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黑白森林
识海中,易天关切地问。 良久,老金才睁开眼睛,微微点点算是回答后,老金又开始闭目养神,但易天却隐隐感觉得,老金好似有着一丝忧虑,这是自从易天知道老金存在于识海后,第一次微妙地感受到老金的忧虑。 易天好像也受到感染,心情莫名慌张起来。 “我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慌张了?”易天回过神来,微微错愕,突然回想起在兽潮中全神贯注cao控追元术时,心灵也有好几次莫名其妙的慌张,颤抖一下,这也是差点失控追元术,导致在兽潮中屡次出现岌岌可危的原因之一。 当时在兽潮中,易天还以为是畏惧所致,但现如今易天已经是常定境了,这种连灵魂都颤抖的慌张还是偶尔冒出,像是冥冥之中总有什么让他可怕的东西在牵绞着他的心。 这让易天忐忑不安起来。 飞掠之中,易天一遍遍思索,什么事,才能令如今的自己胆战,发自内心的惶恐……家,回家!突然间,回家的愿望猛烈地鞭挞在易天心头。 易天一旦想到家这个字眼,悸动情绪随之静谧下来……如画山村,清澈透亮的河水,翠竹古树,石桥黑瓦,鸡吠相闻,人情纯朴,友善和煦……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全是亲人和村子里一个个熟悉的影子。 这些影子在一段段不经意的往事碎片中穿插,随着往事浮现,易天脸上也偶尔露出了不经意的笑容,继续狂奔。 易天第一次发现,往事竟然也有让人轻松的魔力。 似箭归心让易天身影如一道疾风,掠过让人大开眼界的异星玄奇且美轮美奂的无数风景,大概行了500里,一道宽达千米深森壑谷横陈眼前,谷壑幽幽,雾霭氤氲,笼罩壑谷中,不溢不散,让人始终捉摸不透谷壑的深度。 谷壑幽幽,横跨千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目测宽度估摸几个呼吸就能穿过,谷壑两侧,巨树林立,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好一片欣荣景象。 崖壁上,巨树凸露的粗大根须或曲或直,形态多变,如游龙飞蛇攀附,苍劲盘虬其表。 焚天战甲隐于体内,易天一丝不布,此时正站在一青墨色岩石上,俯视着眼下雾气氤氲的深渊。但见壑壁约百米深中,淡淡雾气所能笼罩处,苍翠欲滴树叶绿的有些发黑,并闪着黑色光亮,仿佛在迷雾中依然能反射着恒星的光辉。 而谷壑两边,群山矗立,草木森森,风和日丽。谷内暗雾氤氲,阴风惨惨。谷内与谷外,景象天差地别。 易天脸色阴沉,越是观察久了,越是觉得这深壑诡异森然,隐隐约约让人萌生起发自骨子的战怵。 那里,仿佛阴森墓地,怵然血海,恐怖魔窟,隐藏着极大的凶险和邪恶。 “呼!” 四处打量一周,实在无近道可循,易天长长舒过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天大的抉择。 乾坤之体运转,精神力扫荡开去,紧紧的绰起黑龙匕首,仿佛胆识壮了许多。 “呼!” 又长长舒过一口气,下一刻,身法步法一同展开,劲风一般“嗖”的朝谷壑中疾驰。 易天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矩离,横着跨越这阴森恐怖的谷壑。 谷壑内,巨树森森,花草繁茂,偶有岩石露天横躺其中。灰白黯淡,在雾里却也显得灰黯如雾。 这是初入谷内不深,映入易天眼眸里的景象。但随着继续深入,能见度一路下滑,估摸大概到谷底的样子,以易天如今惊人视力,能见度也不过四五米。 周围四周,迷雾茫茫,黑木森森,夹着寒意的凉风有意无意的无息扫过,几如厉鬼在身边悠荡轻抚,令人毫毛不由根根炸起,头皮阵阵发麻,悚然寒战。 最让易天惶惑的是眼下的景物,这是一个耗梦般的黑白世界,树木黑魆魆的,在茫茫迷雾中,竖起道道黑影。 脚下土地苍茫似霜,连生长在地上的草木花卉,都是冰晶之色,如皑皑白雪寒霜勾勒而成,又如地球上失去生机而枯萎的景象,更像荒野上森森白骨长成了花草木卉的形状……加上能见度极低茫茫迷雾,如梦境般虚幻诡异又有着让人悚然胆战的意味。
易天愕然,不由停下来伸手去触摸一朵森白花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灰白似灰,完全没有了黄色的肤色和血色 “这是!?” 打量着双手,看看手心又看看手背,森白如寒骨,竟没一丝色彩,易天不禁骇然。而在此时,他仿佛隐约中发现四周有什么东西闪掠,但用眼rou追索却什么也捕捉不到。 悚然的危机之感,也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 骇然和探知的心理令易天屏息放下了脚步,犀利的目光在四周流转,悚然却又好奇的扫视每一处目所能及的地方。 精神力也同样在力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一遍遍,滴水不漏地扫描着,希望能在这诡秘的迷雾中发现什么奇异之物戓是生命波动。 然而,易天再一度惊骇发现,在外界能感知万米上的精神力,此时也仅能幅射出近十米,十米开外,一切暗黑未知!也就是说,倘若十米之外存在潜在危机,易天根本不能预先知道。 十米,这是一个致命距离,对于利害的妖兽而言,猛然窜出足以把人类武者杀得措手不及。易天惊骇之季,也不敢再放开速度贸然疾驰。 易天路线不变,缓缓横移,全神戒备,紧握黑龙匕首不由多加几分力道。 缓缓移了一会,也未发现什么潜在危机,只是黑乎乎的“岩石”接二连三,最后成片星罗棋布布满了整个谷底。 “前边有微薄的生命气息!” 易天一惊,缓缓向那道微薄气息靠近。 “这是!?” 易天愣住了,五米前方的一块灰黯“岩石”,在他缓缓靠近时,在慢慢变黑,黑乎乎的跟谷底无数黑石一样,而那微薄的生命气息,正是源自于它,当它完全变黑,微薄的生命气息也已殚尽,归于阴森死寂。 易天在那“岩石”前蹲下身,伸出森白如骨的手去触那块“岩石”,其表入手粗糙随微寒,内里却隐约流淌着一丝正在渐渐消散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