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万俟羽

    只是这样一句，在这一瞬间，让两个人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酸涩，卫夏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了，以前那个鲜少会哭的女孩儿，又一次落了泪，商子陵不禁想，可能，此生，卫夏所有的眼泪就属在她这里落得最多，商子陵垂下头，在她的眼眸上轻轻落下一吻，微咸的泪水，让商子陵心疼，“逗你的话，你都听不出来吗？真是个笨女人”

    卫夏，垂下了头，不再看她，只看着自己手里未完成的衣衫，低声道，“睡了吧！明日你还要早朝。”言罢，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整理床铺。

    卫夏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慌乱的无力感越来越重，她在害怕，她担心，这一切都是假的，若是有一天，这些都是假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吧！至少，那晚，自己差点死去的那一晚，他为自己哭了。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商子陵看着卫夏躬着身体整理着床铺，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话触及道了卫夏，是因为什么，让这个女人在此刻，离自己那么的远。

    卫夏在床内侧躺下，背对着自己，商子陵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柔声道，“我很喜欢小七，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背对着他的卫夏，泪水早已溃堤，“我知道，是我敏感了。”，声音带着nongnong的鼻音，她在哭，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商子陵无措了，他不想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哭，这样的感觉如同失去。

    商子陵将她压到自己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瘦削的小脸上，泪水未干，鼻尖通红，双眸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眉头紧紧地蹙着，身体紧紧地蜷缩着，像一个失去了保护的幼儿一般，以前他从未注意过她的睡姿，自从她房里烧了炭之后因着晚上抱着她太热的缘故，所以自己都没有抱着她，那么她是怎么睡的，这样的卫夏，让自己心疼。“难道，那天晚上我没有给你说明白吗？”

    卫夏看着他摇了摇头。

    商子陵俯在她的耳边道，“相信我，我爱你，我不会再把你推开。”

    男子身上霸道强烈的气息紧紧地环绕着卫夏，一遍遍地巩固着自己未稳的心墙，第二次，主动地抱紧了他，双手环在他的腰间，脑袋紧紧地靠着他，哝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我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梦，是假的，梦醒了，我依然在这个偌大的桑院”

    “不会。”商子陵看着，眼神笃定地说道。

    卫夏看着他，五年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着，“卫夏，我此生都不会爱你，我今生夫人甚至皇后的位置都只会是楚菱的，而不是你的。”，卫夏像触了电一样，向后退了一步，那晚的一切清晰了起来，凌乱的床铺，赤*裸的自己，如车裂般的身*体，愤怒的商子陵，怎能忘了呢？怎能忘了呢？是她被时光蒙住了眼睛，还是被生死蒙住了眼睛，她是要信任时光还是该信任生死，谁来告诉她。

    “你怎么了？”商子陵揽住她，卫夏看着眼前的这个成熟的男人，该信任他吗？万劫不复“等我回来，我要给你一场仅属于你的婚礼。”他的话犹闻在耳，那晚的心跳依旧。

    卫夏终于伸出了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你不爱我了，请告诉我。”卫夏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只有这句话，她才能踏入此刻的现实，面对眼前的男人，如果，那个楚菱真的出现了，他爱着那个人，自己便离开，这不是最初的约定吗？只是以前的约定之中，还没有商子陵的爱意。

    商子陵无奈地抚摸着她如瀑般的发髻。是什么时候，那个开朗大方的女孩变得像现在这般敏感，直到很久之后，商子陵回想起今天想的这句话，恨不得杀了自己，因为，他从不想，自己便是那个刽子手。

    过了许久，两人方才睡下，只是，在今晚，商子陵一直紧紧地抱着卫夏。

    夜似乎就那样随着两个人的心沉了下来，也越来越冷，带着从漠北吹来的寒风一遍遍地打着窗棂，“快点睡，都三更了。”

    “你还没有睡吗？”被看破在装睡的卫夏小声问道。

    商子陵微微笑道，“奉儿子的命，改改你晚上不睡觉的毛病。”

    听到商子陵的话，原来小七是给他写信了的，原来他现在都还没睡是为了自己，在这一刻，卫夏的心暖了，餍足地倚在商子陵的身前，开始试图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适应晚上的睡眠。

    翌日一早，刑部来了人，来人直奔桑院。

    上一个刑部尚书林大人因为上一次卫夏的事情已经告老还乡了，现在刑部的一切事务都是交由刑部侍郎万俟羽，这个人，卫夏并不知道，但是，听着这个稀有的姓便知道，此人与宫里的兰贵妃万俟苗应该是有些关系的。

    “商夫人，下官奉命前来逮捕贵府的雨夫人，烦请夫人行个方便。”那人恭敬地给卫夏行了一礼道，卫夏小心地还了一礼。

    得到消息的季月白赶了过来，见着刑部的人，脸色有些慌乱，毕竟，她与司寻雨一向交好，不过她并不是担心司寻雨连累她，在她这里，她自有她的看法。

    匆匆向着万俟羽行了个礼，季月白便行至卫夏的身前行了礼道，“夫人身体未愈，妾身担心夫人有什么处理不过来，妾身也好帮忙。”

    “倒是麻烦你了，既是这般，我的脚也还没有好，你去将雨夫人请来吧！”

    季月白闻言躬身应是，便带着自己的小丫鬟跟着去了，旗云也跟着一并去领司寻雨。

    “大人此番前来，是因为，元夫人之死与雨夫人有关吗？”卫夏佯装作疑惑并惊讶的样子问道。

    万俟羽答道，“除了元夫人的事情，多宝阁的掌柜指认雨夫人以她母家的身份威胁多宝阁买卖假货。”

    “什么？？？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元夫人的死，真的与雨夫人有关吗？”

    “多的，本官不便透露，现在大理寺是接管了这件事的，刑部能负责的只有她与多宝阁一事。”

    “是我唐突了。”卫夏的声音刚落，季月白便带着司寻雨走了进来，几日不见，司寻雨瘦了许多，发髻没了先前的张扬，反倒是普通平淡了许多，看着一身打扮朴素的卫夏，司寻雨正要说话，卫夏打断了她，“雨夫人，我答应过你的jiejie，不和你计较，就不要再提了。”

    司寻雨诧异地看着她，许久不言语，万俟羽直接起身向着卫夏行了一礼，道“既然人已经带来了，本官也就回去了，叨饶夫人了。”

    “嗯，旗云好生送万俟大人出去。”

    司寻雨被刑部的衙差扣上了脚镣，司寻雨看着卫夏，押送她的衙差连声催道，“走了。”，司寻雨道“卫夏，我送你一句话，你是个笨蛋，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大人，你都是个笨蛋。”

    卫夏看着她，司寻雪的事情，卫夏知道与司寻雨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但是她又能做什么？难道要去救她吗？卫夏不知道，但是，将她救出来又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