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还是个孩子啊

    “哟，这葫芦瓜，我们家都是炒着吃，或者是清水煮了吃的，啥时候还能煎饼子吃了？”

    三阿婆是真意外，瞅她这没见过世面样，许如意内心那叫得意啊。看吧看吧，当初不是我们瞧见葫芦饼吃惊，这三阿婆好称吃了无数酒席的人儿，不一样没见过吃过。

    “要不怎么说我家四儿是个谗嘴，这玩艺儿啊，也就她才能想出来。”

    三阿婆真起了兴致，打定主意，若是一会儿这许如意不摔脸子，她咋也厚脸皮尝一尝那葫芦饼子。

    “如意啊，来来，我跟你说件事儿，这个，四儿昨儿个相的那后生，我瞅着她不乐意。这不，又想到了另外一桩。这人吧，绝对是一表人材，还是个小官儿，每月都是有进项。男方娘还说了，只要嫁给她儿子，往后这钱他们俩老不要，全留给儿子一家嚼食用……”

    许如意越听越是欢喜，但是，咋感觉有些耳熟啊？

    “三阿婆，他家不知道我家四儿的事？说实话，我闺女啥性情我清楚的很。但是吧，架不住村里的说嘴啊，唉，四儿那名声，真真是被那俩糟心玩艺儿糟蹋了……”

    提到当年的事情，许如意还一肚子气。她闺女多好的人啊，长的娇娇媚媚是她错吗?是那些人长的丑逼羡慕嫉妒恨来着，还说她四儿勾引那大根子，呸，都啥丑逼玩艺儿，丑的那样她闺女能瞧的上。可惜，这事儿她们相信闺女清白，村里人却说的狠啊。

    因着这事，她这些年脾气越来越暴躁，跟人干架都不晓得多少回了。

    三阿婆也知道如意的脾性，虽然急了点，辣了些，但也真是为自已闺女好的女人。

    “那可不，我也相信咱四儿是个好姑娘，那些事儿，见精的都晓得，是被人暗算了。她啊，还是太天真，被人设计咯。”

    许如意头一回听外人也这般赞同四儿清白，一时间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三阿婆，你，你是好人呐，还是你懂我姑娘。她也知道，那徐瑶瑶不是个东西，可惜晓得太晚了。可就是苦了她这些年，唉，还得背着这名声啊。”

    “如意啊，如今这男方家不仅仅知道，而且对方的老娘也跟我说了，这事儿你家四儿肯定是被人设计呢。所以若这亲事成了，四儿都不用担心被婆婆为难。”

    越听越欢喜的许如意，一个劲儿催问，到底是谁家能这么好。条件好，人也好，这听起来还很明事理。没跟村里人一样瞎咧咧，那就是顶顶好的人家啊。

    “这个，如意呢，这人家吧，其实你也认识，他个人和双亲都不成问题。有一点……他是死了婆娘的。”

    这一下，许如意哪还不知道，这说的是哪户人家。他们村子里死了婆娘，条件还如三阿婆所说的这样的人儿，除了那就不咋回来的陈大江，还能有哪个后生？

    “三阿婆啊，我晓得你提的这户人家是哪个，老陈头的二儿子，也是个个苦命人。你这一提，我也觉得合适。但有一点你得问清楚，他们家那个所谓的死去的婆娘，到底是不是真死了？到现在也只是听说那婆娘跳河了，理应找的到尸体才对。可这都快一年了，尸体没找到，我倒还听说，那女人是在跟着个货郎跑营生了呢……要真的这样，万一我四儿嫁去，到时候人没死又回来算咋回事。还有，听说春花把几个媳妇子压的狠，没一个敢反抗的，凶悍也是出了名，这……”

    对于陈大江，许如意还是了解。那后生在这附近十里八乡，人材也确实是百里挑一。

    更重要的，对老陈头俩口子也孝顺，跟家里兄弟间也没别的毛病。哪怕陈家现在那几个v妯娌有些小毛病，但谁家还没个极品啊。四儿真和陈大江在一起，以后也是她们俩单独过，不跟陈家兄弟们搅和。这条件，许如意内心就极满意了。

    但对于陈大江头一个跳河的婆娘，她是真不踏实，毕竟前阵子风闻有见过那婆娘的人，可是有好几个，说的有鼻子有眼，也不知道真假啊。

    还有那徐春花，可是这村里出了名的泼辣货。据说，当年还敢提着刀要砍人，那几个媳妇儿进门后，更是对她千依百顺。说一不敢说二的狠婆娘。

    三阿婆一听她是松嘴了，心里开心，至于说那死去的林福妞儿，哪怕不是真死，她真和野男人跑了，不要几个孩子，以后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再有她地位。

    “如意啊，这事儿你放心，我肯定会问清楚陈家人，到时候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这事儿要成了，咋们就到衙门去把婚书办了。那林福妞当年就是被陈大江买回来，自已个儿不珍惜好日子，非要作死。就算以后回来了，那几孩子能认她？陈大江还能要她？她这办的就不是人事儿嘛，没人容的下她的。”

    “至于说春花？你也算是知根底的人，外面的人都说人春花凶悍，可也不想想，就陈家那三个媳妇子，哪个是真省油的？要不是春花压制着，不定怎么败坏陈家呢。老大那个看起来正直，可暗地里总给设套，掐尖好强，小心眼哪样不是她。老三那个嘴花花，行事好象也圆润周到，但啥事儿不插一脚，不阴阳怪气。老四那个，没脑子，没主见，好吃懒做啥东西都往娘家搬……”

    许如意想想也是这道理，就算林福妞没事，冲她抛夫弃下四个孩子，那就不是人能干的事儿。何况说，人陈家对她一直好的很。这些年，她能养的白胖胖，还不是跟陈家人善待她有关。至于徐春花，虽然她是压制着几个媳妇儿，但也是在她们没道理的时候管束。她和人闹腾，也是别人招惹着她了，她强力反弹。事实上，徐春花这种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反犯回去十丈的脾性，到是合她的眼。

    “中，这事儿我也跟孩子爹，还有四儿爷奶商量一下。四丫头犟，这事情也得她同意了才好。不过，我是挺看好陈大江这孩子，是个好后生。”

    村里面出去当兵的人不少，好多当上三年五年的，回来也不过一吊钱，或者没钱。陈家那后生，每年都要带钱回来不说，听说现在还是个小官儿。

    具体是个啥样的官她不晓得，反正，她们这附近的人，就没一个当兵的当了官的。冲陈大江这小官儿身份，肯定是个人中龙凤吧。她家四儿好样貌，和陈大江那见过血的后生配一脸，往后再生几个娃，一家子和和乐乐，瞅着也美哩。

    光是这样一想，许如意哪还坐的住，当下起身就往前院找俩老，把这事儿跟俩老说了。

    俩老也是了解老陈家的事儿，平时俩家性情相近，偶尔还会来往。这会儿听说要结亲，虽然意外，但很快也接受了。

    阿奶说到最后，还是叹了一声：“唉，陈大江这后生确实是个好的，就是大我们四儿十岁啊，大的有些多了。还有四个娃儿……后娘也不好当啊。咱四儿子还是个孩子呢，谁知道能不能带好那四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