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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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射击区域,纪筝脑海里那根弦都还始终紧紧绷着。 她拿起那把小巧复杂的弓,听到周司惟在一旁说:“大鱼际推住弓把,不要握。” 这一句话的信息要点过多,纪筝摊开手看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搜索软件开始输入:大鱼际是哪里? 周司惟眉心一跳:“你在干什么?” “查一下听不懂的地方。”纪筝摸摸自己掌心中大拇指下方那块肉,确认位置,把手机塞回口袋,逡巡着开始找弓把。 她尽量镇定自若,不想让周司惟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周司惟瞥一眼她微红的耳垂,走到她身后,伸手环过去,直接掰开她的手指,提醒:“不要握。” 饶是纪筝再怎么故作沉着,此刻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在脑海中尖叫起来。 周司惟比她高很多,清朗的下颌线在她头顶处,环住她整个人,矫正动作。 纪筝直挺挺站着,脚无意识拖着地摩擦了一下,被他握着的手仿佛着了火一般滚烫。 周司惟似乎失去了细细讲解的耐心,从一旁木质箭筒中抽出了一支黑色箭,箭尾羽毛一点红。 他隔着黑色手套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拿起箭矢,在箭台处一边比划一边说:“看见和其它两片颜色不同的羽了吗?” “嗯。” “这是主羽,搭在最上面。”周司惟说着,微微弓腰,钳着她的手将箭按上箭台,“哒”的一声。 他的呼吸如在耳边,说话间纪筝甚至仿佛能隔着空气感受到喉结的滚动,让她脸红耳热:“这个声音代表装好了。” 她胸腔里剧烈跳动,目视前方,周司惟骨节清晰的手盖在她的手套上,拇指与其他四只分开,很轻松抓着她的手。 他抵住她另一只手,缓缓用力拉开弓弦,齿轮滚动的同时,纪筝后背也不自觉贴上身后人肌理紧实的胸膛。 隔着两层卫衣布料,后背仍然如同火烧。 拉弓的那只手,被他带着,抵到下颌骨处,周司惟在她耳畔低声开口:“视线将窥孔和瞄头框连成一线。” 纪筝屏住一口气,身体僵住,被周司惟操纵着双手,像提线木偶照做,从圆形孔中看到远处红色的靶心。 他再开口时,箭猛地离弦,以夺缰之势冲破空气,偏了毫厘之距打在靶心之旁。 是她在最后一刻手抖。 虎口被瞬间离弦的力震得隐隐做痛,弓身在手中轻轻摇晃。 周司惟松开了她的手,纪筝跳开到对面,低下头摸摸自己的耳垂。 很烫,不用看她也知道,红得滴血。 心脏也跳得飞快。 她无意识揉了几下大鱼际,缓解疼痛。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的时候,纪筝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抓起转身到一旁接起电话:“喂。” 是艺术团的部长:“纪筝,你去哪了这么久?” “我遇上一个朋友,就聊了几句。”她随口掩饰。 “朋友?”部长说:“那带你朋友一起过来呗。” “我……”纪筝低头看脚下,周司惟的影子长长一条斜射在地板上,她默了一下说:“不了,我朋友性格内向,就不过去了。” 周司惟:? 她还在继续说:“部长,我也不过去了,你们好好玩,回头a多少钱告诉我一声就成。” 部长也不强求:“行,那你陪朋友吧。” 纪筝挂了电话,转头看见周司惟正在慢条斯理地戴手套。 同样的黑手套,他戴起来别有一番风质,干净洁白的手缓缓覆上皮质黑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拿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人的脑袋。 周司惟这次没有拿长弓,而是走到对面的现代枪射击区,随手取下一把黑色手-枪,干脆利落地装上几颗仿真子-弹。 纪筝好奇跟过去:“这个你也会吗?” 他没答,微微弓腰,眯眼,扣动扳机,“砰砰”几声之后,全中靶心。 纪筝已经只剩佩服,由衷鼓了几下掌:“好厉害。” 周司惟仍然没说话,物归原位后径直往器材室走。 纪筝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突然忽冷忽热是为哪番,下意识抬脚跟了上去。 加快脚步跟上脚步,她扯上周司惟的袖口,一时口不择言:“为什么不理我?” 周司惟被她轻轻一扯停步,目光从她纤细的手指上滑过,侧头,语速很慢地说:“因为,” “我性格内向。” 纪筝:“……” 就因为这? 她突然有点不能理解周司惟的脑回路。 那种情况下,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性格内向是婉拒别人的借口吧。 