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敌人朋友，傻傻分不清楚
一个小时，一个来自于当红明星的个人美好生活记录百秒短视频作品发布。 明星的生活，粉丝很感兴趣，曾几何时访谈类节目加上拍摄的一些生活画面，也是该节目能够生存的主要筹码，待到自媒体时代的到来，类似节目也慢慢没有了市场，毕竟它太过的浅显，不深度挖掘一下观众没有兴趣，普通生活日常无需节目去呈现，利用短视频平台，明星自己随手拿着手机拍点东西，足以带来一部分的流量，让喜欢自己的粉丝得到满足。 pc端的直播平台，还是过于笨重不方便，达不到一种跟生活无缝衔接的辩解，手持dv勉强搭边，这样一个设备的携带和使用，至少艺人们不会抗拒，身边助理可随身进行携带。 刘天王的吃饭作品。 大宝贝和大蜜蜜的打游戏作品。 超哥私下里的鬼畜视频。 刘焕的生活日常记录作品。 王霏在私下里清唱的视频。 正确打开方式被解锁之后，诸多的主播，也都开始了记录美好生活的拍摄工作，让大家都可以从生活化的角度去重新认识他们，去看到在屏幕前直播外的另一个具现形象。 自带宣传效果，自带流量效果。 明星的知名度，使得即便未曾跟媒体进行沟通的交流，未曾得到承诺会有相应的报道，但当他们的作品出来之后，相关的娱乐媒体为了得到热度，为了让节目拥有流量，不得不去做出来相应的新闻，相互成全的进行宣传。 流量被引到猫牙之后，创造营、cos展、lpl职业选手、dj以及众多在形象上吸引人的主播，抓住了流量，让自己成为开启流量密码的秘钥组成部分。 除了各种新颖的直播方式，平台配套的‘服务设施’，也让人不禁拿来跟歪歪进行对比，一家独大意味着倨傲自大，当李学零走弯路想要在别的地方将歪歪做大做强之时，下面的人也因为年度、周星等比赛中得到了太好太好的数据效果，必然形成了对于平台配套服务提升的懈怠。 单单在使用体验感和稳定程度，猫牙如今以近乎相同的模版，实现了对歪歪的碾压。 歪歪的奋起直追，还要考验猫牙会不会停下脚步。 有一个不差钱的魏涛，再有一个敢花钱做服务的关锦月，猫牙自成体系的新闻媒体，每天都会很准时且全面的将这一天发生在猫牙上的诸多热度高直播事件和内容，制作成为一条条的平台内部新闻短讯。 外界不信，但在内部，有非常系统的数据提供，猫牙每天官方平台进行推送的新闻链接，被用户点击观看的比例，达到了一个很惊人的数字，充分证明推送的新闻简讯，在用户心中是拥有相应的地位。 包兮倩自己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去做刻意讨好男人的行为。 李会等人选择了延后一天跟魏涛见面详谈，她则在前一晚钻进了魏涛的房间，先是一句冲过去跳到魏涛身上，双手环着他脖颈，整个人凑上前在耳边的一句吴侬软语：“我错了。” 然后，然后，然后，然后，再然后…… 然后了整整一晚上，虎狼之年纪。 一件白色t恤，一条冰丝绸的黑色休闲裤，脚下一双老燕京的布鞋，趿拉着，没特立独行的意思，单纯是穿过之后，觉得舒服，作为家居穿着，不必考虑大幅度动作、奔跑、长时间走动对脚步的舒适保护，好的布鞋，却有舒适的轻便。 见到客人来了，魏涛将鞋跟提上，站起身迎接，方方面面的礼节不差，分宾主在茶室的包厢内坐下。 李会：“曲鑫（地赐）来燕京了。” 见到魏涛没什么反应，又多说了一句：“拜访一名杏林老前辈，对方针灸很厉害。” 魏涛：“都传他生病了，好好看一看，挺好的。” 包兮倩容光焕发，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滋润的很好，潘雪云看了魏涛一眼，葛玉霜则扫了一眼身边的丈夫王小冬，后者保持微笑，神色没有任何波动，葛玉霜想到两人的生活，那一抹羡慕之色也随之收敛。 好不是一个单独的量词，是一个综合体的量词，我的生活足够好，别的好，并不足以动摇我拥有的好。 多好的茶，在座的人都喝过，也没必要非得去摆出一副品鉴好茶的姿态，再看魏涛，人家根本没有老饕的姿态，喝茶，搭配干果，搭配水果，给人感觉一下子将品茶这件事，拉到了街边普通茶楼的水准。 可这件事分谁做，魏涛做，没人会这么想。身份地位决定了行为风格的定义，现在魏涛吃着冰镇西瓜，偶尔喝口茶，那叫个性。 对于西瓜，好品质的，尤其是没有籽粒的，红果肉还是黄果肉，他都没有什么抵抗力，一段时间不吃，需要吃水果时，西瓜肯定是在首选之列。 一条条切好的西瓜，全都是菱形块，牙签插着，洗吃凉的，一块一块吃起来，根本停不下来，他也不介意被人觉得自己贪吃，有这份好的食欲口感时，轻易不要辜负自己身体带来的直观感受，更不需要在意旁人的目光。 