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6 幽州地鬼（2）
“也是。” 娄炎跟着走进去，坐在桌边看着青珊服侍晴香喝过姜汤，晴香气色发虚，“多谢诺jiejie。” “你我结拜了姐妹，还说客气话。” 青珊放下空碗，扶着晴香躺下，晴香微咳一声，“我好像是有点水土不服，习惯了就不碍事的。” 看着晴香病怏怏的样子，岳青珊不由得问：“你想回建康吗？” 说出这句话后，岳青珊就后悔了。 晴香低咳一声，眼带期盼：“诺jiejie呢，你想回去吗？” 其实青珊明白，晴香想回江南，可是又担心她自己不想回去，所以才先问她的想法。 青珊笑了笑：“人人都说江南好，江南好，风景旧曾谙。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回去吧。” 晴香眼里沾染了喜色，不过很快就被心头的一丝忧虑压下去。 “怎么了？你不想去江南？” 晴香忙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 “晴香你怎么啦，有什么话吞吞吐吐的不能明说呢？”娄炎在旁边淡笑。 晴香抿了抿唇，“我担心回到江南，jiejie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晴香你想多了。” “可是江南那里都是诺jiejie的亲戚朋友，诺jiejie去了真得不会忘了晴香吗？” “不会……” 岳青珊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娄炎打断，“回去后，晴香就给宜安郡主做贴身婢子，这样你诺jiejie就不会忘记你了。” 做婢子？ 晴香睁大眸子半晌不敢言语。 青珊瞪了一眼娄炎，转过头望向晴香温言相劝：“你放心，去了江南，我一定不会抛下你不管，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婢子，是我的义妹。” “诺jiejie，你待我太好了！” 两姐妹情深的样子，看得娄炎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咳嗽一声，“晴香，你就当炎大哥方才所说的是玩笑话。” “炎大哥，我没有放在心上……”晴香依在岳青珊怀里说。 娄炎嘴角又抽了抽，“那就好……”说完转身离开。 …… 青珊拿着空碗下楼时，看见娄炎站在通往厨房的甬路上等她。 没等娄炎开口说话，青珊先白了一眼，“你方才说的像话吗？晴香本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怎能让她做我的婢子？” 娄炎不屑：“以她的身份难道做堂堂的宜安郡主的身婢子是辱没？青珊，她来路不明，还是个没有依靠的姑娘，无论从哪点看，也只配做你的婢子，你和她结拜，被昭叔叔知道只会引起昭叔叔对她的反感，在昭叔叔的眼里，谁都配不上你，更不用说她！也许她太不自量力了。” “呵呵……”青珊眨眨眼睛，“所以有句话叫狗眼看人低。” “我看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娄炎反击。 公狗对母狗，貌似自己处于下风。 岳青珊秀气的眉一拧，气呼呼地朝厨房走去。 等她从厨房回来时，掌柜看见她就说了声，“金大夫来了！” 青珊谢了声，上楼果然看见屋子的客厅里坐着的娄炎，屏风里面，金大夫正在给晴香把脉。 过了一会，金大夫走出来道：“不妨事，水土不服，吃几剂药再看看。” 金大夫说着坐了下来，取出纸笔，青珊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 娄炎先开口道：“金大夫是左撇子？” 金越一愣，“炎公子眼力真好。是啊。几十年的习惯改不过来。” 写好药方后的，金大夫就离开了。临行前，留下一副药，然后又让娄炎明日上午再去拿药。 一时之间有些药准备不够，他要上山去采。 第二天早上，娄炎就拿着药方去了金大夫的医馆抓药。 掌柜的知道炎大官这次来有难处，在昨晚就借给了炎大官二十两银子。因为今日他要带着婆娘孩子回老丈人家过寿。 路上，娄炎碰巧遇上金大夫。 “金大夫，大清早的你是打哪里回来啊？”娄炎在后面喊道。 金大夫身子微滞，回过头看见娄炎，不自然地把肩上的竹篓照调了下肩带。“刚去采药回来。你来得真早啊。” 娄炎看了眼他的竹篓，里面盛放着满满的药草，“太守大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了好了。”金大夫含糊地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太守大人为何患有心疾？” 金大夫一惊，倏地转过头，对视上娄炎的目光，“你怎么知道太守大人得了什么病？” 娄炎笑笑：“昨日我去医馆请你时，你亲口说的呀。” “我……说的……”金大夫面色难堪，尴尬道，“瞧我这记性，忙得快忘了。” 说完又陷入沉默。 娄炎漫不经心地走在微微落后的位置。 金大夫加快了步速朝医馆奔去。 从医馆提药回来的时候，晴香正在昏睡。 她了把药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刚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看见掌柜悄悄地从旁边闪出来，“你不是去老丈人家吗？” “没去。”掌柜笑笑，“炎大官……我带了酒过来……” “多谢你慷慨解囊。”娄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酒，难怪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醇厚的酒香，“回去时我会先派人把银两双倍奉还。” “那倒不必。我又不是放贷，何况你我马上要合伙做一本万利的买卖。”掌柜笑摆着手，又压低声音，“你知道金大夫和太守是啥关系吗？” 大夫与患者，还能有啥关系？ 掌柜跟着娄炎走进房间，把酒放在中间的桌子上，“金越有个闺女是太守府的歌伎，你懂不？” 娄炎点点头，男女之间那种事儿，隔着一层窗户纸。 “太守不举，就是不能人道，这事你知道吗？”掌柜悄声说道。 “太守不是心疾吗？” “什么心疾！就是不能人道，故意对外传扬是心疾。”掌柜纠正着。 原来是这样！ 娄炎微愕：“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当然知道，在兴隆客栈里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掌柜得意地地拔下瓶塞。 “那他是在帮太守做男女交合的事了？” 掌柜嘿嘿一笑：“卖命治啊。治好了，得意的可是他的闺女。等他当了太守大人的老丈人，那是多么威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