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裴逸白你谋杀
荣景安脸色铁青,“你……” 他没想到,裴逸白竟敢这样说他,顿时恼羞成怒,风度尽失。 他活到这个年纪,还没像今天这般,被一个年轻人如此无礼的奚落的,而且还是他名义上的女婿! 荣景安龇牙裂目地看着裴逸白,怒极之下,直接对着裴逸白的肚子一拳头砸过来。 但荣景安已经上了年纪,裴逸白的身手不弱,他刚刚出拳的时候,就被裴逸白控住,反而落得里外不是人。 “放开我!”荣景安大吼,脸涨成猪肝色。 裴逸白似笑非笑地松开他,依荣景安所说,松开他的手,却微微使劲,震得荣景安后退了好几步。 “裴逸白,你好大的胆子,我绝对不会承认你这个女婿,绝对不会!”荣景安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他的目光越过裴逸白,盯着宋唯一。“唯一,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注意力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宋唯一有片刻的惊讶,然而听清荣景安的问题,她却有些为难。 “爸爸,我以后会经常回家看您的,我以后也会孝顺您的。” “我就要你现在做选择!”荣景安大吼,推开裴逸白,试图扯宋唯一的手。 这一幕,看得宋唯一云里雾里。 这么多年来,她眼中的父亲,是儒雅的,英俊的,鲜少因为这些问题而失去理智,刚才荣景安做的一切,都刷新了宋唯一对他的认知。 “走,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去,你做的这些,我可以既往不咎。” 手挽上被荣景安大力扯住,宋唯一被迫站了起来,差点因为荣景安而跌倒的那一刻,身上却突然一轻。 裴逸白的脸出现在眼前,被爸爸紧握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他的大力桎梏。 宋唯一张了张嘴,对上荣景安失望,以及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荣先生,你带唯一回去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心知肚明。但是今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宋唯一她不愿意跟你回去,也不会跟我离婚。在我和你之间,她选择的是我,你就是威逼利诱,她的选择依然是我!我跟她,永远也不会离婚,所以,你死了带她回去的心吧。” 那些她不敢说的,不愿意戳破的,都让他说了。 宋唯一的注意力,却定格在裴逸白所说的,永远不会离婚上面。 这是真的吗?裴逸白的心声吗?面对爸爸的威胁,他也不放弃? 她热泪盈眶地想,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撞到了裴逸白这样的男人? 荣景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但有了动人的“情话”在前头,宋唯一看着这个父亲,也没有多大的怨恨了。 “爸爸,这也是我的意思,您先回去吧,阿姨还等着你吃饭呢。” 她的体贴,换来的是荣景安的震怒。 “好,好,你翅膀硬了,选择这种男人,你等着,以后你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会帮你,我说到做到!” 不多时,外面传来塔塔的脚步声,表示荣景安已经离开了。 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宋唯一偷偷松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见裴逸白的脸没有因为被奚落而有任何不虞的神色。 她心中一暖,裴逸白将宋唯一扶到沙发上,并没有注意宋唯一的表情,只是目光紧盯着她肿起的脚踝。 “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受的伤?”说着,将她的脚抬起,放在沙发上。 被纱布包着的伤口隐隐渗透出血丝,应该是宋唯一走太急,导致伤口裂了的原因。 “我偷偷跑回来的,家里多了人看守,我只好把床单剪碎了,从窗户那里下去。” 床单能有多长,而且能承受的力气能有多重?裴逸白的脸顿时犯冷。 “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从二楼摔下去的结果,你知道吗?脚不想要了?”刚才没发脾气的男人,这个时候蓦然地冷了脸,怪吓人的。 宋唯一心里发甜,却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急急忙忙解释:“不是的,其实挺牢固的,就是不太够长,离地面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问题也不严重……” 正当她表明心志努力解释的时候,脚腕上被裴逸白一捏,痛得宋唯一杀猪般叫出声来。 “啊,裴逸白,你谋杀啊?”宋唯一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地问。
“不是你自己说的不严重吗?我不过是检查检查。” “你……”宋唯一气结。 虽然嘴里说得不客气,裴逸白看完之后,却让她坐着别动,自己则是起身,找了许久,才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一个简单的医药箱。 回来要处理她的伤口,却发现宋唯一的眼泪流了一脸。 他的动作定格,这一刻,裴逸白甚至有种不知所措的情绪,看着咬着唇,却不敢哭出来的女孩,心里有点麻麻的。 他不喜欢看到宋唯一流泪,这个女孩该是没心没肺的,该是欢欢喜喜的,而不是这般委屈的,连哭了,都不能发出声音。 裴逸白放下医药箱,坐了下来。“好端端的,又哭了,是我刚才捏痛了?” 其实,听到她惨叫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宋唯一泪眼朦胧地点点头,“对,痛死了,我就是随口说说不痛,你竟然真的信了。” 裴逸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表情难得尴尬起来,好像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孩一样。 见宋唯一可怜兮兮的,心里终究是不舍,将她抱到腿上,放好,轻拍她的肩膀。 “别哭了,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宋唯一一边啜泣,一边点头。“对,你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见她这点条理还是明白的,裴逸白点点头,然而宋唯一下一句话,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意的而已,反正本质都差不多。” 所以,他的手就直接僵在原地了。 宋唯一不客气多了,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眼里鼻涕糊了裴逸白一身,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裴逸白额头抽了抽,视线强行在胸口那片湿漉漉的衣服上移开。“要哭的话,就哭出声来吧,别忍着,哭了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