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 “这位姑娘，莫愁既然不想出去，有事再这里说就好了。”陆晏离这时横插一脚。 “莫愁？”东方不败一记眼刀过去，再看向李莫愁时，眸中充满笑意，却是阴冷的，“叫的好生亲切呢。” 陆晏离被东方不败一瞪，饶是经历了生死，也难不心有余悸。 “跟我走！”东方不败拉着李莫愁就走，话中语气显的十分不耐。 这时公孙止走到陆晏离的身旁，笑道：“陆兄，看来咱们俩是同病相怜啊。” “哼，让她们去说说话也好，只怕以后，她们就再没有机会说了。”此时的陆晏离与平时判若两人，眼中的恨意诏然若示。 这边，东方不败拉着李莫愁到了绝情谷的花园中，李莫愁奋力一挣，将手抽了回来，许是被捏的疼了，李莫愁边揉着手边道：“出也出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怎料对方却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的意思。 李莫愁：“不说那我走了。”她转身正欲离去，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回去，还没回过神来，她就感觉到对方的唇贴了上来，紧挨着自己的唇瓣辗转厮磨，就在对方欲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李莫愁使劲推开了她，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东方不败被这一巴掌打的顿住了动作，眼中的戾气层层翻涌，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你这算什么？这样很好玩吗？还是你一开始就觉得我李莫愁是个傻瓜，觉得我很好骗？”李莫愁声音有些哽咽，泪珠在眼框中打着转，随时都有流下的可能。 “我。。”望着眼前几欲垂泪的人儿，东方不败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她是叱咤风云的魔教教主，她是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她可以一夜之间覆灭一个帮派，可以毫不留情的了结一个人的性命，却独独不知道该拿眼前的人怎么办。 李莫愁：“你知道吗？当初我被赶出师门，流离失所、无处容身之时，我心里想到的只有你，当我再遇到你时，你可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欢喜？。。没想到，一直让我思恋着的人居然是个女子，呵呵，这就是我的报应吗？可笑至极。” “女子又如何！男子能做的女子亦能做！”李莫愁的一番话让东方不败听了甚是恼怒，儿时她便因为这女子身份被父母抛弃，就连师父都曾不止一次的叹息如果她是个男子就好了。 “你无须和我说这些。”李莫愁神色恢复如常，平静的眸中竟能看出一丝绝然。 东方不败：“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莫愁：“我与你，自那天之后便毫无干系了，我们现在不过是陌路人。” “陌路人？不可以！”东方不败抓住李莫愁的手臂，将她扯到了自己面前，命令道，“我不准！” “够了！”李莫愁再度甩开东方不败的手，声音冷如寒冰，“我李莫愁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如若是当初，我可能会接受，而现在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李莫愁：“你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痕迹，时间会抹去它，我承认我以前是喜欢过你，而如今，我喜欢的是陆郎，以后别再让我见着，否则我会杀了你，亲手。。” 东方不败的思绪还停在刚才的一席话中，眼前紫衣晃动着渐变模糊，李莫愁走了，她还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半分，周围的红花似乎更加的艳丽了，红的欲滴，红的扎眼。。 .。 李莫愁回到大堂时，杨过小龙女与公孙止的比武刚刚开始，她默默的坐回席位，只顾低头灌酒，连陆晏离与她说话都不曾听进。 陆晏离见李莫愁不理自己，倒也不生气，端起案上的酒杯饮着，嘴角浮起快意的笑，眸中蕴含着更深地算计。 半柱香过去，双方打的依旧不分上下。 杨过：“姑姑，我们速战速决吧。” 小龙女闻言点头。 二人长剑相叠，一起使出了玉女素心剑法，眼看公孙止就要不敌，杨过突然身体有恙，他看了一眼小龙女，当下呕出一口血。 “过儿！”小龙女见杨过吐血，急忙上前查看。 小龙女：“过儿你怎么了？” 杨过：“我也不知道。” 只听公孙止大笑：“哈哈哈，看来你是中了情花毒了，这虽比不上批霜之类能让人立死，对有情之人却是巨毒无比，杨过，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了！哈哈哈！” 