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将计就计（6）

    “免了免了，快把她的手拿出来，让我瞧瞧。”

    秋芷墨见郑玉柃如此痛苦，心中也跟油煎了似的，guntang的难受。

    “这……大小姐，夫人病得很重，您还是移步……”

    “移你******步！再废话，直接拖出去打死。”秋芷墨终于爆发了，也不管什么大小姐的教养，忘川阁第一头牌的矜持。

    这帮子丫鬟婆子一个比一个拘谨，一个比一个不知道轻重。

    避讳很重要吗？身份很重要吗？在命跟前，什么都算不上！！可是现在这一摞子人居然又是要行礼，又是要叫她离开的。

    哈哈，叫她走，难道请秋端晟那个良心被糊涂虫吃了的人来吗？

    那个嬷嬷自幼便跟在郑玉柃身边，也算是受过极好的教育。可是秋芷墨这一番发飙却是她这些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粗鄙。

    一个闺阁女子，怎能出口如此粗鲁不堪

    “大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奴……”

    “兰心！！”秋芷墨简直要咬牙切齿了。要不是碍于郑玉柃还在场，她真的能一剪刀捅死这个老婆子。

    兰心会意，伸手便将这位老嬷嬷拽的一个踉跄。随着她说出一声：“得罪了。”那个老嬷嬷像是一个球一般，被兰心拽着一路跑开，因为腿脚不便，几次跪在地上。

    秋芷墨觉得自己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一点点。她蹲下身，努力不去在意郑玉柃惨然的叫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柃姨，你看我一眼，我是芷墨，芷墨来看你了。”

    郑玉柃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时有无数碎片在飘飘荡荡，有三十余年前，她和秋端晟在秦淮河畔一见钟情的那个午后，有花树下品茶论诗的风流。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清楚，可是眼前就只有儿子的惨死，一个未成型的孩子化作血水，从她的身体里抽走。

    她用力反握住秋芷墨的手，手掌因为疼痛那个有些痉挛。

    “芷墨，芷墨。”

    郑玉柃的声音仿佛是呢喃，念着一个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名字。

    芷墨是谁，她，又是谁？

    “我替你看看，你可要稳住！”秋芷墨不知道郑玉柃是否听清楚了自己的话，可当她将郑玉柃的手从被子中拿出来的时候，她分明觉得，那只努力绞着被子的手竟然在努力的平静着不去乱动弹。

    指尖下的手腕抖得厉害，秋芷墨一手按住郑玉柃的手臂，一手替她把脉。一抹震惊像是闪电般击中脑海，让秋芷墨下意识的掀开了郑玉柃的被子。

    中裤上满是血迹斑斑，床单被褥更是红成一片。

    秋芷墨登时惊得难以自已，高声尖叫道：“来人，快打水来！”

    兰心闻声，第一个进了来，那个老嬷嬷原本被她堵在了外面，此时一进房间，见到眼前一幕，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巴：“怎么会！”

    “快点打水，温水！！温水！！”秋芷墨真是要被急死了，要是她能一个人劈成十个八个的干，她又何必被这一群无用的下人气成这个样子吗？！！

    老嬷嬷快速上前去，可是被秋芷墨一个眼神又瞪了回来。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