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波又起
花厅中,华文渊与关重愁容满面不停地踱步,显得忧心忡忡。巧儿更是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过了一会陡地叫道:“她们回来了!”余音未杳,向海蝶母女和吴莫忧三人便走进来了。 关重与华文渊这才如释重负,关重立道:“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真是急死咱们了!” 向夫人笑道:“三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况且咱们去的又是应天府衙,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关重道:“大嫂,如今许正德都已明言要对金龙会退避三舍了,而且昆仑老怪也刚在应天府大牢被杀,这个时候你们三个去应天府衙咱们焉能不忧?” 华文渊道:“是啊大嫂,现在的应天府水太深了已非善地,你们去了几个时辰还未回来,我等实在无法放心。” 向夫人道:“二位兄弟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再去时定会加倍当心。不过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咱们在府衙谈的不错,反倒是狱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关重道:“狱中出了何事?难道与大哥和天扬有关?” 向夫人道:“昨夜江南分会的人杀入大牢想害他俩。” 关重情不自禁地“哎呀”一声道:“狗贼果不其然!那么大哥跟天扬如何?有没有受伤?” 向海蝶道:“三叔您别忘了,爹一向有天道气功护体,天扬哥如今功力大涨,现在也真正达到诸邪难侵之境了,他俩不仅可以抵御刀剑和暗器的攻击,而且不惧毒物,岂是那么容易受伤的?” 关重恍然大悟道:“小蝶你可真行啊,亏得三叔此前一直都在担忧,心想你明知韩魁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也不派人保护你爹和你的天扬哥呢,没想到你早有打算了。” 向海蝶正色道:“我没派人保护爹和天扬哥一是对他俩的本领充满了信心,其次爹和天扬哥不在,我们的实力已然大不如前,韩魁又在暗中虎视眈眈,我们必须时刻小心提防,所以眼下实也分不出强劲的人手保护他俩。” 吴莫忧却忿忿不平地道:“虽然向伯伯和天扬哥哥都没受伤,可我一想到那些狱卒就来气,贼人一来他们就不知道躲去了何处,待贼人跑了以后方始出来作作样子!” 向海蝶道:“这倒不能怪他们,他们挣点钱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既然明知来的是武林高手,他们又不会武功,将心比心,不肯上去白白送命亦属正常。” 向夫人道:“不过你们放心,乔大海向咱们保证定会加派人手严密把守大牢,谅韩魁也不敢再造次了。”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只见唐万里与一位头戴帷帽的之人以极快的动作闪身而入。巧儿何等乖巧,当即出去将门带上,自己就在门外守着。与唐万里同来的那人一进屋就摘下帷帽,赫然竟是昨夜“遇害”的唐老太。 唐老太不等落座便道:“不瞒各位,老身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如此藏头露尾,但是只要能令韩魁速来受死,让我早点为凤春报仇雪恨,受点委屈也值了!” 向夫人笑道:“昨夜那场可真是瑞雪,韩魁一定以为前辈着了道了,这会想必已经按捺不住,应该很快就会自投罗网了。” 唐老太道:“不过昨夜也真险啊,贼人的毒烟和那血雾罩之毒确实霸道,居然连本门的万应丹都解不了,幸亏还有小蝶的天恩保命丹,否则只怕老身真会命丧其手。” 向夫人道:“是啊,金龙会一日不除江湖上就会生灵涂炭。方才在应天府衙门时乔大海私下告诉咱们,如果还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昆仑老怪和刘大人之言,他们三天后就必须放人了。想必韩魁亦已得知此事,所以咱们昨晚使的苦rou计必能促使他孤注一掷,我看就在这一两天内,他定会趁咱们“失去”三大高手之机倾巣而出全力一搏的。” 华文渊道:“不过昨夜还是跑了一名jian细,而且咱们尚不知道此人是谁,终究还是心腹大患,最近几日又是最关键的时期,真不知他又要如何兴风作浪了。” 向海蝶道:“无妨,我有办法再引他出来。韩魁本来最忌惮的就是我爹,天扬哥和唐老前辈等有限几人,他现在既已认定他们三个不足为虑了,那么我也不愿妄自菲薄,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了,所以这回我要亲自作饵诱其上钩。” 话音刚落,吴莫忧便道:“不行,jiejie你又不会武功,如此冒险之事我第一个反对!” 向夫人柔声道:“小蝶,娘知道你想尽快地将江南分会全部除去,可是咱们如今已经胜券在握了,你又何必兵行险着呢?听娘的,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诸人纷纷称是。 向海蝶道:“大家不必担心,此事只要计划得当就绝不会有危险的。再说我们现在还不是一样如履薄冰提心吊胆么?” 诸人这才无话可说。
华文渊道:“对了莫忧,昨夜逃掉的那名jian细是被你所伤还是被楚姑娘所伤的?” 吴莫忧道:“是被我所伤。” 华文渊道:“那你还记得他伤在何处吗?” 吴莫忧毫不犹豫地道:“我记得很清楚,他是伤在右臂的。” 华文渊道:“很好,那么咱们只要将府中和镖局之人全部集中起来一一验伤,只要谁的右臂上有新的剑伤,此人多半就是jian细了。” 向海蝶道:“但是上上下下都查上一遍便难保隐密了,只恐还没查到jian细对方早已闻风而逃,而且目前jian细也未必只剩这一个了。不过凡事有利亦有弊,这些人无论对我们还是对于敌人都是一把双刃剑,留下他们说不定还是对我们更有利呢!” 向夫人道:“此话怎讲?” 向海蝶道:“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路,其实也不必管还有多少jian细以及他们是谁,既然他们还在,我们反而可以利用他们将韩魁及其残部早些引来,将其一网打尽。到时jian细纵然未死,也没暴露,不用我们去赶,他们自己都会乖乖地开溜了。” 向夫人沉吟道:“可是将计就计这一招咱们已经用过很多次了,韩魁那般老jian巨滑如何还会中计呢” 向海蝶道:“话是不错,不过虚虚实实全在于运用之妙,正如沈璞当初说的那样,将计就计的精髓便在于谋定而后动,这才是敌人最难防范的。就因为韩魁jian滑无比,他以己度人必定认为我们不会再用老办法了,这等情况下我们故计重施反而能够令他措手不及。如今时间对他不利,即便他有所怀疑亦已别无选择,只能险中求胜了。” 吴莫忧喜道:“jiejie算无遗策,韩魁这次必定跑不了了!” 各人连声附和。 唐老太道:“小蝶,你这份冷静和沉稳跟天扬简直一模一样,真不知你俩到底是谁像谁。” 诸人都笑了,向海蝶也是落落大方地笑笑,并且笑中充满了甜蜜,而吴莫忧的脸上却露出一种非喜非恼的奇怪表情。 正在此时,巧儿猛地推开门道:“外面出事了,你们快来看呀! 向海蝶一听当先向外冲去,众人纷纷紧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