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挑拨离间
先皇驾崩后,除了太后,所有太妃都要送往太庙守灵,然而当年太皇太后却点名了留下了秦太妃。 谁都清楚,一旦被送往太庙,过了七七四十九日,都是要被赐死的。 秦太妃也不知道沾了哪门子的光,居然让太皇太后亲自开口,让她留了下来,要知道当年秦太妃根本不算得宠,不过是个嫔位。 太皇太后也是奇怪,秦太妃好好的,怎么来她这了,这么些年来,秦太妃一直躲在自己的宫里,出来走动的次数屈指可数。 正奇怪的时候,只见从殿外进来一人,她着着素赏,不施粉黛,挽着发髻,仅以一根发簪装饰。 秦太妃今年不过四十,保养得宜,倒也是年轻的模样,然而却多了几分风韵。 看着秦太妃走到太皇太后,对着太皇太后行礼道:“太皇太后金安。” 太皇太后如今也有古稀了,两鬓发白,不过身子却还是健朗,目光烁烁,盯着人看,仍有慑人的魄力。 想当年,太皇太后助太皇协理朝堂,叱咤后宫,风头无人能匹。如今虽已年老,但余威犹在,她手里紧攥着二十万兵权,一直是当今皇帝心里一根刺。 太皇太后看着秦太妃,脸色带着和蔼的笑容,朝着秦太妃招招手,道:“过来。” 秦太妃看着太皇太后,眼中带着不为人察觉的戒备。 看着秦太妃走到自己的面前,太皇太后拉住了秦太妃的手,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许多年来不曾见到了,哀家都快忘记你了。” 秦太妃嘴角勾起浅的不能再浅的笑容,看着太皇太后,有些漫不经心的道:“许多年来不曾向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仍旧是一副可亲的模样,笑着说道:“哀家知晓你的心性,自然不会怪罪你,既是如此,今日又怎会如此有心,来看望哀家?” 秦太妃盯着太皇太后,杏眸里露出几分异样的颜色,她看着太皇太后身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听闻太皇太后礼佛归来,臣妾这些年来也是看了一些佛经,想要与太皇太后说说这佛经。” 听言,太皇太后笑容微滞,可是很快却又恢复了正常,她抓着秦太妃的手,亲热十分的说道:“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肯来与哀家讨论佛经,这是少有的孝心。” 秦太妃笑笑没说话,然而这话听在另外一个人的耳朵里,却有另外的含义,这个人就是太后,她就坐在殿里,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里好像被人刺了一下。 这些年来,太后也是深居简出,潜心研读佛经,也曾数次前来问太皇太后安,屡次奉上自己手抄的佛经,可就是不得太皇太后的欢心,更别说得到太皇太后一丝的夸奖。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坐在下面,眉头微微蹙起。 皇后看着自己对面的太后,太后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看在眼里,太后的心思也不难猜到,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有意讨好太皇太后,可是却总是不得太皇太后的欢心。 如今太皇太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生生打了太后的脸,太后要多没面子,就没面子。 皇后的嘴角微微勾起,心道这秦太妃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经意就下了太后的面子。 然而皇后的笑容却让太后瞧见了,皇后一向与她不对盘,自己这般没面子,这个小贱人,心里指不定在如何偷笑。 太后冷眼看了一眼皇后,眼中带着几分警告,然后皇后根本不放在眼里,淡淡一笑,就将视线放在了何处。 见皇后如此漠视自己,太后心里越发的气恼,碍着这么多人在,才忍住没有发作罢了。 其他人看着皇后和太后之间的风起云涌在,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都是自觉噤声,看着太皇太后。 而坐在那里太皇太后默默的将底下的一切都收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带着浮上了几分笑意。 秦太妃看着太皇太后,心里微惧,太皇太后的招数太高明,根本让人看不出她动了手脚。 可是秦太妃知道,皇后和太后之间的嫌隙,一直都太皇太后在背后挑动的,她的手段极其高明,杀人于无形中,这么多年来,皇后与太后之间势如水火,不可兼容,而太皇太后却在其中坐收渔翁之利,手段之高明,令人叹服。
“哀家听说,元清这孩子也回京了?”太皇太后忽然开口道。 皇后回道:“回皇祖母,皇叔今日才到,想必这会子正在进宫的路上呢。” 太皇太后恩了一声,抿唇一笑,说道:“元清这孩子一向有孝心,每年都会进宫请安,今年自然不会例外的。” 皇后是了一声,却是带着几分调笑道:“皇祖母好生偏心,我们这些孙辈也是尽心尽力的孝顺您,可您却只记着皇叔的好,这叫我们这些孙辈的伤心。” 听了皇后的话,太皇太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是是是,你们自然也是孝顺的,哀家都记着呢。” 皇后也是跟着笑,看着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有所不知,您离宫的这些日子,靖珩一直念着您呢,只盼着您早些回宫来,皇祖母今日回宫,可将靖珩高兴坏了,本是不想去御书院,若不是臣妾拦着,这会子只怕早就蹦到皇祖母的跟前来了。” 提到太子,太皇太后笑的越发的开怀,哎呦了一声,道:“靖珩这小子还记着哀家这老太婆,哀家真是开心,哀家也是想他的紧,让他来哀家这里看看吧。” 听了太皇太后的话,皇后立即会意道:“那臣妾这就让人去御书院让靖珩过来。” 太皇太后点点头,笑着说道:“去吧。” 太后坐在那里,听着太皇太后的笑声,心里的刺越发的疼了,尤其是看到皇后那副嘴脸,就越发的生气。 “太皇太后,不只是太子,靖宇这孩子也是十分的想念您呢。”这边皇后刚派人去请太子,坐在那里的太后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