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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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司惟这里没问出话来,纪筝又找时间问了纪城誉。 大年初四,她好不容易逮到纪城誉独自在廊下看书,悄咪咪从后面凑过去。 纪城誉合上书,一早就瞥见地上的影子,添一杯茶推过去:“来坐。” “爸,”纪筝开门见山:“您跟周司惟聊了什么啊?” “没聊什么。”纪城誉翻过一页书,抿一口清茶。 “爸,您和我男朋友聊天连我也要瞒着吗?” 纪城誉好笑看过来:“那你去问他。” 那不就是问不到吗,纪筝悻悻。 二人越是这样守口如瓶,越是勾得她心痒痒,好奇无比。 软磨硬泡半晌,最后茶都冷了,纪筝也没问出半个头绪。 纪城誉悠悠把茶盏放下,想起周司惟最后对他的请求。 “您当年来找过我的事,如果落落不知道,如今就不必再提了。” 可叹他身为一个父亲,竟有人比他更想保护住女儿心里的净土。 纪城誉叹了口气。 纪筝郁闷半天,抓抓头发,最后闷闷道:“爸,总不会是周司惟跟您说了前段时间公司出问题是他帮忙的吧。” “什么?”纪城誉回神,凝眸:“你说什么?” “没什么……”竟然不是。 纪城誉神色严肃,细细回想:“风行,当时并没有风行旗下公司。” “他成心想瞒,您当然看不出来。”纪筝小声说。 纪城誉看向女儿:“你当时刚回国,是你去求他的?” “不是。”纪筝镇定道。 凉茶入口,纪城誉心头思绪平复了些许,望着冬日庭院中稀疏的树木,破天荒淡淡道:“落落,好好对人家。” 又没问出来,纪筝垂头丧气回房间,发现年前买的钢笔竟然忘了给周司惟。 年后这几天,跟着父母到处拜年,期间又和成嘉嘉童然见了一次,导致她把这支价格昂贵的钢笔抛之脑后。 天色刚到傍晚,纪筝换了身衣服,和叶梅说一声之后准备出门去找周司惟。 没有提前打电话,想着给他个惊喜。 出门之时,正好碰上来找纪城誉的林清川。自从上次两家大人提起那事之后,纪筝再见到他,总觉得有些尴尬。 仔细回想,林清川这么多年没交过女友,对她也远胜过普通邻居家妹妹的关心。 她有意拉开距离,遇见时,只规规矩矩喊了一声“清川哥。” 林清川停步:“要出门吗,去哪,我送你。” “不麻烦了,”纪筝说:“我去找周司惟,自己过去就好了。” 林清川面色淡下来。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期间,周司惟发信息过来,问她吃晚饭没有。 才下午四点,当然没有。 接着他又问有没有空和他一起吃。 纪筝看向不远处周司惟家的小区,故意回:【不巧,我刚约了疏云一起,你来晚了。】 周司惟倒是丝毫不气馁:【那吃完我去接你。】 纪筝没再回了,付完钱之后锁上手机,一路脚步轻快。 直到她被门卫拦在小区外。 安全性高的小区就是这点不好,没有业主的首肯,她连门都进不去。 要是让他知道,哪还来的惊喜。 纪筝蔫了一秒儿,忽然灵机一动,谎称自己是品牌店的柜员,来给周先生送订购的钢笔。 在门卫去和周司惟确认的时候,她给他发信息:“我给你订了支钢笔,应该快送过去了。” 信息刚发出去,周司惟的电话便追了过来:“买了什么钢笔?” “送你的礼物呀?”纪筝走远两步,小声说。 随即,又振振有词的补充了一句:“你一定会喜欢的。” “当然,”周司惟笑了下,像是在用笑声轻刮她的鼻子:“你买的,我都喜欢。” 再普通不过的情话,由他嘴里说出来,仍然能撩动她的心弦。 等了一分钟后,门卫放行。 在镜子里对着反光轿厢稍微整理整理头发,纪筝忍不住在心里想象周司惟惊喜的神情,唇角扬起笑意,迫不及待想要电梯快点。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一层只有一户,纪筝走到门前,清清嗓子,然后按下门铃。 门一拉开,她抬手直接踮脚搂上周司惟的脖子,眨眨眼道:“周先生,您的快递请签收。” 话音刚落,屋内走出另一个人,大喇喇扬声问:“周哥,你的钢笔到了?” 