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以毒解毒
面对老伯这种老毒物，被他看上一眼，我都浑身不自在。 刘辉站在老伯的身旁，蹲下身子低声在老伯耳边说了几句话，老伯点了点头。 “你身上也中蛊毒了？”老伯抬头看着我，将手背上的蜘蛛捧在手里，放在地上任由蜘蛛爬走。 “可能不单单是蛊毒，还有尸毒。”我也很简单明了的说，当初姑妈跟我并不知道蛊毒这回事，搞不好治尸毒的时候，掺杂了对蛊毒有排斥性的药性，现在我体内沉淀的蛊毒，也增加不少。 “我给你把把脉。”老伯朝我抬手挥了挥，示意我上前来。 看着老伯刚才爱抚过蜘蛛的手掌，我忍着恶心将手伸了过去。 老伯握着我的手腕，翻动过来探出三根手指，按在我的动脉上面，脸露沉言之色。 老伯默默收回了手，对身旁的刘辉说：“不太好办。” 我眉头一皱，不禁问老伯：“这没救了？” 老伯摇了摇头，声音很平静的说：“不是没救，是难救。” “他体内的蛊毒，虽然只是蛊毒发作过一次，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刘辉显然也不懂蛊，但起码他认为我还能抢救一下。 “他是中了蛊毒，可他体内没有蛊的存在，蛊毒做不了主导性，蛊毒跟尸毒交融已经产生出新的毒素，这种毒素，远比一般的残余蛊毒要来得强烈，看来小伙子你毒素一发作，体内酥麻难安，浑身无力，胸腔绞痛，这种毒素再淀累下去不堪设想。” 听到老伯这话，我沉默不语，我的身体状况从未对外人说起过，病症就连刘辉都不清楚，在老伯口中说出却是那么平常，可见老伯平日的确精通毒这一方面，甚至是造诣颇高。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后，跟老伯明说：“老伯，难救不等于没救，不妨一试。” 老伯叹了口气，说：“吃砒霜毒老虎，身受其害。” “我可以用一种毒，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使得身体机能得到增强，短时间内你不会再毒发，但你的寿命会减少几年。”老伯浑浊的双目看着我，干枯的手指轻敲在椅手上。 “这个可以。”我接受了老伯说的坏处，如果我鸳鸯劫这关过不了，我就只有三个月的性命。 要是让我从减寿命跟三个月被毒素折磨致死中选择的话，我会选前者。 “老伯，你是蛊师吗？”在解毒之前，我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在这一刻也说了出来。 老伯看了我一眼，露出几颗蜡黄的牙齿，笑得很渗人：“小伙子，蛊术向来传女不传男，即便有男人懂得蛊术，他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蛊术这种阴毒无天生之物，无时无刻都在侵蚀人的心智。” 看着老伯笑得这般渗人，我咽了咽口水，仍不死心：“那你是蛊师吗？” “唐渊，别再问了。”刘辉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并不友善。 老伯倒是一脸不在意，收起了笑容，“我不是蛊师，更不懂蛊术，我以前是一名药师，后来跟一个女人交结，慢慢踏上了养毒的路。” “那个女人，懂得蛊术？” 老伯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思潮。 或许我也已经知道了答案，跟老伯交结的女人，想必就是老伯的爱人，但现在见他一人孤独独处郊外，身边只有一群毒物相伴左右，我无疑是在揭人伤疤，难怪先前刘辉不让我问。 “小伙子叫唐渊是吧，你可安心，我虽说是一把老骨头，但在药理上，用毒救人上从未失手过，所以小伙你的性命我保了。”待老伯睁开眼时，眼角有些湿润，当一些尘年的记忆不经意被挖掘时，难免有过伤感。 “先前是小子小人之心了，老伯莫要见怪才好。”我连忙表示自己的歉意，别人好心救我性命，我还诸多怀疑，这实在有点不应该。 老伯的话语也简单明白，他不懂蛊，但他精通毒，甚至能力压蛊毒一头。 “那我们开始。” “辉子，你去拾三钱川乌，夏蜈三条，闹洋花干、八仙花干各两朵，夹竹桃……” 这些药材的名字，我很多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见过了。 老伯吩咐刘辉去他身后取药材，自己则颠颤着起身，走出屋外。 我倒没有跟上老伯，安分坐在原处，很明显老伯故意让刘辉取药，自己要去取别的东西，我只是希望那种治疗不会太痛苦跟折磨人。 看着刘辉熟络在走进房间，拾捡着药材，驾轻就熟的模样，看来平日刘辉经常来这里给老伯打下手，不然不可能记得这些药材摆放的位置，这刘辉显然跟老伯关系不凡。 刘辉熟练的拾捡药材，老伯这个时候也回到屋子里面，手中却多出一条两米有余的红眼绿蛇，蛇身拥有斑斓鲜艳的纹理，蛇的脑袋被老伯牢牢拿捏在手上，蛇头动弹不得，尾巴倒是异常灵活，缠绕在老伯的腰间，顺势卷着老伯的手臂。 看着老伯手里拿捏的红眼绿蛇，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一看这头色彩斑斓的红眼绿蛇，绝对就是那种一口咬下去，蛇毒毒死人的狠货。 刘辉尽数取来药材，老伯拿捏着蛇头，头也没抬的说：“闹洋花干磨成粉，两杯清水。” 刘辉从那堆药草中，拾起两朵颜色暗沉的花干，当花干拿出来，顿时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这气味一入鼻间，脑袋就有种晕眩的感觉，我暗惊这是什么花，惑人心智相当不俗。 两朵花干磨成粉，均量融入两杯清水当中。 老伯手快的拿过一杯融入闹洋花干的清水，右手一翻，掐住蛇头的双颚，用力一扭开蛇的嘴巴，几滴水落入蛇信上，丝毫没有先前迟钝的动作，瞧着一气呵成的动作，都让我怀疑眼前的老伯，刚才的有气无力是不是装出来给我看。 我看着本来挣扎缠人的红眼绿蛇，蛇躯很快瘫软了下来，松开了缠绕老伯的腰间手臂，连那猩红的蛇瞳都开始散焦，看样子已经失去了意识，待老伯手掌束缚一解，整条蛇软绵绵的蜷缩在地上，跟入冬眠了一样。 “将其他的药材煎煮两个小时，取三彩土公蛇的两只眼睛，作药引。”老伯拾到起那瘫软不堪的蛇，放在桌子上。 蛇的眼睛作药引，想到那种血腥的味道，我忍不住干呕了几声，问老伯：“这样就能压制我体内的蛊毒与尸毒发作？” “你阳气很足，血气方刚能够抵受得住此药的阴毒药性，独阳难生，孤阴不长长，服此药能把你体内原有的毒，逼到一个死角，毒素会大大削弱危险性，很难会再发作，但这会损你身体打下的基础，以后难测病痛。”老伯抚摸着昏睡的三彩土公蛇说。 刘辉在厨房煎煮着药，不一会就走了出来，安慰我说：“这虽然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但好歹压制你体内致命的两种毒蔓延下去。”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也容不得我多选，将错就错吧。” 刘辉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对喝着茶水的老伯说：“阿八哥，心丽的尸体被人盗窃了，你知道背后的人，是在打什么主意吗？” 我连忙闭嘴不语，竖起耳朵听两人的说话。 阿八哥拿着茶杯的手一颤，浑浊的双目流露出疑色，说：“这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心丽体内的蛊养至大成了。” “不可能！心丽人都死了，那她体内的蛊也应该一起死了才对！”刘辉突然站起来，神色异常激动。 “虽然说金蟾蛊是靠人体寄生长存，一旦没有续命之物，或者人体死亡都会导致金蟾蛊不攻自破，化为一滩毒液，但若是金蟾蛊化为了一滩毒液，那王心丽的尸体，除了剧毒无比之外，实在没有多大的价值可言。”老伯连连摇头，流露出来不安的神色。 我看着刘辉跟老伯，问：“金蟾蛊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虽然中过金蟾蛊的余毒，但金蟾蛊是什么蛊术，我却是一无所知，但我能够看到老伯言语间的害怕，面对无数毒物都淡然平静的老伯，谈到金蟾蛊屡屡变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