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 婉拒鲜嫩小羊羔
凌晨五点，大部分普通人还在睡梦中时，许多剧组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横店影视城。 古装剧剧组正在为今天的戏份做准备。 化妆组负责造型化妆；服装组分戏服；道具组核查今天所需道具；摄影组、道具调试仪器设备；导演组里的演员副导演联系群头组织群演；生活制片准备早饭；制片主任各处游走…… 各部门运转有序，仍难免出现磕磕碰碰。 好在大家早已习惯，各自张罗好自己部门那一摊，不会生大问题。 “张导，吴洁老师还没来。” 导演助理口中的“吴洁老师”，是剧组的女一号。虽然只是二线上的女艺人，但是人家会经营，凭借自己的好皮囊讨得投资方欢心，否则也不会让她出演女一了。 张导低头看表，抬头皱眉：“这都几点了？今天她的戏份最多，现在还不来化妆，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开机？还不赶快打电话去催！” 剧组内部也是等级分明，这一点从入住的宾馆、房间就能看出来。 以剧组为例，剧组上下三百多号人，像剧务场工什么的都住在宾馆旧楼；导演、主演、主配等住在宾馆新楼；而投资方钦点的女一吴洁，住在度假村宾馆，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满目山色。 有意见？ 谁有意见？ 一个字——换！ 有金主撑腰，吴洁在剧组最大。 迟到早走，个小脾气，甩个脸色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饭；改剧本，加戏减戏，敲打看不顺眼的三四线女演员什么的，也偶有生。 导演除了处处迁就，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知道吴洁架子大，张导除了让人打电话催促，还专门派了个副导演开车去请。 半个小时后，副导演开车回来了，而吴洁……还是没来，来得是她的女助理。 “我们吴姐昨天拍戏太累，回去后就感觉身体不舒服，现在还没好转，今天休息一天。”女助理面无表情，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张导急了：“不舒服？昨晚怎么不说？现在各部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场地也租下来了，群演也到位了，她一句休息说不来就不来，你让我怎么办！” “我只是吴姐的助理，又不是导演。”女助理翻了个死鱼眼。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她是吴洁最信任的助理，脾气性格方面和吴洁的相似度较高。吴洁有投资方撑腰，在剧组就是然存在，她这个最受信任的女助理，脾气架子自然不能小了，不然会辱没吴洁的身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宰相门前七品官。 以前她在剧组的时候，也是一副吊吊的脸色示人，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今天不同了。 张导心中恼怒，使了个眼色，执行导演从旁边看热闹的工作人员中冲出来，上去就是一耳光。 “草泥马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演员助理而已，也敢这么跟张导说话！” 亲信。 没错，就是张导的亲信！ 剧组一般都是导演拉起来的班底，导演组更是导演的团队，沾亲带故安插自己人再正常不过。 女助理被打蒙了，满脸骇然。 周围很安静，好多人都放下工作，瞧着这边。 没人帮忙说话，反而不少人眼中流露出开心的神情。 有点……大快人心的感觉。 张导抽口烟，上前一步：“回去告诉吴洁，全剧组都在等她，让她马上来剧组拍戏，否则耽误了拍摄进程，咱们按合同办事儿！” “吴姐身体不舒服……” “少跟我来这套，当我不知道昨晚收工之后，她和别人k歌到半夜！” 二十分钟后，吴洁带着助理匆匆赶到剧组，脸上全然没有往日的傲气，有的只是极力隐藏的茫然与恐慌。 她被金主抛弃了…… 女助理回去找她哭诉，她立马联系金主哭诉，结果金主在电话里就说了一句“以后在剧组安分点，别再给我打电话”，直接挂断电话。她再打，金主不接她的电话了。 …… 还是横店影视城。 下午三点多，演员王金带着七八个随行人员走出机场，分乘剧组方安排的两辆suV赶往酒店。 他是一线明星，排场很大，随行人员中有经纪人，有助理，有保镖，有专用化妆师等，浩浩荡荡出现在酒店，立刻引起过路群众的关注。 签名？ 合影？ 抱歉，我刚下飞机，很累！ 助理保镖隔开求签名、求合影的粉丝，王金在剧组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乘电梯上楼。 来到剧组为其准备好的房间后，助理火了。 “为什么借机的不是奔驰suV？” “知不知道王金老师是什么身份？” “还有，房间为什么只有两间？” “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住？” “做不了主？那你戳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让能做主的人来解决！” 整个过程，王金一言不，坐在沙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导演亲自来了。 “王金老师，借机的suV是我安排的。很抱歉，剧组没有租用奔驰suV的预算。” 王金看人下菜碟，面对导演他起身客气的说道：“导演您别这么说，车什么的都无所谓，我是来拍戏不是来度假的。不过房间是不是太少了？” “你和两个助理，一间套房一间标房，还不够？” 一般情况下，演员和剧组签约，上面都会明确注明演员带进组的助理数量，以便剧组预定房间。 按照惯例，演员进组只带一两个助理，人数太多的话，每天开支不小，时间长了剧组会有压力的。除非是大腕儿级明星，带上十个八个助理的剧组捏着鼻子认了，否则绝大多数演员都会遵循这个不成文的惯例。 王金是内地一线演员，这两年和部分当红的香江TVB小生合作过几次，好的没学到，反而学会了某些香江演员甩大牌儿的臭毛病。 