杨过忙先安慰小龙女：“姑姑，我没事。” “过儿，他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 看到杨过沉默，小龙女便明白了，他果真中了情花毒。 公孙止笑着道：“柳妹，不要伤心，我有解药可以救这个小子，不过，你须得和我成亲，这之后，我自然会把解药给这个小子。” 小龙女：“你当真会救过儿？” 杨过猛的摇头：“姑姑不要！” 公孙止：“当然是真的。” “那我答应你。。” 随后杨过被公孙止关了起来，小龙女回到了新房，绝情谷的家仆忙着将破乱的大堂布置如初，公孙止打算重新举办成亲事宜。 师侄被关，师妹被逼，若是在平常，李莫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即使她很喜欢拆散有情人的感觉，但今天她的心情不甚稳定，她自己的事便难想出头绪，何时有空管其他的事。 陆晏离起身走到公孙止的身旁，笑道：“恭喜公孙兄抱得美人归啊。” 公孙止看了一眼李莫愁，隐恻的笑道：“陆兄不也是一样，今天可是个良辰吉日，我看陆兄不如趁此良辰，同我一起娶得佳人。” “这。。”陆晏离看着座席之上独自饮酒的李莫愁，心思动摇，以前他本就对李莫愁动过几分心，许多年后再见她，更觉得她美艳非常，现在有人提出此议，他也就想试上一试，可当他想到杀妻之仇时，心中的那一丁点儿想法也消散了，他还是要为沅君报仇的。 不知不觉月亮已升至了半空，绝情谷却依旧灯火通明，谷后的花园中，东方不败依旧伫立着。 她心中如丝线般密密麻麻的绕在一起，异常烦乱。她暗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却难想出个所以然。 目光停在一株红花上，那诱人的红色仿佛在向她招手似的，极尽妩媚的诱惑着，东方不败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小心！” 她的手刚要触碰到红花，便被人劫了下来。 那人一袭绿衫宫装，明眸皓齿，眉如远黛，口若朱丹，是个极清丽的女子。 只听那女子道：“这花是有毒的，姑娘要小心。” 东方不败收回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问道：“你是谁？” 女子淡淡一笑，道：“我是谷主的女儿，公孙绿萼。” “公孙止竟能生出你这样漂亮的女儿。”东方不败也不在意对方怎样想，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谁知公孙绿萼只是微微颔首，不作答复。 东方不败又看向了那株花，发问道：“这是什么花？” 公孙绿萼：“此花名唤情花，若是被它刺到，便会中上情毒，叫人生死不得。” 说这话时，公孙绿萼眼中显出哀伤，身子微颤，嘴角溢出了鲜血，但她又转过身，快速的擦了去。 公孙绿萼的动作还是让东方不败看到了。轻触情花血红的花瓣，东方不败笑了：“中了情花毒，便如你这般吗？” 公孙绿萼擦拭嘴角的动作顿了一会儿，然后回以一笑：“姑娘聪慧，便是如此。” 东方不败：“我有一事想不通，你既是公孙止的女儿，想必对这绝情谷极为熟悉，对这情花应当避而远之才对，何以让自己中毒？” “只因自己不小心罢了。”公孙绿萼声音渐低，面上却仍挂着笑容，再度出声，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姑娘姓名。” “东方。白”东方不败想了想还是说了这个名字。 “原来杨大哥让我找的人便是你！” 公孙绿萼向东方不败道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杨过现下被关之地。 她道：“还望东方姑娘快去救出杨大哥，龙姑娘那边有我看着。” 东方不败点头，当下便动身前往。 公孙绿萼见杨过无事了，心也松了一下，谷中突然传出喧闹声，她暗道不好，必是已经开始成亲了，当下也不迟疑，快步向大堂走去。 “一拜天地！” 再次遮上红盖头，小龙女的心情却不似头次般不安了，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嫁给公孙止，过儿便会安全了。 公孙止望着面前遮着盖头的玉人，嘴角不由浮笑，再想等一会儿她就是自己的人了，心情更是愉悦，至于那个杨过，等到他和柳妹洞房之后，打断筋骨，赶出绝情谷便是。 “二拜。。” 听到主婚的人没有接着说下去，公孙止不悦的皱眉，问道：“你怎么停了？” “额。这本来是二拜高堂，可谷主的高堂已然不在，小的也不知如何。。” “好了！”公孙止不耐的挥手，“这有什么难的，就当他们坐于座上，对着那座拜拜便罢，你快继续。” “是。。二拜高堂！” 公孙止牵过小龙女的手，领她朝座拜了拜。 “夫妻对拜！” “慢着！” 正到关键时刻，突如其来的一声清吼打断了这一切。 公孙止望着大堂门口的公孙绿萼很是不解。 公孙止：“萼儿，你这是做什么？” 公孙绿萼缓步走向公孙止，她望了一眼遮着盖头小龙女，对公孙止道：“爹，我有一些事要与你说。” 公孙止：“什么事等爹爹成完亲再说也不迟啊。” 公孙绿萼：“若是等爹爹成完亲，只怕那时再说已经晚了。” 公孙止无法，他对小龙女道：“柳妹，我去去就来。”