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告别挚友
想来若不是畏惧长安城的威严。同时他们本身又各有顾忌，怕是他们早已开始动手，又岂会只是如此暗中盯梢？ 但是夜长梦多。如今已有人开始试探，想来能惊动如此多势力，必然是仙门付出了巨大的利益！ 只怕他们忍不了多久了？ 李君浩沉默半响，想到今天前来试探的那十几个炮灰，略显疲惫地问道：“坊主那里如何？” “坊主没有任何动作。”袁修双眉一挑，嘴角隐约挂起一丝笑意。 以坊主以往的强势，如今的态度，倒是让袁修有些想法。难道坊主已经知道那位大人的到来，所以退缩了？ 袁修想着，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想那狄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城坊主，如何能把握住那位大人的行踪。 他心中千思百转，脸上却不漏任何声色。 “还好，局势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李君浩听到坊主并未参与，心中轻松不少。 虽然坊主保持沉默，但是对他而言，这已是一种极好的结果。想起坊主那只笑眯眯的老狐狸，他自是不指望两人那点浅薄的交情，能从狄云那得到什么帮助。 “你这次做的很好，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做完最后一件事，解药自会给你。”李君浩起身，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道。 “当真，好。”袁修苍白的脸上，瞬间通红一片，似是激动莫名。他双目通红，脸色狰狞。 看到袁修离去，李君浩眼中寒光闪动。 此人极有可能出了问题，原计划是不能用了！望着虚空，李君浩想到袁修的表现，心中下定决心。 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尤其是交给一个对自己身怀怨恨的人。哪怕他自己都不相信，袁修会有能力化解忘魂之毒！ 想到数十万年后，那个关于幽冥当铺的传说。 那个可以典当一切的幽冥当铺。他心中举棋不定。如果可以，他不想走到那一步。 “还不够啊。”广袖内，李君浩双手紧握，低声叹道。 “传说中可以典当一切的幽冥当铺！”李君浩双目直视虚空，似乎看到了那传说之所，最终他还是难以下定决心。 因为他能典当的唯有历史上已经发生，而如今尚未发生的大事！如果可以，他不想改变历史。 至少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他不想改变历史！ 这会为未来带来太多变数！ “还是再看看吧。不过，是时候与狗子告别了。”他想到自己的挚友，不由生出几分伤感。 院外的阴暗处，袁修狰狞的面孔一片平静。他眼中满是nongnong的怨恨之色，回首望着已经没有一丝光亮的房屋。 他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来被支配的恐怖，心中恨恨道：“小畜生，好戏才刚刚开始。那位大人可是早已等候多时。” 想到那位大人物的承诺，他甚至感觉那十几位兄弟死的太值了。若没有他们的牺牲，这等好事又如何会落到他手里。攀上仙门的大人物，那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翌日。 太阳初升，天边挂起一点红晕。 因为临近天元节，清平坊访市开始了数年来，最热闹的时光。 天元节，每三年一次，是人族最盛大的节日之一。主要是祭祀人族先贤。 坊市上，车水马龙，人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路边地叫卖声，讨价声，与路边茶楼传来的说书声混杂在一起，奏成一副优美的音调，点缀着天元节的热闹。 至少在李君浩看来，这声音是如此悦耳熟悉。望着这热闹的街市，不禁让他生出几分，仿若回到地球的感觉。想到地球，他心中不由唏嘘不已，不知今生是否还能再看一眼那可爱的故乡？ 行在熙熙攘攘的访市上，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向远方，飞向那让人回味无穷的美食上。 “不知狗子最近是否研究出什么新的吃食？”想到狗子那出神入化的手艺，他感觉自己的口水似乎有倾泻的迹象。 若说狗子，当真天赋异禀，生而有一副好嗅觉，不论什么菜肴，他只要闻一遍，就可以做出八九不离十的仿品！ 想着，他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脚步。 天狼客栈。 “李先生来了，您请。”小二稚虎远远地看着李君浩，双目一亮，笑着跑来躬身招呼道。 “老规矩，不知最近有什么新的菜品吗。”李君浩笑道。 “老大知道您要来，早就研究出了两道新菜品，就等着您品尝呐。”