路子霖的声音在看到门口的两个人时戛然而止。 他上半身衬衫纽扣还扣到一半,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扣纽扣,呆愣一秒后迅速反应过来,撂了毛巾迅速转身系扣子。 而纪筝早就被周司惟一气呵成按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闷闷笑出来,笑得他胸膛麻痒。 周司惟拉开门,把人抱进来,淡声对里面说:“洗完了赶紧滚。” “得嘞哥!”路子霖嬉皮笑脸,从沙发上捞起外套穿上,拎着车钥匙,从旁边经过时瞥了一眼纪筝手中的袋子,意味深长道:“原来送的钢笔在这呢。” 周司惟干脆利落地踢上门。 她还在笑,热气一阵阵地透过胸前衣服布料,周司惟松开她,眼前人笑得一幅花枝乱颤的样子,抬手扶着墙。 房间里还透着沐浴露隐约的水汽,纪筝笑够了,靠着一侧玄关,故意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好事了?” 周司惟半眯起眼。 她还没觉得危险,装作自责道:“我真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打扰了客户的——” 尾音被人封住。 周司惟抵着她的膝盖,捏起下巴挟持她嘴唇。 纪筝背靠着墙,退无可退,侵略性极强的吻瞬间让她脊骨起了一波静电。 她下意识瘫软,手一松,装着钢笔的袋子掉到地上,清晰的“咣当”一声,将人从意乱情迷中拉出来。 纪筝连忙推开他,弯腰去捡袋子,越发心惊肉跳,生怕摔坏了。 她大衣里面穿着版式宽松的毛衣,前襟已经在刚才的胡闹中被扯得松松垮垮,此刻弯着腰,发丝从开口中垂进去,几缕扫到雪白的弧度。 周司惟扫了一眼,揽腰把人抱起来,顺手勾起落地的袋子。 陡然失重,纪筝吓了一跳,长发从他臂弯里垂下,她不适地扭了两下,努嘴:“你能不能别老突然抱我?” 闻言,周司惟低头亲了她一下。 “……” 她狠狠拿手指戳他一下:“也别突然亲我。” 周司惟慢慢悠悠,又亲了她一下。 纪筝炸毛,挣扎起来,奈何碍于力气差别,她那点挣扎的力气更像是挑-逗。 他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嗅她脖颈间的香气,一本正经道:“我是在签收快递。” 纪筝瞪他:“快递是钢笔。” 周司惟得寸进尺,长指从松散的毛衣下摆触碰进去,轻按:“但我更喜欢快递员怎么办?” 纪筝呼吸一乱,摆出凶巴巴的表情,声音却不自知地软下来:“你不喜欢我买的礼物?” 说到这,纪筝忽然想起来:“你刚才跟路子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洗澡啊。” 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周司惟轻飘飘看她一眼,覆上的力道加重。 纪筝气息紊乱,从脖子红到耳朵,往沙发后面缩着求饶。 周司惟把人拉回来,慢条斯理把她背后的搭扣重新扣上,捏捏她鼻尖:“还挺聪明,被门卫拦住了想出这招。” 她翘唇:“那没办法,谁让我进不来呢。” 周司惟勾过钢笔袋子,口吻随意:“直接说你是这里的主人。” 纪筝眉眼几乎弯成个月牙,催促他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好在包装够严密,并没有摔坏,黑色绒布上凹槽静静躺着钢笔。 周司惟取出来,修长冷白的指将钢笔衬托地格外优雅。 纪筝很满意:“我就知道一定适合你,不枉我花了一半的年终奖。” 他眉眼一动,捞起一边的手机。 纪筝好奇凑过去看,下一秒自己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收到一笔巨额转账。 纪筝:“……” 她轻轻咬牙,尽量心平气和:“我不要你的钱。” “不是我的,”周司惟纠正:“你只是在使用夫妻共同财产而已。” 纪筝刚想反驳,周司惟倾身,手拊在她后颈,抵住她额头,窗外温柔的晚霞渲染在他眸中。 