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罪无可恕
曾曾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在刺眼的太阳底下,她无视紫外线对她白皙肌肤的侵入。网..她的周围有很多人在走动,他们包围着她,可是画面里始终都有童磊,那么多张陌生的脸庞竟然挡不住童磊,仿佛一道无形的目光,像一种力量隔开了众人,无时无刻不在拉近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曾曾曾经将脖子转到过一边,眼角的余光有可能会看到他,也有可能看不见他,正好是在她力所能及视野的边缘处,女主角面对镜头的是一个精致的侧面。 男主角的目光悠长而深远,似乎就想这样一直将她在他的视线里,让她这一辈子都走不出他的视线。 女主角却在沿着一个背离他的方向越走越远,离镜头越来越近……中景、近景、特写……然后就模糊了,女主角终于出画了。 童磊看着他心爱的女孩一点点地走远,向着一种消失到尽头的方向靠拢,可是他的目光却是温情的。有这么一种爱,不需要言传,只要意会,一个眼神、一次凝视、短暂回头、刹那间的停留……足够了。 10月2日晚,飞离北京的某次航班上,有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分别坐在前排和后排。他往后看时,她正低头做什么;她抬起头向前看时,他正起身去卫生间,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有个伙伴在飞机上,是自己此次航程的同行人。 下飞机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她跟上来,她终于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慢慢转过身去,微笑地对她说:“曾部长,坐我的车回去吧?车就在停车场!” 这不同于三个小时前北京秋夜的星空同样绚烂无比。 “事情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童磊一声长叹,再接连几个下滑音,一脸可怜兮兮道,“你做‘高兴’最多把我的**给捅出来,可我做‘刀剑客’连金大商都董事们的老底都给揭穿了,曾曾啊,这下我可比你难多了!坏人!害我!” 曾曾站住,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很多东西。 童磊笑,说我们挺有缘的啊,无论怎样还是重逢了。曾曾淡淡地笑着,说你的演技不差啊。童磊说生活就是一场精彩的演出,哪怕是天生演技拙劣的在这场演出中都是全力以赴的。曾曾没有反驳他,而是环顾着潮湿夜色中的星星点点,对童磊说:“我们还是回来了——无论我们曾经想走得多远,最后还是回来了。” 童磊竖起食指,频频晃动道:“NO!NO!NO!曾部长,千万不要这么想!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叛逃,是天才们的小试牛刀!真正的大逃亡还在后面呢!” 曾曾注视着他,打量他的眼神竟然有抹温情。童磊会意地看着她,掏出车钥匙,打开防盗保险,亲自为她拉开副驾旁的车门,说道:“请吧!曾部长!” 曾曾有些惊奇地瞅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坐在副驾上,而不是后排?” 童磊呵呵笑着,说:“我敢打赌——你一定会选择坐在我身边的!” 曾曾忍不住退后一步,微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他,说:“过于自信的人总是会在最后自食其果的!” “那就让我自食其果吧!”童磊扶着曾曾的肩,轻轻将她推进去,然后提醒她系上安全带,关好车门后,这才回到驾驶座上。 从机场到市区要花上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一路上童磊没浪费一分钟,公事私事一起谈,转换自如,一会儿高谈阔论,一会儿窃窃私语,将整个谈话气氛调整得跌宕起伏,十分到位。 谈到公事时,童磊一本正经,从企划部现在已经形同虚设,谈到总经理室的五年规划说得比唱得好听,鼓吹容易落实难,他身边的拍马逢迎之人太多,真正能够帮他的人很少……说到动情处就声音低沉,目光深邃,话锋巧妙一转,就拐到了他的个人问题上,说他多年苦苦寻觅真爱,孤独寂寞,至今仍旧是孤家寡人一个,见曾曾已经不屑地挑起眉毛,赶紧解释道,说白洁那样的都是主动送上来的,躲都躲不掉—— “那我的前任上司呢?”曾曾忍不住想戳穿他的西洋镜。 “这个嘛——”童磊哽住了,结舌了半天才嘿嘿笑道,“那些刚出道的小明星都有绯闻,就别说我堂堂金大商都总经理了!”末了,感觉效果还不显著,再一感叹,“男人就不能太出色啊!到处都是下的套!防不胜防!比鬼子们遇到的伏击还多!” 