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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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夜晚时分,街道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白,橘黄色路灯柔柔照下光茫,映照出来的影子亲密紧靠,拢住并肩而行的两人。 她畏寒,掌心里柔软的小手一直捂不热,江以渐怕她会受凉,没停留太久就带她回了家。 走的时候电视机忘了关,此时正在演一部小品。 江以渐去了浴室给她放水洗澡,出来后却没有看到她。 “溪溪。” 寂静回荡的客厅里传来回音,落地窗前的吊椅轻轻摇晃着,电视机里,身穿喜庆衣服的主持人在报幕。 比起得到她的欢欣,更多的时候,恍惚间,他总会以为,这是自己求而不得所做的一场瑰丽梦境。 而只有在梦里,他的女孩才会回应他,对他说喜欢。 情意仿佛被锯齿割裂开,一边贪婪妄想,一边患得患失。 书房的门推开,江以渐抬眸,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女孩。 提起的心脏猛然落下,就在那一瞬间,他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这样的感觉,比之三年前,也不遑多让。 对她,大概永远都不知餍足。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披了一身夜色,颀长挺拓的身影映在地板上,神色晦暗难辨。 许言溪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掌心里握着的小方盒硌着她的指尖,她短暂的踟蹰了下,缓步向前走,在他面前站定,歪了歪头,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眸中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尽数敛去,江以渐凝视着她的小脸,片刻,才轻声开口:“可以再说一遍吗?” 他声线压的低,说完这句话,抿唇紧张的望向她的眼睛,隐隐有几分乞求的意味。 许言溪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翘了翘,明知故问:“说什么?” 江以渐沉默着没回答,探出手想抱她,意外在她手中看到了棱角分明的丝绒方盒。 是那枚戒指。 “要给我戴上吗?” 许言溪将方盒推给他,眉眼弯起,笑意吟吟的询问。 女孩子的手指纤细粉白,指甲修剪的圆润,没有任何装饰品。 江以渐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为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可他却始终怯懦着,不敢迈出这一步。 万一呢? 万一她不愿意,惹她厌烦呢? 哪怕是有一丁点儿可能性,他都不敢赌。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无知的少年了,贪心的想要将她绑在身边,最终却把她越推越远。 江以渐难得怔仲,盯着丝绒方盒看了好半晌,动作迟缓的接过。 婆娑朦胧的雾气在眼前消散,亮白的灯光下,心上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漂亮的眉眼弯弯,瞳孔深处有他的身影。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的飘下,一如三年前的圣诞夜,但这次,她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银白色素圈戒指触感微凉,江以渐细细摩擦着,看似沉稳,指尖却忍不住颤抖。 许言溪耐心的等待着,刻着她名字的戒指缓缓推入无名指根,她蜷缩了下手指,有些不太适应。 心底的雀跃欣喜冒了尖,许言溪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低头。 江以渐目光追随着她的手,听话的略微俯下/身,去揽她的纤腰,蹭了蹭她的鼻尖:“宝宝。” 馥郁的柑橘甜香味弥漫在周围,侧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像羽毛轻轻掠过,在心头不停的挠。 许言溪借着灯光去手上的戒指,在他怀里仰起头,眼中的笑意仿佛要溢出来,声线轻快:“现在我是你的了。” 与她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窗外绽开的烟火。 绚烂的亮光倒映在她眼底,起起落落。 “我的。”江以渐哑声轻叹,垂下的眼睫敛去了他眸底极致狼狈的红,侧头在她脖颈上轻轻吻过。 是他的啊,美梦如真。 电视机里响起此起彼伏倒计时的声音,许言溪依偎在他怀里,等到最后一个数字数完,她捏着他的衣角,闭上眼睛去亲吻他。 气息凌乱而灼热,她乖乖的松开齿关,任由他吻的更深。 “新年快乐,还有,”眼角沁出了星星点点的水光,许言溪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语气笃定的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我喜欢你。” 耳后敏感的肌肤上氤氲开滚烫的热意,许言溪错愕,下意识扭头想看他,腰间环绕的手却禁锢的更紧。 “溪溪,”他喉间更了更,竭力克制着情绪,埋在她脖颈处,如同溺水的人般,汲取着她的气息:“别动,让我抱一会。” 她没再动了,乖巧的缩在他怀里,让他抱。 又过了一会,许言溪实在好奇,偏了偏脑袋,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刚才,是哭了吗?” 没等他说话,她垂下眼睫,捏了捏他的手指,自顾自地呓语:“是我让你等太久了。” “没有,溪溪。”江以渐安抚的顺着她的头发,又觉得不够,低下头亲了亲。 他从来不怕等,也不觉得久,他怕的是等不到她。 从年少时,他的每一步规划里,都有许言溪。 * 夜风温柔,轻盈的雪花打在窗户上,很快化开,留下深色的水迹。 她耳边也响起了细微怪异的声音,光洁的脊背接触到空气,凉凉的,止不住战栗。 