣服趟了下来，手摸到一个软乎乎香喷喷的身体，抱进怀里香了一口，“老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