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再来一下试试

    这下张敏又有些尴尬了，急忙拉开祖警官道：“祖哥祖哥，别激动，他还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学生……”

    一边说一边拉开去远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了。

    祖警官又于远处看了这边一眼，提声道：“他再阴阳怪气不配合，你来告诉我。”

    “好好，别激动。”

    又坐回来时，见张子文白皙的脸上有红掌印，导致她有些尴尬。

    张子文始终注视着那边的祖警官，眼睛一眨不眨。

    祖警官不论走到哪都被张子文盯着，越来越不自在，感觉这真不想个少年的眼神。

    “喂，你看着哪，看着我。”

    张敏有点打圆场的意思。

    张子文这才回头看着她：“说回来，你怎么知道他要抢劫的？”

    张敏很冷淡的道：“我点醒你，他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土桥那边有人被捅伤，抢了金项链和包，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也是他。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即使不是严打阶段，抓到也基本死刑。我是为你好，如果不小心和他有瓜葛，赶紧说清。”

    张子文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但我并不认识他。”

    她直视着张子文道：“哦，这么巧，你和他一起出现在巷里，那你到底是干什么？”

    “我救……额，我只是路过。”

    张子文忽然又觉得简单点对应比较好。

    “路过？”

    “真的只是路过。”

    “你这么不配合，我可难办了。”

    她把笔一扔，靠在椅背上瞅着张子文。

    张子文戴着手铐的姿态摊手：“这事本来就不该办，要强行办当然难办。”

    张敏也不急，盯着张子文道：“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个小混混？”

    张子文神色古怪起来：“讲真，你收拾不了我。一件原本不该办的事情要强行办，会有代价的。”

    “你威胁我？”

    她难以置信的模样。

    张子文指指自己的脸：“这里被打的人是我，这掌印到底证明学生威胁公安呢，还是能证明有人逼供未成年？”

    “你……谁打你了……”

    她有了些底气不足的样子，眼神也开始漂浮了。

    张子文眨了眨眼道：“你确定没看到有人打我？”

    她支支吾吾起来，显得不怎么会扯犊子、却强撑着那种。

    最后没说看到，也没说没看到。

    张敏道：“你上学时间却不在课堂，出现在了现场……”

    张子文打断道，“所以我出现在了什么现场？”

    她楞了楞，又岔开道：“反正，你个小混混必然是有些问题的。但考虑到你未成年，没物证，没现场，人证也只有一个，且证人说辞模糊，现在我不为难你，很快放你走。”

    “不过你属于在校学生，学习时间在校外乱窜，我必须进行通报，要有人来领，我才能让你走。”

    到这里，她一副懒散模样道：“你希望我通知学校政教处，还是通知家长？”

    未成年进了这地方，通知人来领倒也不见怪。关键是让这些“部门”知道这事，并接手处罚的用意。

    张子文道：“那就……通知学校吧。”

    张敏一想，诸如这种不在乎学堂的混混，基本是大不了退学混社会的心思，明显不怕学校。

    当下她故意道：“看来你不在乎学校？所以我偏要通知你妈来，她单位电话多少，别说不知道。我听麻了。”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你相信我，包括你们领导都不会想见她的。”

    “又威胁我！”

    她拍桌子呵斥：“快说，她电话多少。”

    张子文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说‘我不提被姓祖的打的事’？”

    张敏难免有些尴尬，因为下意识真有点这意思，所以难免在请谁来的问题上有些刁难意味。

    不过现在被说破，她也就不想什么了，彻底冷淡下来道：“看样子你怕你妈啊？那我偏叫她来看看，看她儿子无所事事逃学，快说电话吧，今天她不来你不能走。你能耗着我也能。”

    “既然你喜欢，好吧。”

    张子文无奈，拿起笔写下号码……

    打过电话后。

    叫张敏有些皱眉了，对方接电话时的语气……不善也说不上，反正就是怪怪的，有点强势，有点拽的那种意味。

    简单形容就是似乎不是好惹。

    于是张敏又试着问：“看起来你很怕你妈？”

    张子文反问道：“怎么，她语气让你不自在了？”

    又被他说中，张敏有些尴尬。

    但也没理由怕，张敏又道：“你不要给我东拉西扯，好好回答问题，你是不是很怕她？她是不是脾气很大，是不是经常家暴你，才让你这么逆反？”

    张子文道：“实事求是的说：是的。可惜你该和我一样怕她才对，那或许等下、她会因为你的敬畏心大事化小。”

    滋——

    正在这时有刹车声。

    透过比较破旧的蓝绿色木头窗户看，派出所外有辆挂军牌的普桑停下。

    穿上校军服的老妈铁青着脸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穿中尉军服的黑脸大汉。

    张敏见这情况就头皮发麻，起身凑着旁边的联防道：“去找指导员来，快点。”

    老妈进来后，先看着张子文，不怀好意的死盯着。

    直至尴尬的张敏起身凑过来打招呼后好几秒钟，她这才扭头看着女警：“你是张敏？”

    “我是。”

    张敏表现不怎么流畅了。

    老妈道：“我是张子文妈妈陆昆兰。”

    张敏赶紧赔笑：“同志是……”

    陆昆兰打断：“别插话，我重点都没说。也别笑，这又不是跳交际舞的场所。”

    “……”张敏被噎住了。

    陆昆兰抬手看了一次雷达表，问道：“刚刚我忙，电话里说不清，麻烦小张同志对我复述一遍，我儿子犯了什么事？”

    “额这。”

    张敏左右看看，见同事早溜光了，只得强撑着道：“您别误会……”

    陆昆兰打断：“我误会不是重点，关键是你依据规矩请人喝茶，还是依据误会请人喝茶。显然你是否误会才是重点。”

    “我……”

    张敏真没应对过这种局面，想找地缝钻进去。

    “这不是回答。”

    很无奈，老妈就是这么强势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