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祸不止,声名山来人
果真祸不单行,张帝辛心中暗叹,这便带了人,出城而迎,却见官道之上,一行人马来之甚急,为首之人,青冠白袍直冲守将大喊:“开快城门,临潼军情来报!” 张帝辛立在城头自是看得真切,急忙令人开城,萧银进门便拜:“求鬼谷仙长,救我元帅一命!” 见今日场景,应是临潼军大胜,如何返来求救,莫非其中有诈,可张帝辛转念又想,若萧银有诈,王魔、李兴霸早已丧命,如何偷符来救,这便将疑虑消了:“出了何事,你且细细道来。” 萧银急忙将今日之事道来,却说腾蛇走后,黄飞虎令商军来战,张凤呵军不止,无奈只好虽大军后撤,方知杨柳林,便见临潼关总兵欧阳淳率领兵接应。 张凤自是大喜,本想令大军回战,却不料欧阳淳趁关侯出征,已将临潼关占为己有,这次前来,不是接应,却是取他性命! 张凤闻此,自是心中大恨,将一口心血吐出,口称佞臣贼子,欧阳淳听之大笑,急忙令人擒杀,幸得萧银死保,这才将之救了出来,取道直奔杨柳林南去。 不想欧阳淳派军求追不舍,奈何杨柳林深面大,不多时便已冲散卫队,临潼失陷,自是不能求援,无奈之下,萧银只得寻机逃,直奔孟津求救,心道或可凭盗符之事,权作人情,以求商军营救张凤。 “哦?原是如此。”张帝辛低头说道,嘴角闪出一丝冷笑,“张凤兵反,便是救了也是死罪,苟延残喘之人,不正应了反叛之罪?” 张凤兵反朝歌,欧阳淳兵反临潼,两人皆是兵反,从另一层面来说,张帝辛反而与欧阳淳立同一战线。敌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这道理再简单不过。 萧银听张帝辛言语,却是急忙伏跪在地:“仙长有所不知。伯邑考乃关侯大人义子,张元帅反商,乃是受欧阳淳蛊惑,其名为关臣,实为佞人早有不臣之心。这才派卞金龙将之杀害,落于陛下之名,此战之兴,亦是此人手下惑了元帅心神!” “你言蛊惑,可知是欧阳淳手下何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帝辛心想从萧银出,探知更多,这才问道,“可是那日退我商军的两人?” “是。便是那两人!”萧银心急求救,自是有问必答,“只是,那两道人,只称自己为北海之人,不知是何来历。” 北海辽阔无边,其间岛屿星罗棋布,在那处修炼之士,亦如天上繁星,应当数以万计。况且,在外修炼之人,一向自命清高,萧银这等凡人。如何识得来人,能知如此已是不错。 萧银说完,见张帝辛不动声色,心中更是着急,急忙跪拜:“鬼谷仙长,张元帅于我有知遇之恩。你若将之救出,我萧银此生为牛为马,以报仙长恩情!” 张帝辛心念萧银忠义,眉角一挑,这便言道:“若张凤真受蛊惑,贫道自会搭救,便是陛下哪里,亦可好言一番,若非如此,贫道便要了你与他的性命。” “全凭仙长之意!”萧银见张凤有救,自是感激涕零,直跪在地上,慌忙行礼。 萧银此人,虽是愚忠,却也是良人,张帝辛心念于此,自然将之扶起,要之稍等,这便起身直奔杨柳林去。 杨柳林中,一人一马,漫无方向狂奔,其马急喘,已是精疲力竭,其人披头散发,便是周身血污,忽得一道红光闪过,一人端立枝干之上,冷语言道:“张凤,此乃天命,你只叹时运不济,得罪了不应得最之人!” 此人身着紫云靛蓝长袍,腰间系月凤紫金飘带,手持一把黄折油伞,面色乌青,额间一抹红纹,虽是不动,已有三分戾煞之气,此言一出,更生七分凋冷寒意。 张芬狂奔多时,已是人困马乏,面前忽得来人,便连人带马,直接扑到下来,骏马掀翻,便是全身酸软,再无挪动之力,只能斜倚地上,大口喘息粗气,人随势滚,直将出去数丈,翻倒泥泞之上,直将污水染红! “你……你是何人?”张凤自知大势已去,再无活命之机,这便仰起身来,“若是死,也让张某人死个痛快。” “都道临潼关张凤,乃是豪气之人,今日观之,果真名不虚传。”