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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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麻烦你尽快帮我们找找了,找到的档案越多越好。”余子江抢过了话,把他们更多的话题全都打断了。 “行,我这就安排人帮忙找出四年前的相关就诊记录,东西找到以后,我会给陶林发消息的。”王崇杨说了一句最后转身扬长而去,到别的病房查看病人的情况去了。 陶林轻喘了一口气,等王崇杨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握紧的拳头终于缓缓放开。陶林快速擦去手心里的冷汗,然后缓缓迈出步子,沿着走廊走向医院大厅去。 余子江快步跟上了一言不发的陶林,两人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许尴尬。 “那个……医生刚刚说的事儿……”余子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这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你指哪件事?”陶林开口接话。 “你故意的陶林……”余子江更为难了。 陶林冷冷瞥嘴摇了摇头,接着继续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我曾经下令,让狙击手开枪击中你养父的事儿。”余子江鼓足勇气,一闭眼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余子江曾经下过这样的命令,这是他无法回避的事实。 当时,陶林的养父是案子重要嫌疑人,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那个中年男人竟然想发疯了一样挟持了人质,在情况极度危急的情况下,余子江只能做出下令开枪的选择。 那个命令夺取了陶林至亲的生命,也曾经在陶林心里划出一道深深地口子。 “你还是觉得你当年做那个决定对不起我吗?”陶林转头说。 余子江皱眉,没有继续接话。 “要是你没有下开枪的决定,疯了的罪犯就会对无辜的平民不利。在他死之前,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开枪的那一瞬间是不能带有感情的,只能有理智的利弊权衡。”陶林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做的决定是对的。”他最后说。 “可医生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明明就是生气了。”余子江立刻接过话。 “让我有情绪波动的人不是你,而是他。”陶林回答。 两人穿过走廊,陶林始终把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脸上清冷的表情也从来没有变过。 “王崇杨为什么要故意说刚刚那样的话,是想挑拨我们吗?”他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题,一边转头面对余子江。 “可你不用对此有任何担忧。你是我的师兄、我的长官、我的兄长,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隔阂。”陶林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可是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余子江能感受到他真诚地炙热。 在余子江的印象里,陶林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直接、这么直戳内心柔软的话。他的情绪从来都是内敛而平静的。 “如果非说什么补偿,你与你的父母已经重新给了我和秦幺一个家,这已经足够弥补当年的黑暗了。” 人这一生,总是要用真心换取真心。 余子江一时失语,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恰逢时机地打开,人群涌出那一方小小的空间,很快就要把走廊填满。而陶林头也不回,直接钻进这涌动的人潮之中。 余子江这时才重新反应过来,赶紧大跨几步,跟在陶林的身后,始终目视这那个身影穿越人海,一路向前。 “谢谢你。”在沉闷的空间,余子江轻轻哼了一声。 他浑厚磁性的声音在陶林额角处悬空着,微小却有力量。 陶林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继续稳健地往前走去。 养父的死的确是陶林心里的伤痛,但这种伤痛都是有可能被治愈的。 余子江和陶林下了飞机之后还没来得及吃饭,便打算先在医院附近凑合一顿。 这么多年过去了,医院附近的景象虽有些许变化,但陶林依旧觉得万分熟悉。 他凭借着自己条件反射般的记忆,就能重新找到附近那家做了几十年的老牌粉店。 畅快吃完米粉,又在隔壁的咖啡厅坐了一阵,王崇杨就打来了电话。 “你好王哥。”陶林礼貌地开口。 “资料我都给你们找全了,现在你们就可以来医院一趟,我在大厅等你们。”王医生说。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陶林并不想和他多寒暄,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他们对话的短短一分钟里,余子江顺势看了一眼腕表—— 仅仅两个小时不到,王崇杨就把资料全都调取出来了,这效率还真是高。 陶林挂掉电话后,直接抓起挂在凳子后的大衣,快步走出咖啡厅,走进马路的车水马龙之中。 王崇杨医生此刻就等在大厅中央,看到陶林走来,他老远就迎了上去。 “你们和我到地下档案室吧,这些陈年的就诊资料都在那里。”他轻笑着,带着陶林和余子江往电梯间走去。 余子江和陶林相视一眼,跟在了王崇杨医生的身后。 电梯直下,陈年的档案被放置在底下。当王崇杨按下“负一”的按键时,余子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脸色表现出些许的厌恶。 透过电梯按键侧的银色金属墙壁,王崇杨竟然警觉地发现了余子江的情绪变化。 “所有的陈旧档案都在负一楼。”王医生说。 余子江没有回话,好像是在酝酿一些什么。 “你看起来不是很满意。”王崇杨医生往后斜视了一眼。 “他没有不满意……只是我们以为医院的就诊记录都是电子档,鼠标动一动就能查到了。”陶林直接把余子江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也打破了电梯里的尴尬。 “电子档我们也有,但绝对没有纸质版的档案全面。这些文件里,连医生平时会诊的手写记录都有。”王崇杨医生笑了笑回答。 最后陶林也没有回话,任凭电梯快速下降至地底,停在了负一楼。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回荡,显得尤为空灵。 随着厚铁门“吱呀”一声作响,王崇杨一声带着余子江和陶林走进了漆黑的底下档案室。 只见那个男人随意地抬手,利落将把天花板上略显昏黄的灯光打亮。一股陈年纸张的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