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甜与痛
深秋的晨曦刺目依旧，稀稀疏疏地打在身旁的人脸上，阳光下白皙的肌肤就如原本会发光的璞玉一般，眉骨挺直眉峰犀利，沉睡的眼睛没有平日的冷漠，只余下卷翘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他。 “大人”卫夏小声喊了一声，向外面挪了挪，已经巳时了，她从未那么晚起床过，卫夏才刚挪了一点出去，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又把她拉回那个炙热的怀抱当中。 “大人，巳时了，你不起床的话，妾身该起了。”卫夏小声又说了一声，声音比方才大了一点，可是商子陵依旧一动不动。“夫人，雨夫人白夫人来了。”画凡压着声在外面说道。 她们来了？卫夏推了推商子陵声音更加大声了些“大人，白夫人，雨夫人来了。” 商子陵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道：“她们来了？” 卫夏点了点头，试图从他的怀里出来，不料商子陵压着声音道了声“那就让她们等着。”说完将卫夏压向自己，温凉的唇在她的颈间缠绵吮吸着，卫夏完全懵掉的状态，不敢乱动丝毫，双手抵在商子陵的胸前，眼睛呆滞地看着商子陵的乱掉的发髻。 常年在山间的劳作，卫夏的身上隐隐地带了山间野花的香味，原本只是做个标记给外面的那些女人看的，此刻，商子陵竟有些投入，只是他不知。颈间的唇渐渐向上移去，最终吻住了那张有些颤抖着的双唇，味道出奇的好，与那晚的一样。 虽然两人在五年前曾经有过那样的亲密，但是，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这样碰触到对方的唇，在对方知道的情况下。 两人之间的空气愈加的炽热，卫夏几乎不得呼吸，不是不会呼吸，而是忘记了呼吸。几番动作下来，卫夏被商子陵压在身下，两人发丝散乱在一起，最终，在意识到一切不对劲的时候，商子陵将卫夏推开，然后跳下了床，心里慌乱成一片。许久才抬起头看向卫夏，卫夏的发丝铺散在床上，身上的衣衫乱了，圆润的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透着诱惑，双唇有些红肿，优美白皙的脖子上多了几点红色的斑痕。 两人视线交隔在一起，商子陵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卫夏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拉好自己的衣衫，看向商子陵道：“妾身不怪大人，大人这么做不是没有目的的，卫夏知道。”这句话是拿来麻木自己宽慰商子陵的，卫夏也知道。 卫夏的话让商子陵清醒了许多，一切都没有了原先的目的，如那晚的吻今日的失措，这些都不是原先的模样，甚至是，自己现在在她的房里，这些都不在原先的计划之中，原先的计划中，他没有卫夏参加，原先安排她进府的本意不过是担心以后小七找他要娘亲，他找不到，那么现在，他做了什么。 商子陵面无表情地走回床上道：“去见她们吧！” 卫夏点头应是，方才小心从床上下来，取了衣衫唤了旗云进来伺候洗漱更衣梳妆。 商子陵走回床上，放下床帏，双目看着床顶上繁复的花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的卫夏打扮与刚来的那几日打扮有了许多的不同，之前那般打扮是因为没有什么衣服可穿，旗云画凡两个丫鬟都是捡着穿着不怎么丢份的衣裳给她换上，前日大管家肖释着人送来了桑院的衣服，桑院没有衣服的难题得到了解决，在选衣服的时候也简单容易了许多，可是卫夏依旧挑了件素雅简单的交领素色长襦裙，头发只让旗云和往日一般梳了个简单的单螺髻，用冰魄的发带固定好后，着了个淡妆便出去了。 在堂屋中，司寻雨和季月白已经在堂中坐下，今日她们二人的打扮略有些不同，司寻雨的打扮略显妖艳了些，穿着艳红色的暗绣木兰花曳地长裙，头上的发饰多了几分的繁复杂乱。季月白则不同她的打扮虽没有卫夏的素雅简单，和司寻雨比较起来却夺目了许多。 卫夏走出去，向着两人执了个平礼，两人简单施以平礼恢复。 在主位上坐定，卫夏方才道：“昨晚睡得晚了些，还请两位夫人原谅。” 厅中的人不是傻子，卫夏出来向她们行礼的时候，两个人都看到卫夏脖子上的吻痕，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昨晚，大人回府还没进重楼阁就先到了桑院，这等宠爱若是在寻常官宦人家或许还是常见的，但是在商子陵的这里，这是第一次。甚至，连枫月楼的那位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与司寻雨一早来争宠的目的不同，季月白的到来只是来看他们是真的吗？“meimei得大人如此怜爱，jiejie们哪会怪罪呢？”季月白道，语气平淡，没有恭维，没有奚落。 “我还以为是怎么样的呢？不过是得了几日的宠，就忘了自己原来的身份!”司寻雨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尽是不屑。 卫夏没有去理会她，而是关切地看向季月白道：“这几日，大人的寿宴已经在准备了吧？” 季月白点了点头，“从昨日，寿宴的准备就已提上了日程，毕竟再过三日就是大人的寿宴了，听说，就是因为是大人的生辰，陛下才让大人回府好好休息几天的。” “卫夏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寿宴，只知道，这寿宴许是不好办的，两位夫人这几日辛苦了。” “这几日府中事务繁杂，哪里是你这个村中妇人知道的？”司寻雨刚说完，季月白连忙拉住她，让她不要再乱说话，连连向着卫夏道：“雨儿孩子心性又深爱大人，这几日一直在吃干醋，望meimei不要和她见怪。” 就算卫夏没有在深宅居住过，可是这几句话，她还是听明白了的。季月白这是让自己表态度，让宠。卫夏刚要开始说话，商子陵从披散着一件外衫就走了出来，没了往日的温润如玉，眉目间竟是慵懒邪魅，厅中的人连忙起身行礼。 商子陵抬了抬手，径直走到，司寻雨的面前，纤长有力的手伸向她，司寻雨见状早已是娇羞欣喜一片，“大人。” “还是个孩子心性，这等干醋也吃，不过是新人进府，按着规矩多陪她几日罢了。”商子陵面无表情的说道，卫夏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去描述，季月白见卫夏面上无神，脚步有些站不稳，连忙走到她的身旁扶住她。 商子陵转过头，看向季月白道：“月儿，你还是那么的温婉贤淑。” 季月白诺诺行了个礼道：“大人既然将府上的事情交与我们姐妹三人，月儿不敢有所懈怠。” 商子陵复又看向司寻雨，直接将她抱起走了出去，整个过程丝毫没有看过卫夏，仿佛，他与卫夏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季月白拍了拍卫夏的肩，道：“同为府中的人，能够侍奉大人是我们的福气，meimei要好自珍重，不要进了死胡同钻牛角尖。” 画凡走了过去接过自家夫人，看向季月白道：“白夫人，我家夫人累了，还望夫人见谅，不送。” 早已没了伤心的感觉了，对吧卫夏。卫夏对着自己道，尽管心口还是在震震地酸涩着，勉强让自己回神，向着季月白道：“让jiejie看了笑话，真是抱歉。” “没关系的，在这里，我们谁还不是这样过来的，你要放宽心。” “meimei知道。” “你且好生休息，府中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是。” 着了旗云送了季月白，卫夏让院中的丫鬟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便独自走回了屋子里，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吗？原来自己连被利用和帮助他的资格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