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一塌糊涂的坏事
书迷正在阅读:神医狂妃:邪王的心尖宠妻凌婧百里绯月长孙无极、豪门白月光她不按套路出牌、逍遥乡村小神医、鬼眼当铺、殿下他总想父凭子贵、女尊之夫郎他娇软又呆萌、穿越人世间的少年、蛇妖师傅,你有毒、夫人被迫觅王侯、当我满级之后
余子江已经把事情交代下去了,刚赶到医院,几个警官就马不停蹄地跑到医院安保处调取监控,李远国遇害的病房被封锁,那个可疑的吊瓶立刻送往警局的化验室。 陶林和余子江等在急救室门前,忍不住焦急踱步。 “你拿到有用的口供了吗?”余子江开口问。 陶林喘了一口气,苦恼地摇了摇头:“刚开始李远国意识是很清醒的,他配合警方调查的意图不明确,所以我想一步一步引导他说出真相。可我还没问多久,他先是开始疲惫,然后心率开始缓慢下降,最后直接进入了昏迷状态。” “李远国本身就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所以最开始他的出现困倦和无力的情况,我并没有及时发现问题,直到他的异常情况体现在体征监测仪器上,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陶林越想越觉得愧疚。 他懊恼地觉得,只要自己的反应再快一点、警惕性再高一点,肯定能避免这种糟糕的情况出现。 “你又不能未仆先知,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罪犯用癌症的病症做伪装,实在是太狡猾了。”余子江拍了拍陶林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我怀疑吊瓶里混有大剂量的麻醉剂。”陶林突然转过身子,面对着余子江。 “李远国从清醒到昏迷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如果高浓度的麻醉剂混在吊瓶里,随着它一点一滴地进入血液,人体在不知不觉中摄入过量药物,就会导致休克死亡。”他接着补充。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被重新打开,急促的闷响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主治医师匆匆向陶林和余子江面前走来。 “警官,目前病人的状态很不明朗,虽然暂时渡过了一段危险期,但需要转移到icu病房持续监测状态。”医生直截了当地说。 “请问他还有没有可能重新开口说话?”余子江问。 “这个几率其实不大,病人本来也没剩几天了,他最后很有可能在昏迷中死亡。”医生没有拐弯抹角。 陶林转头,无奈地用手捂住了额头,试图遮盖住自己阴沉到极致的表情,这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转机。 “明白了,还请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救治证人。”余子江最后说。 医生点了点头,便先一步离开了,不久李远国被推出了急救室,往楼上的icu病房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一阵慌忙的奔跑脚步声,从不远处的医院大厅由远及近地传来。 展玫拉着展沉,拨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群,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最后几乎要一头扎进陶林的怀里。 “李爷爷呢?还在急救吗?”展玫顾不上那么多,紧抓住陶林的胳膊,眼角上挂着预落未落的泪。 展沉站在展玫身边,他没有哭喊,只是紧紧抿着唇,那一双锐气犀利的丹凤眼死盯着陶林。 “已经转去楼上icu了。”余子江抓住了展玫的手腕,强行把她从陶林身上拉扯开来。 “冷静冷静,你们先去看看他。”他轻声安慰道。 余子江话音刚落,陶林便看到展沉一言不发地走向旁边的医院科室指示图,抬头迅速找到了icu病房的具体位置,然后二话不说埋着头往电梯间走。 他似乎很清楚,慌忙与激动在此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除了冷静和行动,其他的所有的行为都是多余的。 陶林微皱了皱眉头,很快也跟在了展沉身后。 他乘着电梯,刚到达icu重症监护室所在的5楼,不需要讯问任何人,就认准了那个门口站着几个警员的病房,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玻璃窗前。 他没有追问任何问题,也没有像展玫一样面露悲伤与焦急,而是静静看着病房里被医生护士围绕着的李远国。 他异常的平静甚至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这里交给你了。”陶林拍了拍余子江的肩膀,然后抬头下巴,目光指向了展沉的方向。 “嗯。”余子江点了点头。 “展玫,麻烦你跟我来一趟。”接着陶林往旁边走了几步,来到了展玫身边。 “啊……好。”展玫有些错愕,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展沉,和陶林离开了。 陶林和展玫的身影穿过从蓝色制服的人群间穿过,最终走进了一间有警员把守的护工休息室里。 这是警方特地向医院征用的临时审问室,可以暂时外头一切的嘈杂。 陶林与展玫走后—— 展沉依旧站在icu病房外的玻璃窗前,他始终一言不发,整个人趴在玻璃上,像个雕塑一样,紧紧盯着病床上的老人。 余子江实在是不忍心,于是缓缓向他走去,然后轻叹一口气,伸手挽住展沉的肩膀,安慰式地轻拍着他。 可展沉就像个木头,永远保持着趴窗的动作,对于余子江的关心一点反应也没有。 “会好起来的。”余子江对他说。 “你说谎。”谁知展沉抛来三个字。 “他得的是癌症,好不起来的。”展沉的声音里似乎没有夹杂任何感情。 可是余子江低头,看到他阴沉至极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多么难过。 悲伤过了头,好像整个人都麻木了。 “人生就像一个莫斯托比环,出生、成长、死亡,就这样周而复始……但每一个环节都有他的意义。死亡就意味着新生,一塌糊涂的坏事也终究会变好。”余子江歪头,同展沉一起看向病房里沉睡的老人,不经意开口说道。 展沉突然抬头,久久凝视着余子江的侧脸。对余子江来说,那只是一句脱口而出的安慰,可对展沉来说,它好像有了更多的意味。 “看什么?我可没有说谎,这是马列主义的否定之否定原理,以后你会在课本里会学到的。马列主义好,我能说会道是其次。”余子江转头与展沉对视了一眼。 他也没想到,为了安慰展沉,自己竟然得把课本上生硬的教条给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