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3邂逅校长
“你看你，试一试倒可以，但得告诉我呀。幸亏刘书记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你给我花了钱我还不知道呢，怎么能叫你花钱呢？” “我的钱还不是你给我的，只要你能当上局长我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你哪有钱啊，和我还隐瞒，以后不许这样了。那这回更不好办了，你上回都没试成，这回能试成吗？” “是啊。” “但咱们拿什么来报答刘书记啊，以前是拿工作，以后人家不领导咱了，拿工作报答不了了。” “你说他还不抽烟不喝酒，你想给他买点啥都没个借口。” “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是在他走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去看看他，为什么是一起呢，其实我现在很不愿意和你一起了，所以你来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来看你，我怕人家说什么，但看刘书记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一起去可以证明我是知道感恩的，因为我的整个提拔的过程没有离开你，而你也没有离开刘书记。” “你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吗？” “但要分事啊。必要的时候还得一起。” “我想也只能这么办了，咱俩去一起看看刘书记，在刘书记面前咱俩还没一起过。” “怎么没有呢，那次上访，我不是去了常委会议室了吗？” “对了，我忘了，是有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 “那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不吃饭吗？” “不吃。” “那慢点开。” 她把他送到了楼下，车子已经开出了大门了，她还站在那里，不知有人注意没有，谭书记是从来没有这样送过人的，如果有人发现这个场景，那一定会以为她送的那个人可能是她的亲人，而不是一般的客人。 田川吃完饭去看爸妈，爸妈的门锁着，这一定是上广场了，田川也上广场，想和爸妈会合，陪爸妈在广场走几圈，田川看见了爸妈，说我也陪你走几圈吧，妈说，我们不用你陪，你该干啥就干啥，田川说那我自己溜达去了，他就自己走圈去了，爸妈走道慢，他自己走圈还能找到点锻炼的感觉。 他随着人流慢慢地走着，看见前面有两位老人也并肩地走着，速度比他还要慢，那位老大爷的背影他好象有点熟悉，走到跟前，他扭头看了一下，果然是高校长。 “高校长。”他说。 “诶呦，是田川啊。” “大姨好。”田川说。他不认识高校长的老伴，但他觉得她一定是高校长的老伴，并且他叫她大姨，不是老伴也没关系。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田川。”高校长和老伴说。 “我们有很多年没见面了，校长和大姨的身体不都好吗？” “都好，都好。田川啊，听说你当局长了，破格提拔。” “是。是广播局的局长。” “我早料到你会当局长的。” “就是因为您预料的好嘛，要不就当不上了。” “听说楚涵也挺好的，当了副书记了。” “是。楚涵当了白山市的市委副书记了。比我有出息。” “你们俩啊，都有出息啊，我多少年也没看见楚涵了，我真想看看她呀，我怕不认识她了。” “那您想什么时候看她呀。”田川也有点感伤了。 “那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啊，人家是领导啊，咱不能打扰领导啊？” “您当面别这么说，她会不好意思的，您想见她很容易，您是想从邑水见她还是想从白山见她呀。” “从哪见都行啊。” “这样吧，我给她打一个电话，看她在没在家，今天是周六，我想她能在家。” 说着，田川用手机给章楚涵打电话。 “楚涵，你在忙什么？” “哥呀，我没什么事，你有事吗？” “我在广场上溜达碰见高校长和他家大姨了，高校长说想看看你，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有时间，你在什么位置。” “我们在月亮石旁边呢，你就到月亮石下面找我们吧。” “好的，我马上就到。” 不一会儿，章楚涵就来了。 “高校长好，大姨好。”她亲切地说。 “比小的时候胖了。”高校长说。 “是。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呢，才二十。今年都四十四了。” “四十四当了副书记还是年轻的副书记嘛？” “也不年轻了，女人不禁老的。您和大姨的身体都好吧。” “都好。”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就吱声，我和我哥都会帮助您的。” “我一切都好，看到你们都出息了，我真高兴啊。” “这都是您的功劳，你要是不放我俩出来呀，谁也出息不了。”田川说。 “那可也不一定，但要到副书记这个位置可有难度了。” “楚涵很优秀。”田川说。 “都是他帮我的。”楚涵说。 “我也了解一点，田川对楚涵的帮助可能不小，这就对了。” 他们唠了很长时间，田川怕累着老两口，就提议把他们送回家去，高校长说不用送，他俩执意要送，于是他俩就一起送两位老人回家。 深秋的夜晚来的比较早，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是大黑，昏黄的路灯象给马路蒙上了一层面纱，他俩并肩走着，一开始，谁也没有言语，好象是陌生人，他俩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并肩走路了，可能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温馨的夜晚，他俩还能共同走一段路，时光过去二十多年了，当他骑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的时候，她那支马尾辫就成了他眼前的焦点，一晃二十多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她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变成了白山市委的副书记，马尾辫也变成了齐颈的短发，虽然她还是那样美丽，虽然她还是那样纯情，但他觉得在她身边还是多了一点拘束感，她不仅是自己的知己，也是自己的领导，不仅是自己最倾心的人，也是自己最尊敬的人。 “想什么呢？一声也不吱。”她看着他，抱怨似地说。 “也没想什么。” “今天怎么想着出来了？” “是陪我爸我妈出来的，然后就看见高校长了。” “那大姨大姨夫呢？” “可能早就回家了，他们不用我送。” “我也是。有时间就陪陪我爸我妈，今天晚上刚想去，就接到你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