大女王潘雪云、眼镜女葛玉霜，加上一个曾经的钢铁大王李会，放在一年前，你给他三人一股的待遇，保证李会拂袖而去，现在尽管心里也有所不高兴，表面上还要装着我是帮忙不在意的姿态，实际上对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件事，他已经在考虑。 坚信自己还能够力挽狂澜，却不妨碍他伴随着成长学会了多点多线的布局，接受了鸡蛋多放几个篮子的想法。 潘雪云依旧霸气：“这一次拿出来的20%，我们都要了，有麻烦，我们来解决。” 魏涛看了一眼包兮倩，对方目不斜视，态度很明显，我牵线搭桥，合则两利自然高兴，若是有不合规矩的，我的立场是不需要询问的，你也不需要考虑有我的缘故不好开口。 “可以，那就按估值五亿美元算，我就不加了。” 靠！ 潘雪云坐直身躯，目光如炬，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子狠辣，你在耍我们？ 葛玉霜扶了扶眼镜，声音清脆掩饰着即将改变的态度：“魏总，我们是很诚心过来的。” 李会眯着眼睛，一言不发，放在之前，他根本看不上这点份额。现在这么做，既有多点多线铺路，也有交好潘雪云和葛玉霜以及她们背后能量的意思，实际上，这笔钱，不管三个人怎么分，他都是要拿出实打实的现金大头，来购买自己跟她们平起平坐的入场卷。 百亿富豪，一地首富，如何呢？ 当产业一定程度受到规则限定时，潘雪云叔叔，曾经在他家族企业落户的地方任职多年，虽目前调往燕京，门生故吏的价值，在他是上升趋势的环境下，价值就会显得非常大。 至于葛玉霜，是牵线搭桥李会所需一些政策资源的中间人，他曾经也算是嫉恶如仇，并没有觉得这帮人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不这么想了，可能这类人之中有不行的，只会出零星几个优秀的，大多数都看起来碌碌无为。 真正接触才知道，这帮人都是八面玲珑之辈，只要不是特别贪心的，都能够很好的游走在规则限制边缘位置，不去越界，不去犯大错。个体不同都有缺点，却又都能够很好的拿捏一些分寸，而这些，恰恰是李会觉得自己欠缺的。 一直风光无限时，不在意，现在遇到瓶颈了，遇到一些麻烦了，终于能够站定脚步低下头看一看了，才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很多，如果是前年大前年的自己，愿意编织一张网，只需要付出一些即便舍不得现在也被迫丢掉的东西，肯定能够编织成功。 他刚才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当个自己最不愿意的工具人算了。 在魏涛这，或许曾经会有几分薄面，可这创造关系的机会，是自己放弃了，是因为网络上公会的事吗？那只是一个很小的诱因，归根结底还是当大哥当惯了。 过去如果没有这份执念，那跟魏涛的关系应该不错吧，这时候可能不止几分薄面了。 这就是自己曾经是舍不得现在被迫丢失的东西，曾经能换取一些价值，自己舍不得，现在想换了，不属于自己了。 听着魏涛的话语，李会心里感叹：“曾经自己是青年才俊，现在是他了，也不知道他这风光，还会持续多久。” “既然感受不到我的诚意，那我们不如等上几天？”魏涛觉得那个陈俊对待难缠女人的方式，很可取。 我不与你有任何争辩，有你在的地方，我迈步离开，毕竟很多事都不是谁先谈了就是谁的，谁能接触到就是谁的，最终还是要看‘等价原则’。 葛玉霜眼镜片之后的妩媚双眼内，露出淡淡凶狠之色：“外面，可不止一个陈俊？” 包兮倩抢在魏涛前面开口：“那又如何呢？” 潘雪云和葛玉霜并没有看向她，其实答案早就知道了，没必要撕破脸，以后再见面，别的领域别的事别的人面前，可能还是好闺蜜。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魏涛是绝对的统治者，无论这领地内有谁，他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他是有那份能力驱赶不听话者，还是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没好处的魄力？ “那好吧，让我们拭目以待。”潘雪云笑了笑，起身，其他人也一样，到门口时，葛玉霜回头：“倩儿，下午逛街，去吗？” 包兮倩完全没可考虑哪怕一秒钟：“好啊。” ……………… 半个小时之后，还是在这间茶室，魏涛吃的不是西瓜，而是香甜的哈密瓜，从国外进口价格是普通哈密瓜十几倍的品种，拿着勺子，挖着吃。 在他的对面，坐着陈俊，还坐着一个表情古怪透着尴尬的男子。 