经过陆晏离身旁时，又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管好李莫愁，别让她带走了我的新娘子。” 说完这些，公孙止这才随着公孙绿萼走了。 书房中，公孙止面色极差，他看着公孙绿萼道：“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你不惜阻止爹爹成亲？” “爹，你能不能不要娶龙姑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公孙止瞪着眼道，“你是我一手养育的，你也知道，自你娘走后，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再娶妻，这次好不容易遇到能让爹为之心动的，没想到我的好女儿却说这样的话。” 公孙绿萼：“不是的，爹。。” 公孙止：“萼儿，我知道爹要再娶，你心里不舒服，爹保证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疼你。” “爹，我不是担心这个，杨大哥和龙姑娘情投意合，我求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哼！这个想都别想！” 这边东方不败已经救出了杨过，二人沿着走廊向着大堂的方向赶去，路过书房时，恰巧听见了公孙止与公孙绿萼的谈话。 杨过看着东方不败道：“公孙姑娘帮了我，公孙止又是个面善心假之人，恐有不测，我想留下来探探情况，姑姑便拜托给你了。” 东方不败也不回答，直奔着大堂去了。 书房内，公孙止怒视着公孙绿萼，公孙绿萼低着头，却也没有让步。 公孙止：“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先不与你计较，明日再找你算帐！” 公孙止说完欲走，见状，公孙绿萼立即挡在了他面前。 公孙止：“让开！” 公孙绿萼：“爹，我求你不要娶龙姑娘了好吗？她和杨大哥是真心相爱的，你这样做，和强抢民女的匪盗有何区别？！” “你骂爹是强抢民女的匪盗？”公孙止脸色愈加难看，“这还是你第一次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公孙止扬手欲打，杨过这时破门而入。 杨过对公孙止道：“公孙姑娘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就要打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再说她说的又都是实话，你拆散我跟姑姑，还不算是强抢民女的匪盗吗？” 公孙绿萼看见闯进来的杨过，先是楞了一楞，而后揪住他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 公孙止见到杨过很是惊讶：“杨过？你不是该被关在地牢里吗？是谁放你出来的？”他瞄到了一旁的公孙绿萼，怀疑道：“难道是你？” 杨过不屑道：“就你那个破地方还想困住我，谁都没有救我，我自己出来的不行吗？” 公孙止：“哼，我的地牢密不透风，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牢门更是用的上好的玄铁打造而成，就凭你，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听公孙止这样，杨过不由想起当时东方不败是直接将牢门踢开来的，心下发笑，还玄铁门呢，一踢就坏了。殊不知东方不败只是个特例。 公孙止：“哼，我不管你是怎么出来的，既然你这么着急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杨过：“我就替公孙姑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二人说完就打了起来，公孙绿萼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想劝阻他们，两人偏又不听。 由于武器不在身边，赤手空拳的，公孙止很难打过杨过，见着一直劝阻他们的公孙绿萼，他心神一动，快速的冲上前去左手扣住她的肩膀，右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公孙绿萼：“爹。你。你干什么。” 公孙止：“乖女儿，对不起了。” “公孙止！她是你女儿！”杨过大叫，想不到公孙止已经没人性到如此。 公孙止：“想我放开她，可以，你站到那边去。” 杨过为救公孙绿萼，按照公孙止说的走到了书房的正中央处，他道：“快放了公孙姑娘。” “接着！”公孙止将公孙绿萼用力推向了杨过所在的地方，又快速的按了书桌上的一个机关，书房中央突然现出一块空洞，杨过公孙绿萼二人毫无防备的跌了下去。 公孙止看着黑深的洞，幽幽的笑道：“杨过，我这鳄鱼潭里的鳄鱼有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正好你下去帮我喂喂他们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