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麝香（4）

    那个掌事宫女顿时急了，气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伸手指着秋芷墨的鼻子道：“姑娘好生厉害，我们娘娘就算到了下面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秋芷墨嘴角一哂，显然没有把她的怨毒放在心上：“我和她本有旧怨，大不了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秋泓月当初想毁她清白的时候可曾动过半分柔软心肠？事实如此，她们本就是死敌。

    周煜明坐在上头半晌不能决断，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正在一旁闭目旁听的太后。周文珩侍立一旁正思索间，那宫女又开始哭闹。

    “秋姑娘这么硬的心肠害了我们家娘娘，难道就不怕折了自己的寿数吗？”

    “呵。”秋芷墨冷笑一声，忽然挑起眼帘。那诮然的目光，暗含的傲然冷若冰雪，一瞬间便将周文珩定在原地。

    这副模样……

    “谁害的你家娘娘，谁自己遭报应，承你这句话，我算是清静了。寿数天定，不劳你来费心。”

    秋芷墨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耳边，在她一口咬死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之后，只要稍稍还带着些理智的人都意识到整件事只有一个经了无数手的物证。

    仅仅凭着这个，压根就不能定秋芷墨的罪责。

    “刚巧邹大人也在场，既然有人指证，那芷墨便有两个问题想问问邹大人。”

    邹席心头蓦地一跳。

    这个秋芷墨是宫铎亲传的弟子，精通医理之道，虽然见识尚不充足，但机敏果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向他求证的。

    “方才邹大人说了，这东西摆在身边，轻则小产，重则终身不孕，可是如此。”

    “是。”这话刚才所有人都听见了，邹席也并不打算否认。

    “按照刚才这位姑姑所言，秋泓月甚是喜欢这柄如意，时时摆在床头。那她是否还能受孕？”

    邹席摸了摸胡子，想着刚才那块麝香的烈性，不由皱了皱眉：“可以，但是很难。”

    秋芷墨摊了摊手：“可是她居然怀上身孕，而且一直保到了六个月之久。邹大人，您觉得有这么大块东西摆在身边六个月，这胎象能一直平安吗？”

    从脉案上看，太医院到东宫来请脉，秋泓月这里次次都是母子平安。

    如果这东西真是秋芷墨早早就放在秋泓月身边的，这孩子早在头三个月就没了。

    这是秋芷墨最为想不通的一点，也是邹席完全无法攻破的一点。

    秋芷墨毫不客气的利用了它，直接将矛头对向了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可事实上，这中间确实还有人插手，而且，这个始作俑者就站在他们中间。

    周文珩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秋芷墨居然把他计划中最关键的步骤在大庭广众之下点了出来。若是秋芷墨立于不败之地，他的人必将被发现。可若是想要让秋芷墨被就地正法，他可能就会暴露自己对内情的了解。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把东西给碰翻了？

    “我奉劝这位掌事姑姑还是好好看看秋泓月一饮一食吧。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用过什么东西，哪一样犯了冲，别又算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