白色吊椅摇晃着,同色系的绒毯压出了痕迹,许言溪脚趾都蜷缩起来,被迫踩在他身上,彻底没了力气。 整个人向后靠在吊椅上,水色迷离的眼睛里映出缠绕着藤条的扶手,她抓住,葱白手指难耐的握紧。 湿热的吻往下印在她小腿上,她颤了颤,无意识踢了他一脚。 江以渐伸手握住女孩子细白的脚腕,将她从吊椅上抱起来,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给她擦泪:“怎么哭了?不舒服吗?” 手指僵停在半空,许言溪闪躲着,不让他碰,耳朵尖红的几欲滴血,声音小的近乎听不清:“你先去漱……” 最后一个字她实在说不出来,完全超过了她能接受的范围。 女孩羞赧的捂着脸,薄薄的绯色从下巴蔓延到锁骨,江以渐目光暗了暗,喉结轻微滚动了下。 “等一会。”他说。 许言溪往绒毯下缩了缩,不适应这种地方,怕他再来,圈着他的脖子委屈巴巴的抱怨:“我冷。” 房间开着恒温空调,他刚才又调高了两度,温暖如春,怎么都谈不上冷。 江以渐看出她的小心思,没有坚持,抱她回了房间。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有风灌进来,吹动纱帘不断起伏着。 蜷起的手指被男人展开,与她十指紧扣着,浮浮沉沉间,许言溪听到他在唤她的名字。 一声声的,低沉温柔。 “溪溪。” “溪溪。” 她无意识的回应了几句,眼前铺开绚烂如炽的光。 “我们结婚吧,”江以渐低头去亲吻她,眉眼温柔的不像话:“溪溪,跟我结婚好不好?”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选择逃避,但现在,因为是他,她忽然什么都不怕了。 许言溪伸出小指勾了勾他的掌心,软软的答道:“好。” 再之后,她累的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身侧的男人因为她说的一个字,失眠了整夜。 落雪下了一夜,树木的枝桠上堆砌着厚厚的积雪,反光折射到窗帘上,有刺眼的白。 熹微的光线从缝隙里照到床上,中央鼓起了娇小的一团,轻微动了动。 许言溪半阖着眼睛缓了一会,习惯性的从被子里探出手去摸手机。 摸索了半天,她忽然想起来,手机昨天好像放到吊椅那儿了,没有带到卧室。 她懒得动,重新窝回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再次翻了个身,细嫩的肌肤蹭过柔软的布料,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 无缝衔接的想起来昨晚。 小脸涨红,往被子里埋了埋。 她以后再也无法直视落地窗前的吊椅了。 房门推开的声音响起,许言溪瞥了眼,揪着被子裹紧自己,只露出可爱的小脑袋,先发制人控诉他的无耻行径:“你没给我穿衣服。” 连内/衣都没有,不要脸。 房门没有关紧,明亮的日光倾泻了一地,男人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她耳边的碎发,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在枕边,声线温润柔和:“现在穿。” 这段时间,她的头发长了不少,之前做的卷勉强还有一点弧度,发丝柔顺,有浅浅的香气,江以渐现在已经能熟练的给她绑头发了。 女孩修长的天鹅颈微弯,后面还印着几道他留下的红痕,像是冬日雪地里肆意绽放的梅。 指腹覆上去,轻缓的蹭了几下,她敏感的侧过头躲。 “溪溪,”江以渐仔细给她整理好衣领,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不如先把证领了吧。” 许言溪:“?” 她懵了几秒,想到昨晚满口答应的事:“结婚证?” 男人手指猛然顿住,思忖着她的语气,局促的望向她的眼睛,试探着询问道:“可以吗?” 垂落在身侧的的手握紧又松开,他尽量平复着心情,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可以呀,”许言溪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歪了歪头:“什么时候?” 江以渐抱起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初七。” 是春节假期后民政局第一天的上班。 许言溪眨了眨眼睛:“会不会有点急?” “会吗?”江以渐不觉得,他甚至连这几天都不想等,不过既然她开口了,他沉吟了片刻,做出最大的让步:“那就初八好了。” 有什么区别吗? 许言溪哭笑不得,认真的点点头:“都听你的。” 得到了她的应允,江以渐心情显然意见的好了很多,在江辞打电话过来拜年的时候,还破天荒的跟他多说了几句。 搞得江辞怀疑人生,再三确认备注和号码没有错,不解的挠了挠头。 初八,是好天气。 大概是下过一场大雪的缘故,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暖融融的。 街道上年味尚未散去,两侧的商店门口挂着红灯笼,去往民政局的路上畅通无阻。 许言溪愣愣的,由他带着,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办完了所有流程。 直到加盖着钢印的红色小本本拿到手里,她才迟钝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确定的问道:“就完了?”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岁左右女士,鲜少看到颜值这么高的情侣,听到女孩子茫然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真诚的夸赞道:“你太太真可爱。” “谢谢。” 对方口中的“太太”二字取悦到了他,江以渐礼貌的颔首致谢,眉眼温润,牵着女孩走出了民政局。 迎面吹来的风和煦温柔,江以渐握着她的手,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定平和过。 他朝思暮想那么多年的女孩,在这一天,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许言溪拿着红本本翻来覆去的看,嘀嘀咕咕:“感觉把我拍丑了。” “明明很漂亮,”江以渐轻笑,指腹点在照片中她的弯起的眉眼上,唇角扬起:“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