那道人笑道,这便将拂尘一甩,“既是如此,也遂了你的心愿,贫道乃北海九龙岛(九龙岛虽只一名,却由北海众多散岛组成,其间相隔,更不止百万里遥,这里不要与九龙岛四圣混淆)声名山朱天麟。” “呵呵……欧阳淳倒也合趣,如此才能结交你这等邪外之人……”张凤言道,又喘一口粗气,这便将已入锯齿状长剑持在手中,“没有投降的元帅,只有战死的英豪!” “欧阳淳走狗而已,如何有遣我之能?”朱天麟闻言大笑,眉角露出不屑之色,“好,好,好一个没有投降的元帅,只有战死的英豪,既是如此,贫道也给你一个痛快!” 朱天麟话音刚落,长袖一甩,化出一道风刃,显出层层凌光,直将破风朝张凤而去,便在此时,忽得一道蔚光闪过,一手接了风刃,回身一挥,直打出一道劲力。 朱天麟不想此时有人出现,当下回缓不及,被打了一个趔趄,却见一衣衫褴褛道人,凌空而立:“声名山的名声,便被你等不肖之人毁去!” “道友何人?”朱天麟缓言问道,看来人却是非常眼生,手下却不停顿,暗中将油伞备好。 声名山乃截教真仙,吕岳修行之所,此人修为甚高,更兼使了一手好毒,乃是后世瘟神,张帝辛心道,自己与九龙岛的缘分真是不断,先送走四圣,又来朱天鳞。 周信、李奇、杨文、朱天麟乃吕岳坐下四大弟子,先前朝歌病疫之时,便周信、李奇便已身陨,如今朱天麟再问,张帝辛自不会作答,心中却想,此事恐怕又要麻烦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一番。 朱天麟见张帝辛不作答,心中顿时大怒,这便直将黄油伞祭出,此伞一出,便如斗大,伞铺如盖,上显道道深浅黄纹,伞柄一转,便见黄风忽下,滚滚席卷而来! 黄风席卷,顿得腥气大躁,道道黄烟升腾,秋风落叶一般,直将周围之物生机夺去,所过之处,俱是一片光秃惨淡! “道友小心!”张凤早在众军之前,见过此物之威,急忙提醒,张帝辛翻身一撤,直将金砖打出,便见金光一道,直冲伞面而去! 朱天麟心道此等着凡物,能将瘟煌伞如何,这也不收,反手一扭伞顶,刚要用力之时,却听“噗”得一声,金光直透伞面而过,回眼望之,正见一透光大洞,横穿伞上! 为何如此!朱天麟大惊,此人不过地仙修为,如何有此等宝贝,自己这宝可是师尊之物,若让吕岳知晓,岂不大怒:“混账,竟敢坏我珍宝!” “朱天麟,看我一招!”张帝辛大喝一声,手中又闪一道金光,朱天麟大惊,心怕瘟煌伞再出漏洞,急忙将之收起,这再回望,哪里还能见到人影! 张帝辛不与朱天麟交战,乃是察觉,远方似有一人急朝此地而来,心想着若是自己,自可周旋,可多了张凤一个累赘,怕再出万一,只能虚晃一枪,急忙返回。 张帝辛前脚刚走,便见一黄衣红发道人,急追而至,见朱天麟在此,急忙问道:“师兄,可追到张凤?” “混账,竟敢欺骗与我,来番见面,定叫你有去无回!”朱天麟自知上当,心中自是大恨,可此处木深林茂,如何得其去路,无奈之下,只得将恨暗记,“未曾寻到,走!” 张凤回孟津城中,萧银自是欣喜非常,接连叩首,感谢盛恩,张帝辛自不在意此时,心道既已知此人乃九龙岛之人,此种瘟疫怕无人可解,只能寻青峰山而去,这便令人召黄明、周纪前来嘱事,却不料两人皆已病倒,不复先前模样。 张帝辛怕临潼军趁乱偷袭,故此不敢离去,只能等来人朝歌人来,再做打算。 翌日寅时,便听孟津军中,车马喧噪,却听一声尖细嗓音响起:“撤开,都撤远一些,我若带了病疫,还如何回京!” 张帝辛在营帐中慌忙起身,心道不是遣费仲前来,此人的声音,如何这般刺耳,这便出了帐门,却见一黑衣枯瘦之人,将衣袖遮住面鼻,正在马上嘶吼! 尤浑?费仲倒是好生算计,自己在朝歌城中坐享安逸,却派了此人前来探险,张帝辛心生好笑,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兽鸣,便见天空之上,忽得一道祥云下落,便见一方瑞兽,直落而下。 云霞兽?莫非杨任来了!张帝辛见之自是大喜,上前观望,果见一人眼中张手,正是杨任! 所谓久旱逢甘雨,雪中送红碳,杨任来的果真是时候,张帝辛望之欣喜,云霞兽亦是识得张帝辛,急匆匆朝此处而来。 “陛……鬼谷道友,军中病疫如何?”杨任下了云霞兽便要参拜,可一见张帝辛打扮,立马换了称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