魏涛跟他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是第一次接触。 曲鑫，也是网络上那位地赐大哥，其实他的身份也早就了然于胸，不是网络上那些粉丝吹嘘的富豪榜上的某某或是某某的儿子，财富也不少，家族在南边某个城市搞房地产，做的也不小，他本人看好网络这块肥肉，此时坐在了魏涛的对面，直言不讳，我做网络公会是为了赚钱。 有句话不说，魏涛也知道，如果不是碰到你们，不是碰到贝哥这个时候开始玩歪歪，或许他就成功了，一如你魏总一样，八零公会看似不显山不露水，赚多少钱了你不说我心里也有一个差不了多少的预估。 “现在猫牙很值钱了，六个亿美元的估值我想不会被魏总骂我不要脸吧？”陈俊‘入乡随俗’，喝着茶，扒着桌上盘中的荔枝，让整个茶室内的画风趋于一致。 “陈总很有诚意。” “我个人没那么多钱，得拉一些资金一些关系，乱七八糟现金占大头的加上，希望能拿个5%，另外带进来一个专业的投资机构，再投个5%。希望魏总再给个机会，猫牙的下一轮融资，给我们一个优先入场卷。” 魏涛吃着哈密瓜，并没有表态。 不表态，意味着继续。 “具体我能起多大作用，按劳索酬吧，可以设定一个浮动条款，既然合作，我也懒得投机取巧或是大言不惭不要脸的去多吃多占。我看好猫牙的项目，想着常来常往，我也知道，妄图跟你魏总谈条件会被你看不起的，像是李学零，终归还是小家子气了一些。” 陈俊擦了擦手，拿出烟来，自己先点燃一支，想了想，拿着烟盒，递到魏涛的面前。 动作和声音并没有剥离开，点烟递烟，不耽误他继续说：“如果我们这样的人，嗯，我也勉强还算是没有一个人顶门立户靠着家里萌阴的，对你这样已经站在了财富顶端的大佬，说一些威胁的话语，弄出一些威胁的行为，属实挺幼稚，估计你也看不上，但有些时候，人尽其用的道理，我想魏总这么多年，应该是深有体会。” 魏涛接过了烟，也让对方给自己点燃，烟雾之中，他承认，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了两岁的家伙，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自己心里。玛德，夸我的时候，你好歹收敛一点，我这么不要脸都觉得面皮发烫了。 不以年纪论，达者为师。 我安顺投资，对标的是临安马、小马哥、风投熊、雷布斯这些人，你觉得那些牛哄哄的几代，会到他们面前要耀武扬威说一些有的没的吗？纵然实力强劲的，也不会说，而是先做，营造出一个氛围，再谈我能够在你财富笼罩下吃多少红利。不是威胁论，李学零能让陈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拿到一些股份，只能说他完全掉档了。 下一次，有酒宴，他都没资格跟雷布斯临安马这些人坐一桌，会不会喝酒，你都只能去小孩那一桌，你看看，陈俊是你合作伙伴，陈俊他爸，跟我们坐一桌，你配坐在这里吗？ “你挡得住外面想要进场那些人吗？”魏涛反问。 “挡不住。”陈俊实话实说。跟潘雪云她们的大包大揽不同，这位很显然更现实一些，因为一个项目，我能得罪所有人吗？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纵然是有，值得吗？ “跟进正常谈吧，差一不二的，我觉得陈总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那今天当浮一大白了，魏总能否赏光。” “有好酒？” “有好酒。” 实际一点真诚一些的人，总是能够得到魏涛的好感，至于是敌是友，哪有那么多怨气，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生活和事业里也不是非黑即白，大家共同创造利益，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没关系，大不了各自安好，世界这么大，不交集不在一起玩就好了，非得给自己弄个敌人，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偶尔一两次吃瘪，也不至于真的完全记恨在心。 会装傻的人，才会更少麻烦。懂得隐忍的人，才有更多机会。 况且，陈俊在魏涛这吃瘪了吗？没有。 魏涛被陈俊威胁了吗？没有。 彼此看顺眼了吗？也没有。 耽误彼此合作吗？耽误坐在一起喝酒吗？ 猫牙既然选择要敞开大门，哪怕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魏涛和关锦月的手里，消息放出之后，便不是他们能够掌控，市场决定了一旦如此，他们会成为公敌。 