她最容易被他温柔的模样诱惑。 他如鹅毛浮水般轻吻了她一下,而后认真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外面天色渐渐低垂,纪筝阻止了周司惟想要去外面吃或者叫人送餐的想法,兴致勃勃要他尝尝自己在伦敦修炼的手艺。 可惜的是,她打开周司惟家的冰箱,里面除了一排又一排整齐的冰水和几瓶她爱喝的椰奶之外,干净得堪比他家灰色墙面。 转身去看,当事人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纪筝捞起衣服,睨他一眼:“走吧,去超市。” 周司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把她按到沙发上:“外面冷,我去买。” 纪筝趁机抱住他腰身撒娇:“那我还想要一杯奶茶。” 周司惟低眸,摩挲她细腻的下颌肌肤:“别这么对我笑。” 他俯身靠近,轻声:“我会想把奶茶店都买下来。” 出门到地下车库,手机上已经有纪筝发来的长长一条清单,以一种恨不得把他家冰箱和橱柜填满的架势。 周司惟对待上亿的合同都没这么耐心过,按着清单一件件买过去,购物车最后都装不下。 超市下面有家奶茶店,买完之后正准备启动车子,副驾驶的手机突然亮起来。 他原本以为是纪筝发来的信息,来电显示却是一串陌生号码。 “你好。” “周司惟,”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语气与口吻都叫他回想起从前的某个雨夜,说的话也如出一辙:“我是林清川,我们见一面吧。” 林清川给的地址不远,周司惟开了十几分钟后,远远看到开阔偏僻地带上停了一辆打着灯的车。 车窗半开,男人的手搭着烟,烟雾与星火一同消散在夜色中。 林清川下了车,过来敲他的车窗:“下来聊聊。” 周司惟半撩眸:“烟掐了。” 林清川嗤笑:“你管得还挺宽。” “烟味会熏到她。”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林清川几乎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叫烟味会熏到她? 林清川忍了又忍,掐灭烟头,没忍住,侧身,出其不虞用力往他脸上揍了一圈。 周司惟硬生生受下这极狠的力道,被晃得后退一两步,偏头唇角逸出几丝血。 街道空荡荡,夜间冷风肆虐,路灯惨白,男人黑色的大衣衣角滴落鲜红。 他也没抬手拭血,眼疾手快接住林清川挥来的第二圈,动作干脆利落,反手钳制住林清川胳膊。 周司惟直视林清川冒火的眼睛,慢慢笑起来。 血丝凝在唇边,仿佛涅白的雕塑,冷静又疯狂。 林清川后背忽然爬上毛骨悚然的寒意。 周司惟微笑:“林先生,挨下第一拳,因为我敬落落叫您一声哥哥。” 在他这里,事不过二。 说完,他松开了手。 林清川踉跄后退了几步站稳,从骨子里冒出寒意,一时没开口。 周司惟低头看到衣服上的污点,轻轻皱眉,而后抬头看过去:“想聊什么。” 语气十足淡漠。 林清川回神,望着路灯下的男人冷笑一声:“救回纪叔的那些公司是你找的?” 周司惟不置可否。 林清川眼睛闭了闭:“拿这个道德绑架她和你在一起,有意思吗?” 纪筝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从小看着长大,断不会欠人这么大的恩情。 然而他说完,却见周司惟扬眉微微诧异看了他一眼。 而后,周司惟轻笑了一声。 “就想聊这个?”周司惟慢条斯理系大衣扣子:“那恕我无可奉陪。” 灯光拉长人影,周司惟毫不犹豫转身,拉开车门。 林清川彻底被不咸不淡的态度激怒:“卑鄙!” 周司惟回眸,耐心耗尽:“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你也可以试试。” “前提是,你也能救纪家的公司。” 车驶入冷风,街道被远远抛在后面,周司惟摸了摸那杯奶茶,可惜,已经不大热了。 他驱车去那家奶茶店,重新又买了一杯。 