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阴阳眼
我对那个租房的大妈说：“你说潘鹏已经两天没有回来过？你怎么知道的？” 租房大妈跟我说，她这栋楼都是出租了，一般在出入口都有摄像头监控保安，看录像记录就知道潘鹏他两天没有出现过。 “你说潘鹏会不会在里面呆了两天，没有出来过？” 看着铁门里面挂着黑色的窗帘布，我就问大妈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租房大妈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要是潘鹏在里面的话，那些机子的声音早就响得不像样子了，平日整栋楼就他这家电费多，害得我垫钱付电费，老是不够钱交！” 听着大妈抱怨，我也不难理解，潘子买的程序机子可比我坐过得出租车还多，那耗电量不容小觑，如果潘鹏在家，那些机子肯定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多少会有点动静传出来才对。 “你跟潘鹏很熟？有办法找到他没，他欠我两个月房租没有交了！”大妈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关系迫切的问。 我摇了摇头，跟大妈说：“大姐，你不要误会了，我跟潘鹏是普通同事而已，等我找到他，一定会让他交房租的。” 租房大妈听到我这样说，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转身离开了。 潘子最近混得这么落寞，也难怪会想到偏门方法来套钱，不过潘子也是时运不济难成事，还把殴打经理，毁坏私人物品，也所幸公司没有追讨潘子，让他赔偿，或许是公司还没有时间找潘子算总账了。 “潘子混得这么差，也不跟我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抓了抓头发，我也算是潘鹏最损的好友了，他有困难应该来找我帮助下，闷声不坑倒也像他的作风了。 现在潘子失踪了，人海茫茫的，我该怎么找到他？ 我知道潘子父母家在哪，也不敢轻易惊动他们，潘子可是他们家里的独苗，万一出了个好歹，那就断了香火，后继无人了。 “嗡—嗡—” 这个时候我手机响起了，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潘子给我发来的。 信息中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回家。” 我马上就拨打了潘子的电话，可还是处于关机的状态，潘子只有一发完短信，就会马上关机，为的是别人找不到他？ 看着铁门内没有丝毫的动静，潘子所说的回家，不可能是回他的家，两天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潘子所说信息指的地方，就剩下两处了，一个就是我的家，另一个就是潘子父母的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忽感轻飘飘，浑身都无力，我还以为身体的蛊毒还没有拔除，才想起来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过了。 匆忙去面馆解决了一顿，我打辆的士就急奔回村子。 我打定主意了，要是回村子找不见潘子，我就去潘子父母家里找他，我怕的是潘子一时意气用事，做出什么傻事情，可就连我也挽回不了了。 我急匆匆的回到村子，听到吃完午饭跳广场的大妈在聊八卦，我走过去听了几句，脸色就古怪起来了。 那几个大妈说，村头厕所的陈伯前几天撞鬼，卧床两天都不见起色，还移去村子的民诊所治疗。 我吐了吐舌头，悄然转身走开，生怕成为大妈们关注的焦点。 事情说起来，陈伯病倒跟我也有关系，老人家不经吓，那晚被我人模鬼样吓了一跳，吓病也是正常反应。 “等我找到潘子，再找姑妈来搭救陈伯，先对不住了！” 我朝着自己家赶回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我家门还是虚掩着，我记得出门时锁好了门，门怎么会被打开来，还是没有关上的。 “家里遭贼了！还是……” 想到潘子可能在我家里，我连忙走进门，把门给关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屋子里有没有人在。 刚进屋子，电视机的声音就响起，走进去就看到有人蜷缩在沙发上，整个脑袋都埋在大腿上，我第一次知道，有人是这样看电视的。 “你是谁！” 看这个人的身形跟潘子有几分相似，我叫喝了一声。 那个人缓缓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潘子的脸色蜡黄，双眼袋发黑肿胀，满下巴的胡须，看起来就跟那些不见天日被关水房的死囚一样，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双手抓着潘子的手臂，紧张的问他：“潘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子一看到我，双手就死死攥紧我的衣领，嘴唇颤抖着说：“鬼！有鬼！” “什么鬼，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心嗝咯了一下，该不会真让潘子见鬼了吧，我跟潘子是不是应该合份买一份六合彩，平常人一辈子都未必见鬼一次，短短时间，我跟潘子两个人都见过鬼。 潘子脸色唰的一下，煞白如纸，指着我手指直哆嗦，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恐的说：“你身后也有一只鬼！” “你可别吓我！我身后哪有东西！” 我被潘子这般凄惨的样子吓得不轻，连忙转身看着背后，发现什么也没有，可看潘子的神色变化，不像是假装的。 潘子嘴唇颤抖着，双手都在哆嗦，一开口哭腔着说：“我的眼睛能看到鬼，而且鬼还上了我身，我杀……杀了人……” 我楞了一下，敢情潘子暴走伤人，是被鬼上身了！ 可谈到杀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要把牢底坐穿的！ 我连忙问潘子：“你杀谁！” 我还以为只有李经理被潘子给虐惨，敢情潘子还杀人了，那我现在算不算私藏杀人犯，算得上是半个帮凶？ “公司的李经理，好像被我给打死了……” 潘子颤抖着双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看到潘子被吓得六神无主，我暗松了口气，安慰潘子说：“别太担心，李经理还没有死，就是躺重症室，相比起来，你的情况也不见得比李经理好得多少。” “你怎么招惹上鬼的，还有你的眼睛……” 姑妈说过，一般鬼不会无缘无故纠缠上活人，那是损鬼阴德的事情，我就是一个实例，如果不是我在棺材上打扰到女尸的蜕变进化，我不会被女鬼缠身。 很明显潘子做错了事情，招惹到了四方神鬼，才落到这个凄凉的处境。 潘子见到我，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但依然还是精神萎靡，脸色很差，说：“那晚上，我朋友约我吃烧烤撸串，喝酒后我跟朋友步行回去，我朋友他……被人开车撞死了……” “你朋友被车撞死了……是那用五鬼运财术的人？”我眉头皱起，真是赚偏门财撞偏门事，人还被车撞死，是人为还是鬼神多磨。 潘子想到此事，脸色惨白下来点了点头，“那个被车撞死的人叫杜坡，也就是我的那个朋友，在他被车撞死，惨死的时候，我…我…见到杜坡的鬼魂从他被撞得血rou模糊的身体上冒出来……” 潘子嘴唇皮子哆嗦着，蜷缩着身子，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能看见鬼的。” 我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回头一看，刚才潘子说看我身后有鬼，难不成是真的，那个女鬼其实没有消失，而是一直跟着我。 潘子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 “你别害怕了，先去清洗身子休息好，我会帮你解决困扰的。”我倒是很冷静，潘子比起我初见鬼时更不滞，说到底是铁打损友，这个忙无论如何都得帮才对。 更何况潘子的眼睛不简单，对我来说有用处，或许能够跟王心丽的鬼魂聊聊，如果她的魂魄尚在人间。 如果没猜错，潘子应该是阴阳眼，我暗自庆幸自己不能时常看见鬼怪，不然真会吓得五脏六腑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