难不成,周司惟是想…… 纪筝一顿,牵着他袖子的手晃了一晃,试探性地问:“你是想去跟他们一起唱ktv?” 周司惟:“……” 纪筝想了一下,觉得拒绝过别人又说要去,有点难为情,但也不是不行,于是补了一句:“那我带你去?” 周司惟面无表情:“手放开。” 她触电一样飞速松了手。 周司惟轻理袖角,从衣架上拎下自己的外套穿上,顺手把她的也丢给她。 纪筝默默套上衣服,觉得周司惟的心思实在太难琢磨了。 他穿着一件简单利落的黑色冲锋衣,越发修饰出修长身形,等她整理好衣角发尾问:“走吗?” “去哪?”纪筝拨了下刘海,疑问。 “回学校,”他颔首:“还是你要下去继续?” “回学校。”纪筝不假思索,她有夜盲,本来就不喜欢呆在昏暗的ktv,更何况天平的另一端是周司惟。 俱乐部门口很容易就打到车,周司惟拉开后排的车门,示意她进去。 纪筝猫着腰钻了进去,随后,周司惟也坐了进来。 初春冷风被阻隔在车门外。 弥漫在她身周的只有周司惟身上一缕清淡的气息。 纪筝坐的很直,手搭在腿前,脸转向窗看唰唰而过的夜景。 右边周司惟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悄悄看过去,见他低着头在回微信,片刻后出声:“师傅,到仟南街的时候停一下。” “你要去吃饭吗?”纪筝忍不住问。 “不是,”周司惟锁上手机:“帮室友带。” 纪筝若有所思点点头,戳开微信里和成嘉嘉的对话框:【嘉嘉,我马上去仟南街,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成嘉嘉:【!筝我爱你,想要一份炸鸡锁骨,微辣,爱你么么!】 纪筝;【ok。】 关上手机,她心狂跳,掩饰性的不去看周司惟。 很快到仟南街,下车时,周司惟付了钱然后嘱咐司机师傅:“麻烦您把她送到北门。” 北门距离她的宿舍楼最近。 “等一下,”纪筝出声:“不用,我也在这里下?” 她笑眯眯下了车:“我室友说她想吃炸鸡锁骨,让我帮她带。” 周司惟定睛看她一秒,不作声。 纪筝心情极愉悦的跟在他后面。 晚上的仟南街是最热闹的时候,各种小吃出摊,还有不少小摊游戏,例如套圈和投篮、飞镖打气球得奖品那种。 纪筝买完鸡锁骨,又和周司惟一起去他舍友想吃的那家排骨饭店。 排骨店门口有卖五彩棉花糖的小摊,纪筝等得无聊,挑了一个粉色棉花糖一边吃一边等。 偌大的棉花糖吃到四分之一,周司惟拎着打包带出来,看到她,又折返回去。 纪筝迷茫了一下,以为他是忘拿什么东西了。 再出来时,周司惟手上夹了张纸巾,走近说:“别动。” 他微微俯身,长指捏着纸巾,轻轻擦去她唇边黏上的一点粉色棉花糖。 纪筝无措,木雕泥塑一样任他擦,眨巴了下眼,隐约觉得他过分认真的神色间,似乎染上淡淡的笑意。 还没等她细看,周司惟已经直起身,将纸团子丢进垃圾桶。 纪筝茫然几秒,看向不远处周司惟的背影,拇指刮刮自己的嘴角,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隔着纸巾他指腹的温度。 她低头,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跟上周司惟的脚步。 仟南街热闹无比,两人走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纪筝怀着隐秘的小心思,略有些得意的小兴奋,棉花糖丝丝缕缕在唇间每一个角落化开,甜津津的。 路过一个打气球的小摊时,她被一旁堆积着的礼物里的一个水晶球小挂件吸引住目光。小水晶球不过半个乒乓球大小,却做得精致可爱,里面满满的白色泡沫里滚动着一个小狗的塑像。 纪筝想到什么,腾出一只手去拽周司惟。 他驻足,回过头来用眼神发出疑问。 纪筝仰着头,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向摊位,然后转回来言辞恳切:“周司惟,扔几个飞镖打中气球对你来说是不是易如反掌?” 周司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她上前一步,手指将他冲锋衣的一角揪成个圈,灵动的大眼睛眨一下,少女香气扑面而来:“拜托,帮我一下。我真的很想要那个水晶球挂件。” 周司惟微敛下巴,对上她姣花照水一样的脸庞,轻声问道;“有多想要?” 纪筝心里一喜,知道他不直接拒绝就是答应,于是很认真地说:“非常想要。” 她说完,以为周司惟就要应下,孰料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他离她的距离很近,漆黑的眸在笑时染上仟南街夜幕的点点星光,微微勾起的唇顾盼生辉。 纪筝没发觉自己直勾勾盯着他看了许久。 周司惟带着这样好看又勾人的笑容,弯下腰来,平视她的明眸,嗓音难得的温和:“小姑娘,你要我教你射箭,又要我帮你扔飞镖拿礼物,那你呢,你拿什么回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