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冤家路窄
“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名看大门的德国人,或者说是冯-瓦尔德,站在门中心对他说。 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个德国老容克贵族,但曾因为一些政治不正确,其贵族身份被剥夺,而后被流放外地。至于它到底干了些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瓦尔德,能不能给我一些清晰的情报?” “很抱歉,没有任何情报,我走了,安好。” 瓦尔德走出门外,临行前门也给带上了,让房内一片黑暗。 瓦萨来也没心思工作,乱逛了一会便躺床上睡了。 第二天,他被电话吵醒,下床接通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先生,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电话那头,一个西装带双排扣的人,脸上带着个金丝眼镜,嘴巴里也叼着根雪茄,看起来就是个成功人士,引得周围人只得远远羡慕而不敢靠近。 不过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西装完全不合身,眼镜也显得很大,而且他根本不会抽烟,吸一口雪茄就要咳嗽几声。 “咳咳!日安先生,阿金森已经不可能死于报纸上传的枪毙了。” “这还用你说!” 瓦萨来眼睛瞪圆,瞳孔中的怒火依稀可见。 “看起来你还没有完全康复,咳!阿金森死得挺惨,他是被人推到炼钢炉里的,骨灰都没留下。” “嘶!”瓦萨来深吸一口凉气,然后又饶有兴致地问: “那你如何确定呢?或者说,推他下去的人是谁。” “我昨晚从炼钢厂里偷出了一些文档,上面写着‘阿金森因错误操纵机器造成事故,其被诉赔偿五万克朗’。挺搞笑的,他们管死人要钱。” “不可能!他从事冶金少说也得有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搞错!明显是别人搞出来的。” 瓦萨来猛地站起来,不可置疑地说道。 “如果没有错的话,幕后黑手应该是斯柯达工厂,他们联合政府搞出来的‘事故’。” “怎讲?” “我们在工作之余,随便潜入到了斯柯达造炮厂。里面居然有一个傻子心甘情愿给别人加班,然后被我们干掉了。” 说话之余,他还鼓捣自己身上的装饰: “他还挺有钱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工人所能拥有的财富,虽然那的确是他该拥有的。直到我从他的衣兜里发现了一个欠条,哈哈哈!不过他身上还有一个东西你应该很感兴趣。” “嗯?” “他身上有封信,信上有关于阿金森。” “嗯!” “但他没有直接参与刺杀。” “嗯~” 瓦萨来心里有些窃喜,不过还是怒声质问: “那你是在耍我吗?” “你不是在问我为什么确定斯柯达是幕后主使吗,这就是理由。” “呃...那好吧,赶快把有价值的东西说出来吧,别再拐弯抹角了。” “我们记录了很多东西,一时半会说不清,而且斯柯达死了一个关键的人物,肯定会严加防范。所以,下午见了,先生。” “嗯...” 瓦萨来挂断电话,长叹一声,然后又躺在床上小憩。 至于在斯洛文尼亚的那群间谍,他们可能要食言了,因为他们没有乘坐火车,而是步行的。 瓦萨来一直歇到了中午才醒来,眼看墙壁缝隙外的明媚阳光,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心底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悲伤。 没办法,瞎一只眼断一胳膊,这样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了,整个维也纳找不出第二个。 看吧,瓦萨来闲得整天都在阅读书籍,他之前几乎看不进一个字。 但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借此打发时间,同时从他父亲对战争艺术的总结中汲取一些先进的军事知识。 “先生,他们来了。” 突然地一阵敲门声,惊动了还在烛光底下看书的瓦萨来。 他抬头一看,发现天黑的几乎看不清任何了,把垒起来的书放回书架,放松了一口气,便说: “让他们进来吧,瓦尔德。” 有些年头的门缓缓打开,一群人小心地绕过这尊看起来就要倒塌的门,然后便涌进来,很快就又把小屋的客厅挤满。 为首的人呈出一叠白纸,上面的钢笔字迹密密匝匝,不过字相当漂亮,瓦萨来读起来竟然有些享受。 “这肯定是一个有钱人写的。我猜,”瓦萨来摸了摸他的下巴,沉思一会说: “斯柯达公司的老板?” “是也不是。” 瓦萨来抬头看着那人,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 “能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居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实在有些抱歉。记得下次说话别拐弯抹角了。” “伊德兰特,其他人的名字我日后也会排列在一张纸上。” 伊德兰特摘下黑色圆礼帽,食指转了它一圈便扣在桌子上,略带笑意地说: “你会把枪对准你的父亲吗?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说话不小心点早就去见上帝了,哈哈哈!” “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好吧,我不会提什么要求了,但请你以后说话清晰点。” 伊德兰特脸上依旧充盈笑意,从腰间小包里又掏出了一些纸。 瓦萨来刚站起来打算接过,伊德兰特却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拿着纸的手指向瓦萨来: “你那一篇还没看完呢?不要分心!” 面对他的呵责,瓦萨来无奈回到座位上,内心焦急只能简略用眼扫过一片又一片黑字。 将纸来回翻转,确认自己看完后,有些惊讶地说: “刺杀者是个匈牙利人?看起来他的动机只是单纯的信仰太过极端了。” “嗯!接着看吧。” 伊德兰特满意的同时将其余白纸甩到瓦萨来那边。 又是一番仔细的阅读后,瓦萨来望向残破的天花板,两眼充满不可思议: “那个人不是被斯柯达炒鱿鱼了吗!怎么还肯回来为他办事呢?” “被辞退又不代表不会给人工作,何况你爹害惨了他,怎能不怀恨在心寻求报复。” 瓦萨来换换点头,两眼有些呆滞,似乎在回想什么,突然苦笑一声: “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我必须要给我爹擦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