纪筝都快在沙发上躺睡着了,才等到门开的声音。 她一骨碌醒来,跑去门口帮他拿东西。 目光却在一瞬间被周司惟嘴角的血丝吸引。 “这是怎么了?”纪筝一愣,凑近,又看到脸部的青肿,在他冷白的肤色上越发明显。 “没事。”他笑了笑,抬手用指腹抹去血丝,脱掉外套,抬下巴:“你的奶茶。” “放那,”纪筝直直盯着他:“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摔的,我不瞎。” 周司惟无奈:“那你就当看不见成不?奶茶快凉了。” “周司惟!”纪筝彻底怒了,堵着玄关不让他进去:“你别转移我注意力,谁打的,不对,谁敢打你?” 他周司惟是谁,多少人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何况只是出去买个东西。 纪筝怀疑:“你被超市阿姨打了?” 周司惟忍不住笑了下,牵扯脸部肌肉,疼得嘶了一声。 他越笑纪筝火气越大,看一眼他脸上的上,忍着火气,让他滚去沙发上坐着。 周司惟搂她:“你干嘛?” “我还能干嘛?”纪筝挣脱,又不敢用大力:“下去买药。” “不用,”周司惟补充:“袋子里有,我买过了。” “……” 纪筝难得冷笑:“行,看来你还是心甘情愿被打的,也不报警,直接买药。” 周司惟叹了口气。 坐到沙发上,纪筝拆开棉签酒精和腰,弯腰,直接往他脸上戳。 她故意的,周司惟却一声也不出,只是抬眸笑着看她:“累吗?坐下涂。” 纪筝气得又戳了一下,凉凉盯他:“别这么看我,不知道是哪个解语花能让周总这么硬生生挨下来。” 是真生气了,连称呼都变了,从来都没喊过“周总”这两个字。 周司惟握上她手腕,细细摩挲:“这锅我可不背。” 纪筝甩开他,涂药的力道放轻:“那就是男的喽?” 他不说话,默认。 涂完药,纪筝盘问:“你告诉我,就出去买个东西,怎么就能被人打了,还有敢在这附近胡作非为的?” 周司惟伸手去捞奶茶,塞到她手上:“再不喝真要冷了。” “喝什么喝,”纪筝蹿火,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死:“周司惟,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他静静看她。 对峙几秒,纪筝想到什么,转身拿起茶几上他的手机解锁。 密码她简直想都不用想,0418. 周司惟反应过来,从她背后来夺,纪筝回身,一手拿远一手挡住他胸膛,脸若冰霜:“周司惟,别动我。” 她点开通话记录,看到一串陌生号码,直接一点拨打了过去。 对面很快接起,冷冷的声音:“有什么事?” 纪筝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熟悉到,从小听到大,化成灰她都能听出来。 她掐了电话,把手机仍回沙发上,定定与周司惟对视。 他眼眸漆黑,轻轻叹气:“落落,你听我说——” “你还手了吗?” 周司惟垂睫:“没有。” 好嘛,还是单方面的。 纪筝一口气怄在心头,抱胸看着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灯光被空调微微的热风吹散,冷光安静地打在地板上,格外寂然。 周司惟视线中冷冷清清的地板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突然抱上来的温软身躯。 她怕碰到他脸,抱得极小心,又因为气极了,偏头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隔着衣服,像小猫挠一样的力道。 周司惟托着她腰防止她摔倒,弯腰,低声说:“你放心,我没有还手。” 纪筝简直要气笑了,抬手在他腰间肌肉上掐一把,又因为掐不动改为用力戳。 “你为什么不还手啊?你就任他打你有病吗?” 周司惟静默:“他是你哥哥。” “那又怎么样?”纪筝推开,盯他伤口,又生气又心疼得想掉眼泪:“谁也不能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