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宋嬙归来
元清今天出门了一趟,早上出门,天黑以后才急匆匆的赶回来,才进门,他便是对身后跟着的刘成昂说道:“人在哪里?” 刘成昂跟在元清的身后,见他走的飞快,赶忙是说道:“你急什么,人就在府里,又不会跑了,你慢着些,你的伤还没呢?” 可是元清根本不听,脚步更快,恨不得脚下生起轮子,跑起来才是。 刘成昂见他不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加快脚步,边走边说道:“跟我来。” 刘成昂带着元清走,穿过长长的院子,最后到了一间屋子面前。 站在屋子面前,刘成昂回头,看着元清说道:“就在里头了。” 元清站在门前,来的时候,很是急切,恨不得立即就到,可是真的走到这里,他却又是迟疑,踌躇着不敢前进。 在门口站了一会,元清才是深吸一口气,伸手便要推门,却被刘成昂给拦住,他看着元清说道:“你小心点!” 元清看着刘成昂,见他面色为难,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宋嬙了!”刘成昂微微皱眉说道。 元清听了,却是笑了:“我知道。” 说完,元清便是推门了,刘成昂还想要说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元清已经走进去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家具都被砸的稀烂,唯一算完整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她穿着被血染的衣裳,血迹已经干渴,变成了黑褐色,手中握着一把剑,听见开门声,本是半闭着的眼睛一下子便睁开来了,握剑指向了来人。 “你是谁?”握剑之人指着元清说道。 元清被剑拦住了去路,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为何,眼眶便是一热。 曾经魂牵梦绕的面容如今活生生的出现自己的面前,一切就好像是梦一般不真实。 是她,宋嬙,她回来了,她的眉眼,她的唇鼻,和当年的一模一样,不不不,不一样,有了一些变化,二十多年了,她棱角发现了一些改变,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冷漠。 尽管那张脸被血污掩盖,可是元清还是一眼就看出那与梦中一模一样的眉眼。 元清含泪向着她走去,却被她一声厉喝:“不许过来!” 她的剑指着元清,眼中没有丝毫的柔情,看着元清,就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啊嫱,是我,”元清站住了脚步,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来,说道:“我是元清,你不认识了吗?” 元清看着宋嬙,虽然她面容未改,可是看着他的眼神却变了,无恨无怨,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眼中都是戒备。 “我不认识你,滚出去!”宋嬙冷声道,越发握紧了手中的剑。 元清怔了一下,看着宋嬙,她的眼神坦然,似乎并没有说谎。 “怎么会这样?”元清疑惑的看了一眼刘成昂。 刘成昂也是一脸茫然,说道:“发现她的时候,她便是这个模样,昨日徐朗被杀,胡才带人追捕,我恰好遇上,让人跟上了她,今日动手的时候,不慎打落她的面纱,便看见了她的真容,若非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元清握了握拳,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她的肩头似乎有伤,他立即就是皱眉道:“你们伤了她?“ 刘成昂满脸无奈,说道:“若非如此,如何将她带回来,她虽然受了伤,可是神志不清,你小心些,仔细她伤了你。” 元清看着床上的人,虽然面色凶恶,却可以看出她受伤后的虚弱,可看出她在勉力支持,她气息混乱,似乎是内伤。 “啊嫱,看着我,我是元清,”元清不听刘成昂的劝阻,依旧向前走去。 宋嬙的眼中的恼怒更甚,一剑便劈向了元清,元清反应极快,闪开来了,他知道这把剑的威力,那日在宫里,他便是被这把剑重伤,至今未愈。 元清看着宋嬙,她的气息更乱了,指着元清,恐吓道:“不许再过来!” 听言,元清不动了,看着宋嬙,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混沌,一看便知是神智糊涂,他的心咯噔一声,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似得。
沉默了一会,元清摊开了双手,看着宋嬙说道:“你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我看你受伤了,想要为你疗伤。” 尽管如此,可是宋嬙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是满含戒备。 元清将自己衣服松了松,露出肩头的绷带,对宋嬙说道:“你看,我受了伤,根本奈何你不得,若我真对你有恶意,你一刀砍了我便是。” 宋嬙看着那肩头的伤,眼中流露出几分怔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她不说话,元清轻咳了一声,引起她的注意后,说道:“你受了内伤,若不及时调理,便会筋脉尽断,便是抢救及时,也只会变成一个废人。” 宋嬙盯着元清看了一会,沉默了好一会后,她忽然收回了剑,盯着元清说道:“倘若你敢乱来,我一定杀了你!” 她一瞪眼,却让元清想笑,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一颦一笑,一瞪眼一皱眉,习惯还是没变。 见她收了剑,元清走了上去,想去探宋嬙的手腕,又被她用剑指着胸口:“你干什么!” 元清愣了一下,看着宋嬙失笑道:“你别担心,我不过想探探你的脉息,看看你的内伤如何?” 宋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终于又是收了剑。 元清为宋嬙探了脉搏,他的脸色骤变,眉头深深的拧起来。 难怪乎宋嬙会变成这个模样,她的内息全部乱了,几股真气四处乱串,心脉受损,一看便知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他看着宋嬙,她的神智已经混乱了,甚至忘了他,元清的心微微一酸,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当年种种,苦等了二十年,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却叫人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哭笑不得,却是想哭多过于想笑,她的心中没了他的位置,忘得一干二净,偏偏他依旧执着,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