演员来拍摄地，带n个助理，食宿全包。要头等舱，助理经济舱。来了一定要住离酒店很远的五星级酒店，要求助理住同家酒店，一晚上的钱用在普通房间可以开**间…… 王金距离大腕儿明星还有一定距离，不过他是电视咖，演技不错，人气高，这两年主演的电视剧收视率都还不错。 所以即便合约上注明两名助理，他照样带着七八个人进组，而剧组冲着他的收视保证，以及电视台、观众对他的认可，基本都认了。 直至今天，有导演不惯他了，坚持要求按照合约办事。 面子上挂不住，王金脸一沉：“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既然你们没诚意请我拍戏，我还不拍了。” 反将一军！ 王金有信心让剧组屈服，因为剧组开机在即，男主角辞演，损失最大的是剧组。 然而导演并不买账：“王金老师，你和剧组签的有合约。如果你不拍，我们不排除诉诸法律，索赔你给剧组造成的损失！” 这是要撕破脸？ 娱乐圈里能混出头的都是人精，王金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去问你的经纪人吧，他应该收到风了。” …… 金陵市。 机场VIp贵宾休息室。 刚结束了金陵市商业活动的小鲜rou贾杰，坐在软椅上玩手机，旁边是他的助理。 余光无意瞥见自己的皮鞋，鞋面有点脏。 皮鞋是男人的脸面，况且他还是小鲜rou。 于是，他踢了踢身边的助理。 助理会意，连忙掏出手帕，蹲在地上仔细替他擦干净。 没一会，手机响了，经纪人来电。 “阿杰，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你下周的通告取消了。” “综艺节目的通告？为什么？那个节目的收视率不低啊。” “呃……阿杰，你在微博上个道歉声明，向霍健华赔礼道歉，诚恳点。你要是不方便，我帮你也行……” …… 娱乐圈内生了一场隐形的小规模地震。 不少曾经抨击过霍健华，现在又装低调的圈内人士，都感受到了压力。 或是金主翻脸，或是剧组不再纵容，或是遭遇换角、或是戏份压缩，或是通告取消……各种潜规则！ 萌人开始清算了，清算那些污蔑过霍健华的圈里人！ 这一点萌人影视从没承认过，不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都没有，但是风声已经在娱乐圈里悄然传开。 过分？ 做错事，难道不该道歉吗？ 当初上蹿下跳踩着霍健华刷存在，打萌人的脸，现在道个歉就那么难？ 终于，有人抗不住，最先在微博上公开道歉，并且a萌人影视官网，为自己当初一时激动没有弄清真相，给霍健华造成的不良影响表示最真挚的歉意。 缺口打开，后面就容易了。 只是道歉而已，也不会少一块rou，运作的好了又是一次炒作的绝佳机会。 而且临近开机，媒体的关注、公众的期待，圈内许多人都看出来，男一号霍健华展现出强烈的大势劲头，无可抵挡。 道个歉，说不定还能成就不打不相识的美名，搭上霍健华的关系，这对于二三线艺人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知名不知名的艺人，纷纷为自己曾经的过错，通过不同的方式向霍健华公开道歉。 道歉声明很真诚，还有四线小明星面对记者时，留下了悔恨的眼泪。借助媒体之口向霍健华表达歉意的同时，还委婉表示希望霍健华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当面说声“对不起”。 这波公开道歉，迅成为媒体眼中价值不小的热点新闻，有的媒体还把之前的事情又翻出来，顺带为霍健华、为即将开机的又炒作一拨。 萌人方面表现的很大度。刘晓丽代表萌人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笑着说不计较这些事，还夸道歉的艺人做事有原则有责任心，当初也是被蒙蔽的。 霍健华同样表现大度。开机仪式上，他告诉记者，“那件事我已经忘了”。 一方真诚道歉，一方豁达原谅，上演了一幕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气局面。 吃瓜群众们看得津津有味，有的为自家偶像拥有知错能改的美德和气度而赞美，有的为自家偶像得到应有的尊重及展现出来的豁达心胸而开心。 至于背后的真相，没人深究。 娱乐圈里是是非非太多，吃瓜群众傻傻看不清的事也太多，圈里人是不会为吃瓜群众们科普的。 …… 剧组。 午饭过后休息的空当，冯绍锋走到霍健华身边坐下：“想什么呢？” 霍健华笑笑：“没想什么。” “还在想那件事？” 被冯绍锋说破，霍健华也不隐瞒，点点头。 好奇心，人类共性。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经历，就像某部经典影片中的那句话：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刺激的他心痒难耐，很想知道麦小余是如何翻盘的。 冯绍锋知道真相，但是憋在心里也挺难受，要不然也不会故意来找霍健华，挑起话头。 “麦总这次搞的很大……” 冯绍锋用极尽简短的话语，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霍健华听得嗔目结舌。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事情竟然只是冰山一角，掩盖在水面下的那一坨，是如此的大。 沉思良久，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冯绍锋笑而不语，霍健华也没有追问。 两人并肩坐着一起呆，场面沉闷却异常和谐。 过了一会，霍健华遥望远方的晴空，喃喃自语道：“难怪麦总还留在羊城，辛苦他了……” …… 麦小余现在一点也不辛苦，他正在婉拒新现的鲜嫩小羊羔。 天高气爽，碧海蓝天。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泊着一艘外观气派的ay游艇。 游艇甲板上，麦小余靠着护栏，端着红酒，听着海浪，吹着海风，看着面前身材纤细的娇美少女。 “你年龄太小，而且有约在身。过两年吧，等你和模特公司的合约到期，那时候如果你还愿意来萌人，可以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