小二笑道。 “你们啊，还是死性不改。”李君浩听到老大的称呼，右手指着小二，笑骂道。 “这不是习惯了，以后一定改，一定改。先生您请，我去招呼老大，不，掌柜的。”小二讪讪笑道，说着拔腿就跑，似是后面有着洪荒猛兽一般。 李君浩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去往二楼。 不过盏茶的功夫，房门再次打开。 当先走入一人，身高七尺有余，眉目颇显粗犷，浓眉大眼，细看又能发现，他面容尚有几分稚嫩，不似身体所表现的那么成熟。想来年龄并不大。 狗子高大的身材往门口一站，仿若门神一般。他颇为恭敬地低身拜道：“让先生久等了。” “你啊，真是固执的像头牛。”李君浩抬手示意，颇为无奈。 狗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不过是几个月前顺手救了他一次，自此狗子却是恭敬有加，恨不得侍奉身旁。只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自己都还在逃亡，又如何能害了别人？ 狗子双目一瞪，认真地说道：“如果不是先生，哪有俺狗子的今天。怕俺早就烂在臭水沟中了。” 李君浩自是明白狗子的固执，或许正是这种固执，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恩师。所以他对狗子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似兄弟，又似师徒。 他不好继续言语，只能岔开话题：“不知今日，有何新菜品。” 狗子听完，眉目顿开，咧开大嘴笑道：“先生喜欢就好。” 不过片刻，圆木桌上就摆满了佳肴，约莫十数个，个个都是平时李君浩喜爱的美食。 李君浩望着丰盛的菜肴，神色平静，端起茶盏。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芊芊的情况越来越危险，如今每日只能清醒两个时辰。如果不能尽快赶到神都，恐怕。” 说着他止而不语，转而说道：“还有两天。长安就将开启通往其他城池的域门。” 同时心中不由感慨。 洪荒之大不可记里，单单长安所属的凉州，就要以亿万里记。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若要远行，唯有飞船和域门可选。飞船胜在价格便宜，域门胜在安全，便捷！ 只是开启域门所需的资源甚大，非一般城池耗费得起，哪怕是大城长安，也不过一年开启一次！ 他为了等这一次域门开启的机会，已经足足等了半年。如今形势危急，敌人随时有可能袭来，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不知还有没有命看到下一次域门开启。 “嗯。”狗子神情伤感，不知是为朋友离别，还是芊芊的病情，或者两者皆有吧。 怕是那些熟悉他的人，实难想象一向豪爽的狗子，竟有如此一面。 狗子自知无法挽留，心中自是万分伤感。对于李君浩，他的感情很复杂，既有几分父兄般的亲切，又有几分对自己出身的自卑。 “男儿大丈夫，何须如此小女儿姿态。今日我们以茶代酒，共饮一杯。”李君浩看到狗子神情伤感，笑骂道。 其实他心中又何尝舍得，这半年来，是他在洪荒多年来，过的最安逸的半年。不用提心吊胆，生怕一觉醒来，成了凶兽的美餐。不用为了一顿吃食，去骗小朋友。 他甚至一度生出，此生如此，也是极好的。 虽然他与狗子相处不过半年左右，但是却颇对脾气，狗子是他在洪荒多年来，为数不多的朋友！ 狗子脸上挂着僵硬地笑容，故作豪爽地大气笑道：“如何敢当先生敬酒，理当狗子敬先生才是。” 放下茶盏。 狗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肃穆，开口道：“昨日，坊主派人来，说什么仙门的人来了，让您最近小心。还说期待下次与您论道。” 李君浩听到仙门的消息，也不言语。不过坊主那老狐狸，此言似乎话中有话，犹有未尽之言。 只是，他一时间，也思量不出。 不过想来仙门也不敢在城中太过猖狂，长安作为三皇五帝之一周武帝的都城，如今虽然没落，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辱。 仙门如果太过猖狂，那就是对长安的挑衅。 一顿饭，吃的颇为沉闷。两人心中各想着自己的心事。 饭食结束，李君浩看到狗子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不禁让他想到了熊出没中熊二，而且还是小女儿姿态的熊二！ “俺，俺有点事想请先生帮个忙？”狗子扭扭捏捏，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紧张地搓在一起，脸上挂着几分羞涩。 李君浩也不说话，只是端着茶盏，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