曾曾跟着笑起来,没说话,但笑声里似乎把一切都包含了,就看童磊是否能听懂了。 到了市区后,曾曾临下车前,童磊一本正经道:“曾部长,明天上班时正式给我销假,我已经给你延长了假期。” 曾曾说:“谢谢!”然后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趴在车窗上对他说,“你怎么那么自信我一定就会回来呢?”童磊刚要回答,她立刻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打住,微笑道,“我只是问问,并不想要你的答案——如果有答案,就把它放在心里吧!” 童磊会意地冲她笑着,曾曾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轻轻离开。 曾曾亲自去防损部接雷鸣,这小子哭着喊着都不愿意出来,扯着脖子嚷嚷着如果老姐不给他出这口恶气,他这辈子就决定死在防损部里做木乃伊。曾曾示意他适可而止,童磊同意他重返企划部已经是让步了,到底他是金大商都的总经理,做下属的还是要多尊重他。 雷鸣这才哼哼了几声,做偃旗息鼓状,末了仍旧不忘诅咒童磊祖宗八代,顺便又带上了他未来的老婆。这时曾曾就有些不愿意了,看那情形,似乎童磊未来的老婆跟她有什么关联似的。曾曾板着脸,走在前面。雷鸣乖乖地跟在她身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跟上去,弯腰九十度,将脸伸到老姐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生怕漏掉蛛丝马迹似的。 曾曾俯视着他,问他:“瞅什么呢?” 雷鸣嘿嘿笑着:“老姐谈恋爱了!” 曾曾顺势用手上的文件在他脑壳上敲了一记:“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扣你奖金!”
雷鸣厚着脸皮道:“反正这个月的奖金已经泡汤了,现在离下个月还差几天呢,不说出来多屈得慌啊!” 曾曾长叹一声:“想不到这次是我牵连了大家啊!其实我请假的时候没打算再回来的——可是现在还是回来了,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雷鸣不怀好意地笑着:“是真弄不清楚?还是装傻?老姐,我看出来了,你是欲走还留啊!” 曾曾不置可否地笑着,继续往前走。也许吧!谁知道呢?就算有答案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永恒不变的东西太少了,连自然界的万物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会改变的。 “赶紧回去干活吧!市场部报上来的广告海报已经快堆成小山了!别说!企划部没了你还真玩不转呢!”曾曾回过头来对他说。 “那可是!”雷鸣一阵骄傲,鼻子都快翘上天了,一阵小跑追上曾曾,着脸道,“老姐也不能没有我啊!” 曾曾哈哈笑着,引来路过同事一阵艳羡的目光,在金大商都,想要一贯冷若冰霜的曾部长笑成这个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曾曾去总经理室销假的时候,童磊正拿着一份报纸,翻来覆去地看,目光深邃,表情严肃。曾曾将报告递上去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报纸,十分显眼的大标题——。 曾曾同情地看着他,然后小声说道:“瞧瞧!就是不一样!我都在昆明全国市上亮过相了,也没有人这么大张旗鼓地写我啊!大牌就是大牌!” 童磊哭笑不得,一边在报告上签着字,一边叹道:“不安慰我就算了!拜托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 曾曾看着他:“我认为以你童总经理的智商,对付这些媒体记者简直是易如反掌!拿来主义,为我所用,鱼和熊掌,你都煮在一块吃!” “事情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童磊一声长叹,再接连几个下滑音,一脸可怜兮兮道,“你做‘高兴’最多把我的**给捅出来,可我做‘刀剑客’连金大商都董事们的老底都给揭穿了,曾曾啊,这下我可比你难多了!坏人!害我!” 白洁幸灾乐祸地笑着:“活该!活该!我看他这回怎么收场!要说他和曾部长还真是绝配啊!一个做‘高兴’,一个做‘刀剑客’,两个人脑子里都有病!放着好好的总经理、部长不做,去写什么小说呀?可笑!哈哈!” 白洁在秘室里竭尽所能地传播着,唯恐别人不知道童磊和曾曾的事。 有人不以为然道:“人家可是作家!白秘,你也别添油加醋了!” 白洁不屑得鼻子都快翘上了天:“作家算什么?我们秘室的哪个不会来几段?不过我们写的东西可比他们值钱,我们做一份报告就价值几百万,他们俩就是写到老也挣不到这么多吧?” 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