总归是要招揽一些合作伙伴的，横不能一个人自己一路玩到足够庞大的体量，纵然你有底层市场，上层市场也会给你好好的上一课。 猫牙不做大，没有如同现在这样，一天一个估值变化，魏涛自己怎么玩都可以，不过是一个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网络娱乐产品，唯一的内核在于流量。 做大了，资源这种事，一点也不比相应的融资发展资金作用差分毫。 各种手续，各种文件，各个相关部门的束缚和要求，等等事情，都需要一个桥梁去疏通，不然即便没有人刻意为难你，项目想要发展也会重重障碍。 不给你设置障碍，只是不对你开启方便之门，一个正常流程下的时间延后，互联网产业，经得起一步慢一两个月、一个计划推进满上一年半载的时间侵袭吗？ 时间就是金钱，字面解释即可，创意这东西，不能落实，不能面向公众，那是谁的还不好说，当别人已经后来居上时，你还被卡在某个审批的环节或是验收查验的环节，你还玩什么？ 猫牙的融资，20%这个数字，魏涛不是瞎说的，能打破他这个限额的人，基本上也都拥有相应的特殊价值。 雷布斯、小马哥以及一些关系户，是早就已经入场了的存在，份额不大，象征意义更多。他们作为桥梁，引入一家能量很大的投资机构，8%到10%这个份额，是留给人家的。 潘雪云她们上来就要20%的全部，脑子瓦特了。 魏涛这里预留了可能超额的空间，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将所有人捆绑在几个妄自尊大的女人身上，哪怕她们后面的能量庞大，可间接了的关系，还有多少价值呢？以后每做一件事，都要以求人的姿态去做，对比成熟的投资机构带着能量进场，那是倒退了十五年的合作模式。 志大才疏。 这是魏涛给潘雪云和葛玉霜的评价，她们自信能挡住所有，‘所有’的真正含义她们不懂而已，以为打招呼拉关系找朋友让对猫牙感兴趣的资本后撤，就是‘所有’了？ ……………… “魏总，不打不相识，敬你三杯酒。” 曲鑫跟着来了，姿态很低，上来主动倒满三杯酒，一两半的白酒高脚杯，连饮三杯。 魏涛陪了一杯，心里暗自唏嘘，擦，魏涛啊魏涛，奥斯卡必须欠你一个影帝。 对曲鑫，没有特殊的防备，才是最好的演绎。 外面都传是魏涛安排人对他下的手，没证没据，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谈到是人为的，但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今天也算是一个试探了。 除了那件事，魏涛和曲鑫，也只是在游戏里和歪歪上的对立，还不是那种彼此之间撕破脸皮一通乱骂的模式，跟李会不一样。 网络上的事，现实中碰到了，谁还当真吗？魏涛但凡有一点当真，那在曲鑫的心中，猜疑会更深。坦然，才是消除猜疑的最佳方式。 “网络上不是有句话吗？叫做天下网红是一家，合起伙来骗大家，我们俩像不像，网络上打得天翻地覆，现实里坐在一起喝酒，这要是被人挂到网上，你说得有多少人脱粉？” 魏涛其实只是自我标榜一份演技在心中评判，完全开玩笑的行为，却没想到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曲鑫接了一个电话，对着他苦笑不已：“在李会那边，可不是这么想的。” 陈俊帮着找的老中医，效果不错，李丰收也第一时间给魏涛汇报了这件事，有效果，但想要完全恢复，很难。恢复大半，有正常行为，差点意思就差点意思，升个旗、产个崽，还是可以的。 如若不是如此，曲鑫也没有心情来找魏涛‘化干戈为玉帛’，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无非是借用自己的主动道歉和解，给陈俊一个拉近与魏涛关系的机会，很典型的工具人。 他自己，身体疾病能治疗好转，还想着哪怕长期两年三年能够全部治好，暴躁的情绪被压下散去，脑子里又开始盘旋自己网络事业的想法，无论是魏涛还是猫牙，他都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既然都当工具人了，彻底一点也无妨了。 挂断电话，曲鑫露出一丝不屑：“李会在外面吃饭，带着他公会的人，碰到了我这边的主播，带着人，去把他们给打了。” 魏涛也愣住了，不会吧，要说我魏涛卖菜练摊出身不要脸面欺负人，还说得过去，你李会可是从小喊着金钥匙，回国就掌舵大集团公司的大老板大人物，还至于欺负几个主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