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蛇鼠一窝

    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说道：“是么？”

    一人三妖都在屋里，听见这个声音都愣了一下——这院子里什么时候进了别人？那人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一晚上吵吵闹闹，没有消停过，还让不让人睡觉。”

    三妖先出了屋子，陆云韬心里面欣喜：“难不成天不绝我，来了救星？”也跟着出去，但见一人身长九尺，面如冠玉，唇若丹朱，正是萧然。

    原来萧然悄悄跟着两人到了山神庙附近，定睛一看，只见妖雾弥漫，看出这是妖精占了山神庙用来害人。他也不声张，摇身一变化作一只虫子飞进院里静观其变。先见三妖用色相、钱财诱惑陆云韬不成，心里赞了陆云韬。后面彩月破了屋子的法印，陆云韬要一命换一命这决定出手相助。

    萧然哈欠连连，慵懒的用手指着彩月道：“你是蛇精，”又指着黄三道：“这么大一只黄鼠狼！”到王老儿那停住了，用鼻子嗅了嗅道：“我倒看不出你是个什么东西。似人非人，是鬼非鬼……”边说边用手拍打着脑袋：“小爷困意太重了，记性也差了，真个想不起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你们是什么都无所谓，一会儿就是一堆死尸。”

    彩月在三妖里面性子最烈，开口骂道：“又多了一个送死的。”要动手，被黄三伸手拦下。黄三仔细打量了萧然，缓缓开口：“尊驾是面善，我们是否见过？”

    萧然晃了晃脑袋：“从小到大被我扒了皮的黄鼠狼不计其数，你说不定是我哪天心善放走的？”

    黄三脸色变了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手一张现出蒲扇。

    萧然懒洋洋道：“要打架？”正色凛然：“那就来吧！”往前踏了一步，平地生风。

    黄三面目狰狞，手一晃，那蒲扇大了一尺，一扇之下暗器如点点寒星，密密麻麻对着萧然铺洒开。萧然不躲不避，右手一招，化龙枪出现掌中，随即舞动，如风轮急转，叮叮当当一片响声，暗器全被打落。黄三一扇不成，又是一扇，随扇生出若干酒盅大小的火球带着风声飞过来；萧然右手倒提化龙枪左手五指箕掌，一整狂风胡烈，火球倒飞而回，尽数打在黄三身上，一阵爆响之后，黄三倒飞出去倒地不起。

    再说彩月见黄三第一击不中，偷偷现了原形，转到萧然背后，伺机而动，但见黄三重伤落败，对准萧然的头一口咬下。

    萧然轻松取胜，突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头不回身不动，挥枪打去，那彩月的原形被结结实实打个正着，飞出去撞塌了院墙。

    王老儿抱起黄三，那黄三喘息不定，拼着一口气道：“王兄，快走……快走，他是……他是……”王老儿道：“兄弟，不要说话，你休息一下，看我拿下他。”

    黄三还要说话，却一口血吐了出来，再也没有力气开口。百余年前，一次偶然黄三见过梅山七圣与妖魔大战。那梅山主人（洞天主人，在凡间成为洞天，神仙妖界具称梅山）神鬼不测，至今让他记忆犹新。方才萧然出现时，黄三便察觉到了梅山气息，故而觉得熟悉。他想让王老儿快走，王老儿置之不理。

    彩月、王老儿、黄三还有、一妖李二姐多年前霸占这所山神庙，在此谋害过往投宿人的性命。期间也有遇到有本领的人物，与他们斗法。李二姐是修炼多年的灰鼠精，三十年前被一个道人打伤，现在还未痊愈。倒是王老儿，从未曾出手过，没人知道他的根底。但无论如何凭借黄三对梅山的了解，王老儿万万不是对手的。

    萧然再次恢复慵懒的状态，用手指了指王老儿道：“该你了。”

    王老儿倒：“还没完。”

    只见砖石齐飞，尘烟弥漫，一道青影窜了出来。萧然不在用枪去打，闪身躲开，彩月的原形一扑空，急转蛇头，又用尾巴扫过来；萧然用空了的手，一把抓住蛇尾。那青蛇身子一顿，舌头正对着萧然的脸面，大口一张，内丹飞了出来。大凡内丹都是妖怪的命门，内丹失了，修行尽废。彩月却琢磨出一套法子把内丹炼成伤人的法宝。

    萧然哈哈一笑，等那内丹飞到了跟前，嘴巴一张把内丹吞了下去。顺手把化龙枪插在地上，空出左手掐住青蛇的七寸处，用力一捏，青蛇的头如同绳子一般垂了下去——一命呜呼。萧然将她摔在一旁，伸手取了化龙枪道：“现在结束了么。”

    王老儿垂下头道：“我们四个虽不是同类，但在一起生活多年，也和睦同手足。”

    萧然不接他的话，对陆云韬道：“抱了你的兄弟，去前面躲着吧。”陆云韬慌得背了书囊，架着朱大勇顾不上道谢，往前院走去。

    王老儿心里一喜：“李二姐虽然伤重，也能对付两个凡人。歪打正着，他们只要去了前院，李二姐闻到人气，自然会出来取他们的命。

    萧然开口道：“你不要觉得他们进了前院就会那只灰老鼠挟持，我早把她收拾了。难不成你们刚才在后院没有听到那声惨叫么？”

    明显的，王老儿整个身躯都在抖动，连他周围的地面也轻轻的抖动。萧然仍旧漫不经心，戏虐道：“你生气了？你们这些畜类也有感情？”

    王老儿不理萧然，低头自语：“当年这里的庙祝和我们结识，贪恋彩云美貌欲行不轨，闹翻了之后，杀了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临死前跟我们立下约定：若是有人不被钱色诱惑，不得强害，如若不然不得好死。今晚当好二姐伤势复发，碰上这两个人都不为所动。我们强行破了法印，就遇到了你。看来是报应到了。他们三人与我情同手足，你在我面前杀了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偿命。”

    他越说越快，愤恨蕴藏在话语，语罢仰面戾啸，夜空里面远远传开，好似狂魔怒吼。萧然看时，只见王老儿双手已成利爪，口生獠牙，两眼碧色；认出了他的身份道：“血灵！也难怪我看不穿你。不在三界六道之中，不现原形，倒也不好认。”

    血灵不是其他，正是人人口中叫的僵尸、吸血魔是也。血灵秉承天地戾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以血为食，不在三道六界之中，游荡天地之间，非人非鬼，乃极阴之物，却又有阳气rou身。

    王老儿，双足一点腾空跃起扑向萧然，萧然等他落下来，抬腿一脚踹在王老儿胸口，血灵其身如铁，刀枪不入，箭矢不伤但也经不起萧然一脚，王老儿刚落下又被踢飞。

    萧然心道：“康叔叔说过遇到血灵小心为上，还是速战速决吧。”不等他落下，飞身而起，一手抓枪杆最底，一手抓枪头下方，丈余长的化龙枪弯成一张弓。这化龙枪乃是泾河龙族后裔所化，经过太乙救苦天尊符咒炼化，法力加持虽然是铁枪样子，但是伸缩自如，弯曲随意，哪里是寻常兵器可以比拟。

    萧然握住枪头处的手猛然松开，化龙枪绷直，弹在王老儿身上。王老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砸的地面晃动，陷出一个人形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