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昔日传奇

    【德鲁特尔，无冬城，杰克】

    当全城的人，都在议论西蒙的时候，当事人却在贵宾帐篷里低调地喝酒。

    百人混战以后，作为唯一幸存下来的队伍，西蒙、杰克、贾巴尔三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尽管他们的居所，被冰誓骑士们层层看守着，但相比之前的铁牢，生活已经好了太多。

    熊皮沙发上，贾巴尔悠闲地躺着，将一颗颗葡萄送进嘴里，杰克则专心致志地翻阅着魔法书籍，每一本书的封皮，都描绘着金色的奥日。

    忽然，贾巴尔说：

    “大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西蒙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嫌弃神情，回道：

    “你问的还少吗？”

    贾巴尔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但他实在是好奇，问：

    “百人大战的最后，你是怎么打赢这么多人的？”

    西蒙翘脚靠在椅背上，平淡地回答：

    “两个冰誓骑士和一个元素师，收拾了所有的人，我收拾了他们。”

    贾巴尔一脸敬仰地说：

    “所以，你真的是西蒙·苏？”

    西蒙白了他一眼，纠正道：

    “我说了不止一回，以后别叫我这个名字，西蒙·苏这个人，已经死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贾巴尔连连点头，说：

    “好，好，我再也不叫了，那我以后叫你大叔，这样总可以吧？”

    西蒙不耐烦地回答：

    “行。”

    贾巴尔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他。

    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记得，大叔的身上，还有许许多多不解之谜……

    他小声地问：

    “对了，大叔，我听说，你以前是……为什么会被放逐到这里来？”

    以前，在西土，西蒙的名号，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只有像杰克这样，从不出家门的人，才会没听说过。

    当年，将军扶持了年轻的索本，使他在战乱之中，登上王位，但后来，索本却为了谋求力量，迷失了自己，发动了灰烬之战。

    有人说，将军参加了这场战争，也有人说没有。

    疑点在于，当时，灰烬之王的手下，有三位大将：一位是魔女卡洛琳·埃里克森，一位是蛮人阿罗斯·霜胆，还有一位身份不明，被人们称为鬼面骑士。

    鬼面骑士，从未在人们面前露出真容，在战争中，他异常残酷和暴虐，犯下了滔天罪行。

    很多人认为，西蒙就是鬼面骑士。因为，光神官奥斯顿声称自己亲眼见西蒙带上了鬼面的面具，后来，神官议团的调查队又在他家中搜出了面具，人证物证，一齐指向了他……

    尽管如此，也有一部分人，持相反看法。他们坚称，铁血军团早在战前就消失了，西蒙也因不服从索本，而被关进了大牢，他根本没机会上战场，所以，鬼面骑士的罪名，完全就是他人嫁祸的，真正的凶手依然在逍遥法外。

    “我想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么？”

    贾巴尔问，声音全没了之前的轻松。

    西蒙放下酒杯，口中留下一片苦涩。

    他叹道：

    “这不重要了，事已至此，即便否认也不能改变什么。”

    西蒙想显出自己毫不在乎，但他做不到，因为内心之中，他立刻就想起了含冤而死的兄弟们。

    贾巴尔坚持道：

    “当然重要，大叔，因为西土有很多人都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包括我。无论怎么看，大叔你都不像一个坏人！”

    大叔却哼了一声，自嘲道：

    “你说的话，真有意思。以前有无数人，死在了我的剑下，你却觉得，我不是坏人。我让索本成为了灰烬之王，这是事实，所有因索本而死的人，我对他们同样有罪。”

    贾巴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身材，非常矮小，说话的力量，却并不微小。

    他说：

    “也许，我对坏人的理解，确实很浅薄。可鬼面骑士的事，大叔你一定是冤枉的，所以，真正的罪犯，没有得到他的惩罚……”

    “对此，我无能为力。”

    西蒙喝了一杯酒。

    贾巴尔看着大叔无奈的神情，感觉隐隐有些心酸。

    他救了自己三次，无疑是个好人，可是，他的人生却这么悲惨。

    他扶持的王，变成了恶魔；他曾经的军团，不复存在；他与家人，远隔重洋；，而他自己，还背负了沉重的罪名……

    他的过去，一定不堪回首，因此，他才想彻底忘记西蒙·苏这个名字。

    贾巴尔思考起以前的事，问：

    “我还记得，大叔，你最后一次露面，是在黑雕城的竞技场上。那时，你和多米尼克展开了决斗，那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参加比赛？。”

    听到多米尼克的名字，看书的杰克，怔了一下。

    他突然转过头，问：

    “和哥哥战斗？在竞技场上，哥哥从没有输过。但他曾和一个人战成平手，难道那个人……是大叔你？”

    大叔从椅子上慢慢起身，走到酒架边，换了一瓶酒，回忆说：

    “没错，是我。我还记得多米尼克，那个孩子天赋异禀，但是，他战斗起来太过狂热，相比百人混战时的冰誓骑士，有过之无不及……”

    “不对，他不是狂热，而是专注。”

    杰克为哥哥辩解说：

    “他战斗的时候，不会被任何东西打扰，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害怕，也不会沮丧。所以，他才能击败所有的对手……”

    从小到大，哥哥就是杰克的偶像，是他奋斗的目标，因此，杰克不认为他的哥哥有任何瑕疵。

    贾巴尔不太情愿地插话道：

    “大叔，还有什么？你继续说吧。”

    西蒙顿了顿，道：

    “多米尼克确实很强，但他的强大之处，不只在于他的力量，还在于他的武器……”

    回忆当时的种种情形，西蒙肯定地说：

    “他的武器，绝非凡品，我认为，那才是他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原因。”

    杰克羡慕地说：

    “是的，那是一把非常厉害的剑，父亲亲自送给他的……”

    他的言语中，流露出自己也很想得到那样的东西。

    而贾巴尔却从大叔的话里，听出了疑问。

    他问：

    “大叔，你没打赢他是因为武器的关系？”

    大叔沉声说：

    “差不多，因为事前，光神官就拿走了我的家传宝剑，但他却要我对抗握有神剑的多米尼克。毫无疑问，他安排这场战斗就是为了羞辱我，但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希望多他儿子赢得虚无的荣誉……”

    “既然出了这种事，大叔你可以选择不出战的，为何要去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因为……”

    说到这里，西蒙咬紧了牙冠。

    他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因为奥斯顿的儿子——杰克，就在旁边。

    西蒙不能告诉杰克，自己和奥斯顿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