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白的那些年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无数镜片散布于世界中，它们在天空、在水里、在大地、在自己的周围。 无数条自己的身影重重叠叠，千千万万。 陈队不由得愣住了。 宋洁很自然地坐到陈队对面的椅子上，她开口说道：“陈队您好，我叫宋洁，他叫杜桦磊。”宋洁指着拘谨的男子问道：“我们本就没有见过，您不认识我不要紧。但是他，您真的不认识吗？” 杜桦磊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陈队看着杜桦磊喃喃地说道：“杜桦磊···杜桦磊····？” 看着陈队的模样，杜桦磊将失望写到了脸上。 宋洁适时将话题换切入了正轨：“陈队，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向您打听两年前的一件案子，请您如实回答。” 宋洁的双眼闪烁着复杂的色彩，如同最繁复、最绚丽的万花筒。 “两年前在旗枚市极郊的一个废旧砖厂发生了恶性命案，被害者是三名男子，其中两人被刀刺入脖颈致死。最后一人的脑部组织被抽而死去。” 宋洁想到新闻的配图，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陈队，我们想要知道三名被害人的身份是什么？或者您告诉我们关于这起案件的一切？”宋洁压下心中的不适，她直接问道。 杜桦磊不由得摇了摇头，以他对陈队的了解，陈队不可能做出涉密的事情。但就在下一秒，杜桦磊的信仰彻底崩塌。 陈队的双眼也闪烁出复杂的的色彩和宋洁相互辉映，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开始回答宋洁的提问。 陈队想了想说道：“这起案子是我亲自调查的，不仅因为案件离奇影响很大，更因为三名被害者我已追查多年，他们涉及了我这辈子的一个遗憾。” 陈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先说这起案件，第一个离奇的地方是三人的死法。经过检查，其中两人的确是举刀刺穿对方咽喉而亡。从他们喉咙部位的肌rou扭曲程度来看，他们死前没有任何挣扎。更重要的是，在他们脑部检测出一种残留的生物试剂。” “花费无数精力后，医生终于将这种试剂提取出来。但是由于一个意外，医生没有关闭储存该生物试剂的真空容器，这微量的试剂遇风则化，甚至致使医生整整昏迷了半个月。” 杜桦磊和宋洁皱起了眉头，宋洁不由得问道：“难道那两个人死前的诡异行为和这种试剂有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试剂？” 陈队摇了摇头说道：“样本已经丢失，根本无法再次找到。那名医生清醒之后拼命地调查，最后他的结论是，这种试剂本就不属于人间。” 宋洁没来由地感到一抹恐惧，她问道：“难道对于这种试剂没有任何、即使是一丝的线索？” 陈队想了半响后说道：“要说线索的话，医生称自己昏迷前闻到了一股极度轻微却十分特别的气味。” 杜桦磊和宋洁心底冰凉，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檀香味？！” 他俩对看一眼，直到此时他俩才真正地确认，废旧砖厂的命案和他们陷入的这个局有关！ 陈队没有搭理他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第三名死者。我们在他的后颈处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洞。根据我们初步推测，他的脑组织正是从这个洞中抽取的。” “根据这个洞的大小形状我们描画出作案器具。你们可以将其想象成一只巨大的，专门抽取脑液的蚊子口器。” 宋洁皱着眉，她感觉有点反胃。 宋洁忍住恶心继续问道：“那这三个人的身份呢，现在查明了么？” “这是第二点奇怪的地方。三名被害者分别叫李子涛、杜凯和宋强，他们本是种地的农民。三十岁时，他们三人齐齐失踪，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同村的村民甚至认为三人早已去世。” “只不过，他们四十几岁时却又再次出现。此时的他们不仅腰缠万贯，而且还变成慈善家帮助援建了不少小学。” “无论我们调用多少资源，三人消失的岁月空白一片，无迹可寻。” 宋洁和杜桦磊的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困惑。 杜桦磊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东西，他对宋洁点点头。 宋洁夸张地对陈队闭了闭眼睛，陈队的双瞳渐渐开始聚焦，周围的景物清晰起来。与他相反，宋洁却变得有些机械。 杜桦磊的脸红了，因为他听到宋洁对陈队说道：“给你说，刚刚我钻过洞口的时候，我的那个被绷断了。今早我就不应该穿这么小、这么紧的东西！” 世界一片安静。 过了良久，回过神的宋洁开始捶打杜桦磊：“你到底听到了什么？！不管我说了什么！都是假的！” “啪！”陈队的手重重拍在桌上，他猛地站起身来。 “你们到底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跑到这里说什么又小又紧？！”陈队的脸在发烧，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们赶快离开！不然让你们好看！”陈队声色俱厉，十分吓人。 积威之下，杜桦磊肝胆俱裂。他赶忙拉起宋洁，匆匆走出办公室。 杜桦磊关门之时候鼓起勇气，他看了陈队一眼说道：“陈队，别太累了，请您保重身体。” 横眉冷面的陈队心中一暖，他凶狠的气势瞬间无影。直到杜桦磊将门带上，他依旧呆呆地站着。 ······ ······ 杜桦磊和宋洁慌忙关上陈队办公室的门。 宋洁拍拍胸口：“你们队长这么厉害，吓死本姑娘了！” 说完，宋洁又开始锤杜桦磊的肩膀：“你刚刚到底听到什么了？” 杜桦磊苦着脸回答道：“宋洁，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宋洁这才半信半疑地罢手：“算你识相。” 这时一名年轻人迎面差点和他们撞到一起。 这名年轻人匆匆忙忙，他的脸上有着一丝惧怕，他自言自语地说道：“陈队叫我了，陈队叫我了。我应该没有犯了什么错啊？” 杜桦磊看到年轻人有些激动，他叫道“小张？！” 小张疑惑地看着杜桦磊。 杜桦磊神态黯然地苦笑一声，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小张莫名其妙地点着头，他多看了杜桦磊一眼，继续担惊受怕地朝陈队的办公室赶去。 杜桦磊看见宋洁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杜桦磊对宋洁点点头说道：“宋洁，我们赶快回去。今天打听的消息十分重要，那三名被害者空白的那些年很可能是一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