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对鼓博彩
柳小絮突然冒出来了,坐到我旁边。 她冲我点了一下头,我回了一下。 她小声说:“方瓶重彩,必须拿下。“ 声音很小,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 谈大炮是冲着方瓶重彩而来的。 他没有露面。 柳小絮到边一个桌子哪儿去了,和一个人在小声聊天,看来很熟悉。 她也不时的会冲一些人点头,或者是摆一下手。 几件东西,成交近三万大洋了,这个量是真的很大了。 今天是十六件东西。 我一直坐在哪儿。 和我一桌子的两个人,一直没出手。 他们都在看着,不时的会耳语上几句。 一直到第十六件,也就是最后一件的时候,才是方瓶。 也是鼓动了一翻,才扯掉红布。 那方瓶竟然一个人拖着盘子,拿下来,让大家近看。 是一件好东西,稀罕物。 这样的东西,在市井恐怕是难看到。 叫锤,开价就是一万大洋。 有人上来就是一锤子,然后沉默,我拿起锤子,砸了一下铜锣。 都往我这儿看,我刚砸完,有人就砸了。 我手都哆嗦,一万大洋,我打市井鼓儿的时候,有的时候几天能赚到两三块大洋,这特么的一下子那么多大洋。 我等一会儿,又有人砸了,一锤子就是五百大洋。 他们就好像拿出来的不是大洋,是铁一样。 三万大洋了,那方瓶可值不了三万大洋,顶多就是两万五六,我看清楚了。 我看柳小絮,她没看我,看着其它的地方。 我意思是说,还砸不? 柳小絮告诉我,必得。 我砸了,砸完那边就砸,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砸一锤子,就有人叫好,起哄,架秧子。 我砸得手都软了,那个人跟得紧,我砸完,他立刻就砸,这是心理战术。 五万大洋了,太高了。 我看柳小絮,她依然是和别人聊天,不看我。 这官鼓,你砸了,最后付不出钱,就付命。 我冒汗,手都哆嗦了。 最后没人叫好了,死静,只听铜锣声声,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异端。 五万五了,那个人手没软。 我依然砸,砸得麻木了,反正是谈大炮的钱。 不过我最担心的,谈大炮最后不认账就坏事儿了。 先砸吧,谈大炮让砸到底。 七万大洋的时候,那个人犹豫了。 一直到八万大洋,那个人摆手,不砸了。 这东西就归我了。 有人就在私下的议论开了。 官鼓儿后,就是上菜,喝酒了,正式开喝。 我喝了一杯,拿着东西离开了。 都没有人问我,钱怎么付,找谁要钱。 其实,我不懂这里的门道儿。 回去,我给谈大炮交差,他脸色不太好。 八万大洋,那简直就是发疯了。 谈大炮说:“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晨九点到我这儿来。“ 我一看,这价是让他肉痛了,我以为他得多有钱。 其实,谈大炮根本不在乎这点钱,而是其它的原因。 我回家后,天黑出去,去了胭脂胡同,去找紫秋,坐坐。 一个多小时后,我和紫秋往瞎眼于那儿走,她告诉我,那宅子就说是她的,其它的人都知道是她的。 进去,紫秋进了另一个房间,说她累了,休息。 我进了瞎眼于的房间,他在喝酒。 我坐下,他给我倒上酒,喝酒说了今天的事情。 瞎眼于说:“谈大炮在乎的不是钱,而是和你叫价的人,那就是和他叫板。” 我说:“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瞎眼于说:“没人知道?你觉得可能吗?” 我说:“那谈大炮为什么让我去?我什么也不懂,让木头,或者自己去,没有必要吗?” 瞎眼于说:“他把你扯到深处,你想跑都跑不掉,唯一的办法你就是比他强大,明天让你去,就是去那个人的家里,有可能放狠,你千万小心,观察做事,这个刘德为在你入鼓儿的时候,都教你了,打鼓儿的第一课。” 我点头。 瞎眼于说:“没有其它的事儿了,我们聊一些其它的,一个多小时后再离开。” 晚上,十点多了,我离开的。 回家,那白迟在闹,和白蕊在吵,要钱。 看到我,过来说:“姐夫,我要点钱,我姐不给我。” 我锁着眉头问:“又什么事儿?” 白迟说:“就是零花。” 我说:“你也不干点正事,就这样混下去?” 白迟说:“我也干,就是干不好,这不是试探着要干吗?准备开一个铺子,差点钱。” 我问:“开什么铺子?“ 白迟说:“酒铺子,得五六千大洋,铺子我看好了,盘下来,再收拾一下。“ 我看白蕊,她说:“别听他胡扯,不给。“ 我听着也不靠谱。 我说:“没有,走吧。“ 白迟还要闹,我说:“你再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迟也清楚,我靠的是谁,骂着我,走了。 我说:“小蕊,明天我给找一个店儿吧,让他干,也有点正经的事儿。“ 白蕊说:“你别管他,你给弄了店,几天就给你卖了,不管。” 这白迟也真是不争气。 第二天,我八点半到了谈大炮家外面,看门的进去汇报了,我并没有过去。 看门的出来了,叫我进去。 我进去,见到谈大炮说:“谈爷,我来早了。” 谈大炮说:“不,不早,我喜欢有准备的人。” 谈大炮让我开车,就我们两个,往西郊去,一个宅子前停下。 谈大炮让我敲门,开门,谈大炮说:“找散爷。” 这个人让等一会儿,没一会儿,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小跑出来,大声说着:“哟,谈爷,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在门口迎接。” 散爷老远就伸出手来,要握谈大炮的手,谈大炮没给面儿,说:“少跟我玩虚的。” 这散爷似乎习惯了一样,笑着说:“是,是,准备酒菜。” 进客厅,这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了。 坐下,泡茶,谈大炮直接开炮,问:“跟我抢是不?那东西值不了几个钱,让你给扎成了八万大洋,让那麻子拾了便宜。” 散爷说:“我下面的人,确实是眼浊,没弄明白您派去的人。” 谈大炮说:“老散头,你还跟我玩这个?不想活了?” 这话就聊散了,老散头,散爷,阴了脸,半天说:“这官鼓儿,也不是你的天下,你喜欢的东西,也有人喜欢,这话您就不应该说。” 这是接上火了,我不说话。 谈大炮说:“叫板?” 看来这散爷,背景也挺深,敢这样说话,那谈大炮后面的人是宁少将。 散爷说:“谈大炮,我不是怕你,你以前总是抢着我的风头,我让了你,别没完没了的。” 谈大炮说:“想玩是吗?” 散爷说:“大家都想,一起赚点小钱,维护着关系,何苦呢?” 谈大炮说:“你这是给我下绊子呀,今天敢,明天就敢抄我的活儿了。” 谈大炮起来就走。 我跟着出去,散爷送出来,很高兴,显然是胜利了,摆着手。 谈大炮自己开车,没让我开,这车开出去有五分钟,一个调头,又杀回去,到了散爷家门口,下车,从车后面拿出两个东西,就扔进了院里,然后上车就走。 我听到了两声巨响,我就知道,那是手雷一类的。 卧槽,太特么的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