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世子不祥
程姑姑听言,便是微微附身,笑着说道:“这老奴不敢妄言,只是看丽嫔寡言,只怕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太皇太后听了,眼中的笑意更深,道:“这楚家辛苦培养出来的棋子说扔就扔了,看来是这颗棋子不太听话啊。” 程姑姑会意一笑,说道:“或许是因为楚家能给的不多,要想让她听话,只要太皇太后给得起,她自会乖乖听您吩咐。” 太皇太后淡笑,似乎不欲多言,她转了转眼珠子后,说道:“元清怎么样了,说是养疾,怎么养了这么多天?” 程姑姑回道:“该是快好了,昨儿听说出门了。” 太皇太后恩了一声,神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她皱着眉头,说道:“有空出外,怎么就没空来看看哀家?” 似乎是听出太皇太后语气里去的怨怼,程姑姑赶忙是笑着安慰道:“太皇太后您也是知道的,王爷想来是不拘的,不是很喜欢宫中繁琐,不是不想来看太皇太后您。” 程姑姑的话让太皇太后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说道:“你让人去跟元清说,哀家让他放纵了这么多年了,他该收敛些,是时候成家了。” 听言,程姑姑应声了是,不再多言。 宫中出了件大事,昨夜在行宫修养的刘扈,被人斩断双手,双脚被废,舌头被割,这也罢了,连****也被人去了。 这是与刘扈有多大的仇恨,不直接杀了刘扈,这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折磨他,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不能走不能动,还要被人耻笑。 皇帝听闻,异常震怒,这帮贼子真是太猖狂了,居然在自己的眼皮低下动手,何曾将自己放在眼里。 宫廷尉被宣进御书房,皇帝痛责过后,下旨半月之内,必须查出凶手,否则革职处理。 另外一边,史官那边也开始不安分,数位史官联名上书,参了覃琅王世子一本,今年祭诞,本该祈福众生,却出了这档子事,定是宋弈旸不祥,前去送祭,触怒了祖先与上天。 奏折一上,朝堂气氛有些微妙,有史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参送祭之人,且是由皇上亲自挑选的人。 覃琅王也在场,听言,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至于皇帝,面色平平,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今日天好,于树下坐着,泡一壶茶,浅尝。 有人走来,跪到燕嫱的面前,说道:“燕姑娘,石公公到了。” 听言,燕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回头看。 石公公站在人后,见燕嫱转过头来,便是上前来,对着燕嫱行礼,道:“石海见过公主。” 燕嫱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说道:“起来吧。” 石海是了一声,起身,抬眼看了看燕嫱,她的容貌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可是那双眼睛却没有变化,尽管容颜不同,却可以看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是她。 “撵之说,你如今跟在宋弈旸的身边?”燕嫱的声音淡淡,问道。 石海是了一声,看着燕嫱说道:“牟大人让老奴好好关照世子,说是公主的意思。” 燕嫱又是笑笑,说道:“他如何了?” 石海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日早朝,数位史官上折,参了世子一本,道是世子不祥,才会惹来刘府灭门一事。” 燕嫱听了,就是冷笑一声:“这些史官看来是太闲了,什么都插手。” “老奴担心世子因此牵连,故而前来问公主的意思,”石海说道。 燕嫱的笑意不减,她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后,无所谓的说道:“担心什么,没看见皇帝都没说什么吗?倘若真有心计较,还会等你来向我报告吗?” 听了燕嫱的话,石海便是面露愧色,低头说道:“老奴愚莽。” 燕嫱放下了茶盏,抬眼看着石海,说道:“宋弈旸年纪轻,说话做事总有不周到的地方,你提点他一些,该有则有,何须惊慌?” 石海的脸色露出一点惊讶之色,也有些佩服,公主的眼光依旧那么毒,一眼就看出是谁派他来的?
他点头,默认了燕嫱的话,说道:“世子年纪尚小,老奴自会精心。” 燕嫱恩了一声,想了想后,又说道:“回去告诉他,耐心等两日,自会有人替他洗清冤枉的。” 石海答了声是,看着燕嫱,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概,叹了一声气说道:“那日在宫中远远看了一眼公主,不甚清楚,还以为罗姑姑与老奴说笑,今日见公主,方知是公主真的回来了,老奴有幸,有生之年还能得以见公主,此生无憾了。” 宋嬙是石海看着长大,当年他服侍御前,常带着宋嬙去见先皇,一直秘密听从宋嬙安排,当年宋嬙死的时候,他不过三十岁,一晃二十载过去了,他都老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公主回来了,这是积攒了多大的福分,才能等到的。 石海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燕嫱的笑意也收了起来,眼神变得沉重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可是石海却是摇摇头,说道:“公主与老奴有恩,为公主效命,虽万死而不辞,先皇一事,老奴有愧,既公主已归,老奴自当竭力。” 当年先皇病重,石海等人被控,无法及时告知公主,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公主回来时,只能见先皇最后一面,虽不是石海的错,这些年来,他却是心中有愧。 燕嫱看穿了石海的心思,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你等的错,不必往心里去。” 石海抽噎了几声,看着燕嫱,她的眼神很是熟悉,虽是淡淡,却有着坚定忍心的力量。 送走了石海后,等在一边的牟廉恒走上来,说道:“今日参奏一事,只怕是素侧妃自作主张,让人买通史官做的?” 燕嫱听了,就是坐了下来,冷笑一声:“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愚蠢,皇后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哪有空管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