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各自的披荆斩棘
湖边度假山庄，早上租了一个小客车，拉上32个人，初中同学聚会能有这个规模，得说李东这个班长当得很称职，在这样一个还有家庭没有安装座机电话的时代，能够保证这么多人联系得到，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 一整天，曹曦雨没有跟魏涛说一句话，干脆就不看他。 魏涛玩的很乐呵，傍晚湖边篝火晚会后，小客车来接人，多数的女生上车离开回家，几个女生和所有男生都留了下来。 喝酒，聊天，打麻将，打扑克，以及…… 男生女生之间有感觉不再压抑的情愫绽放，夜晚湖边两两散步，不一定是处对象，更多是一种我不需要再跟女生（男生）保持距离的长大放纵，不一定要实际操作什么，多一点暧昧，偷偷来了拥抱，留下关系发展的契机，过后单独联系。 魏涛跟几个男生打牌到半夜，又点了一些烧烤，喝了点酒，一点左右，祝喜春开车来接他，刘磊没跟着回去，有女生参与的酒局，兴趣浓浓。 银行卡里躺着十几万，没有让魏涛乐此现状，反倒是更激起了他在这个时代去淘金的兴致，给母亲进了菜，早上帮着在店里忙了一阵，吃过早饭后没有睡觉，而是开车到兴隆乡。 先跟农户蔡哥去收了一圈家家户户菜园子采摘下来的蔬菜，又到贾家去看了养猪的状况，彼此签订了收购合同之后，魏涛为了使得大家安心，时不时会来一趟。 中午到肉联厂，拉着杨厂长和几个中层领导，去附近城区新开的一家饭店吃饭，他用一瓶啤酒陪尽兴几个人，下午拉着他们回厂子后，魏涛才离开回家去睡觉。 ……………… “喂，是魏涛吗？” 隔天，睡饱了的魏涛，进完货发现自己在店里没什么存在感，母亲和庞家母女轻松操持店里的一切，跑到二手机市场，找到之前认识的邋遢大胡子袁海涛，换了一个手机，坐在柜台内正跟他侃大山呢，西南地区的区号，座机电话号码来电。 “我是，请问你……” “你猜我是谁？” “隔着屏幕都能想得到你淌着鼻涕跟在我后面喊涛哥的样子。” “魏涛，你废了，等我休假的。” “还好吗，老唐。”魏涛的突然正经，让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挺好的，你呢？我听曹曦雨说，你现在自己做生意做得很好。” “屁的生意，从路边练摊到开个小店，混口饭吃，你现在……” “现在能说了，前两年都是学习训练训练学习，全封闭的，没办法写信，有规定，能写了，再给你家邮信没等到回信，要不是曹曦雨找到我家里人，跟你们彻底失联。当初我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去当女兵，后来转到特警的，我现在是一名女特警，魏涛，就问你怕不怕。” “优秀啊老唐，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涛哥未来可要靠你保护了。” 对面再度沉默了一小会儿：“会回去的，到时候，换我来保护你。” 魏涛笑道：“好啊，我很期待。” “不过，可能要很长时间。” “没关系，我们家老唐厉害，练97格斗都能打遍游戏厅没对手呢，当特警也一样能无敌，早早晚晚的事。” “那你看看，肯定的。把你邮寄地址告诉我，我这不能总打电话，我给你写信。” 聊了有二十多分钟，胡侃打屁，满满的青葱回忆，短发黑瘦的印象里，刚上初一的时候被笑话鼻涕虫，被别的男同学欺负，谁能想到那个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如今都成特警了，想想那几个跟自己打了几回之后不再欺负她的家伙，如果现在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晚上睡不着觉担心有一天会被唐岑报复？ 初中三年，自从魏涛替唐岑出头之后，她就跟在他后面玩，一起逃学，一些到游戏厅，犹记得那个时候根本没把她当成女孩，后来长达十几年的失联状态，偶尔魏涛也会想起她，是有几分想念的，遗憾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谁跟她有联系。 原来是去当女特警了，厉害，这家伙有股子韧劲儿狠劲儿，她要干成的事，下定决心了，后槽牙咬碎了，都不会有半点迟疑，更不会后悔，一定可以坚持到底。 能重新跟老朋友取得联系，魏涛挺高兴，结果这高兴的事是一个接一个，李东的电话打了进来：“涛子，清北招生组都来了，联系我了。” “不是说晚上才能查分吗？” “呵呵，谁叫哥优秀呢，我一说考虑考虑，两个招生组都在我家附近宾馆住下了。” “别他么装犊子。” “哈哈哈。” “行，李东，牛b，恭喜，没事了来找我，好好喝点。” “差点意思差点意思，还不是咱们省的状元，我这路啊，还很长。” “我就喜欢你吹牛b时候一脸认真的样子，是不是自己都觉得是真的。” “知我者，魏涛也。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转一圈了，还有我爸，这回他们可是会心甘情愿的出血了，现在最新款手机是啥来着。” “行了，你悠着点吧。” “过两天找你。” “好。” 回到家，魏涛收拾背包，这一次是斜跨的运动包，t恤裤子多装了几套，袜子四角裤也多带了一些，转过天一大早，乘坐机场大巴，前往机场，再度飞往天府之国。 身边的同学朋友都在人生的道路上披荆斩棘的拼搏着，回来几天心里早就痒痒的魏涛，再度出发。 ……………… 曹曦雨查到了高考分数，早上也跟舞蹈学院那边确认了，确认她接近五百分的分数，轻轻松松录取，再加上专业课第二的成绩，板上钉钉。曹海洋和周敏都很高兴，一上午都在给亲戚朋友通报这个消息。不是为了炫耀什么，也不值得炫耀什么，是以他们的位置，身边太多太多的人‘关心’曹曦雨的高考成绩，他们也算是给人一个回复。 中午过后，父亲接到案子走了，母亲也到学校里去，曹曦雨犹豫了半天，拿起家里电话给魏涛拨了过去。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呼！ 打的时候鼓足勇气，幸亏是已关机，一旦响起接通的声音，曹曦雨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马上挂断电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又想打电话告诉对方一声。在江边那一晚之前，她总是底气十足，你们别怀疑魏涛了，他不是我的菜。 可在那晚，抱一下亲一下的前提是，当你听话了十八年突然有限度的叛逆一下时，才发现周遭那些以为很懂自己的人实际都不懂，反倒是魏涛，在曹曦雨最需要有人懂她的时候出现了。 那晚之后，曹曦雨在心里不问自己类似的问题了，往往一旦闪念想起你到底对魏涛什么感觉时，都会赶紧晃头将整个念头全部甩掉，故意隔绝开来不去想。 自己骗自己，一直骗着，不想掀开，却又忍不住想要联系，会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很轻松。 胡思乱想，时间过得飞快，曹曦雨自己都没意识到，放下电话之后，她靠坐在沙发上，捧着蜷起的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发呆发了两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乱飞。 电话铃声响起，吓了她一跳，看着座机上的来电显示，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上扬，最快速度拿起了话筒。 “喂。” “我刚从李东那知道，恭喜啊，未来的大舞蹈家。” “谢谢。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啊，我在天府之国呢，刚下飞机，过些天回去，先不跟你说了，车来了。” 话筒里传来忙音，曹曦雨愣了一下，放下电话，眼角眉梢突然多了几抹少女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