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怀好意
花知新和鱼婉晴走到林希赫的身边去，林希赫满是鲜血的手在胸膛上不停地扣，不停地扣，不知道在找什么。鲜血像一口源泉一样不停从他的胸膛上淌出来。 林希赫的手还是不停地钻进胸膛上的伤口，痛得他大叫，他面目狰狞，用力一拔，抓出一颗还在发烫的子弹。 “没事吧？希赫。”花知新问。 “没事。”林希赫毅然站起来，说，“感觉有点怪怪的。就是那个持枪的家伙吗？” 兹辛将手枪使劲一摔，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根本没有逃跑的念头，由于年纪太大了，他那不中用的腿弄得他站不稳，一屁股坐了下来。 “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打你吗？我可不想被人拿着枪对准我的胸口。”林希赫抡起拳头，想要把兹辛揍一顿。 林希赫的拳头快打到兹辛了，兹辛想要避开，身子一扭，咔嚓！兹辛的骨头发出一声，他闪到腰了。林希赫收回了拳头，面朝天空地倒下，叹了一声，说道：“算了，要我打一个老头，我办不到。” 兹辛大声呼叫：“快帮我老人家，我闪到腰了。” “都老成这样了，你还敢开枪？是不是找死！”花知新过去拉起躺在地上的老头兹辛。 林希赫坐在地上，疑惑不解地问道：“嘿，老头，你怎么敢随便对人开枪？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园丁，负责看管尔琉废弃的住宅。”兹辛说。 他指着他右手边的一间爬满藤蔓的古老房子。 “原来是这样啊！尔琉——”花知新说。 “大家都叫我跛脚兹辛，男孩们常常用小石头扔房子的窗户，我不止一次教训他们不要捣乱，可是他们不听。” 听了兹辛的话，林希赫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吴亦贤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便问道：“你指的是吴亦贤？” “他叫吴亦贤？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很无理。”兹辛无奈地说，他的语气一转说到林希赫来，“小子，你的动作好快，快到我眨眼的时间都不够。” “老头，我也是未曾见过动作像你这么慢的人。”林希赫说。 兹辛无奈地感叹道：“年轻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发觉，腿脚已经不好了。” “你好蠢！”花知新说。 兹辛大骂：“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找死。” 花知新用力地向兹辛的腿踢去，本来疼痛不已的腿被花知新这么一踢，兹辛痛得大叫：“混蛋，你想杀了我啊？” 花知新踢完之后，像没事人儿站着。 兹辛大骂：“破小鬼踢完别像没事人儿一样，会死人的。难道你们想侵占尔琉的房子吗？” “我才不要！尔琉丢弃的东西。”林希赫没好气地说。 “那你想进入爱诺要道吗？”兹辛问。 花知新眼睛立即发亮，说：“是探险家都向往的爱诺要道？” “没错！”兹辛一副自信且骄傲的样子。 “那你知道路吗？”林希赫说。 他非常想去“爱诺要道”。 兹辛直截了当地说：“不知道。” “原来不知道啊！”林希赫说。 他和花知新、跛脚兹辛三人成堆哈哈大笑。 “真的那么好笑？”鱼婉晴说。 她非常疑惑，不知道他们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在林希赫哈哈大笑之中，花知新突然沉默了，他清清喉咙说：“以‘爱诺要道’为转折点，穿过‘爱诺要道’，我们将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它由6块大陆和4大海洋组成。6块大陆包括弗林大陆、哈德大陆、凡斯通大陆、韩德尔大陆、平野大陆、布隆尼大陆。4大海洋有菜鸟海、科斯基海、朱利安海、莫特海。” 林希赫眼睛发亮，这些他听都没听过，他迫不及待地问：“那么只要穿过‘爱诺要道’就行了吗？” “异想天开了，凡是踏进‘爱诺要道’的人十之八九都死在那里了。那就是一个鬼门关，把血rou之躯吸进去，一堆骨头抛出。”跛脚兹辛说。“已经几百年过去了，没有人敢再踏进‘爱诺要道’一步，没人知道到达那里的路。所以想要找到‘爱诺要道’的具体位置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连个线索都没有，那就有些棘手了，我想要去那个世界看看。”林希赫说。 “算了吧，希赫。”鱼婉晴怯怯地说道。 花知新露出搞怪的笑容，他胸有成竹地说：“去找艾卿先生，他一定会有办法。” “不可能找到的，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近代许多探险家终其一生都没能找到。”跛脚兹辛说。 叮叮！一个钢镚儿掉到水泥地面不停地旋转。 “搞不好会被找到，因为我开始转运了。”林希赫笑着说。 “好吧！小伙子，我相信你能找得到。”跛脚兹辛猛地从水泥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尔琉家古老的房子走去，他走得很匆忙，扑通一声，他软趴趴地被卡在臭水沟里翻白眼，这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好笨啊！”林希赫感叹道。 跛脚兹辛大骂：“小鬼，我想开枪杀死你！哎哟！我的骨头断掉了。” 林希赫和花知新过去帮忙把跛脚兹辛拉出臭水沟。 “老头，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不退休？回去安享晚年。”花知新问。 他们把跛脚兹辛拖到墙角去。 “我已经在尔琉家族工作半个世纪多了，我离不开，也不想离开尔琉先生。只要尔琉先生还活着，我就替他保护好这间老房子。”跛脚兹辛用沧桑的声音说道。 “别犯傻了，兹辛老头，都这么久了，可能尔琉那家伙早就忘记你的存在了。”花知新说。 “我是不会忘记尔琉先生的恩情的。”跛脚兹辛说。 轰隆，一声爆炸，轰隆，两声爆炸，尔琉的房子被炸得乱七八糟的，建筑上断块的柱子重重地砸进院子的草地里面。 “轰隆！” 跛脚兹辛看傻眼了，嘴上坚硬地动了动，问道：“怎么回事？” 吴亦贤站在他们面前哈哈大笑，趾高气昂地叫道：“笨蛋老头！炸掉你守了大半辈子的房子，心情如何？” “小鬼，又是你——”跛脚兹辛说。 他早已经对吴亦贤的行为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扒了他的皮。跛脚兹辛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抡起枯瘦的手臂，先把吴亦贤揍一顿再说。 “嘿，老头——”吴亦贤伸开脚，对着跛脚兹辛那双不灵活的脚，就那么简单地踢了一下，跛脚兹辛瞬时倒地起不来。 跛脚兹辛抱住剧烈酸痛的双脚，疼得在地上翻滚乱叫。 “不会吧？对一个老人下手这么狠！”鱼婉晴大惊。 她手挽住嘴巴，简直看不下去了。然而，林希赫却没有回避，他的脸瞬时阴沉下来，一言不发，周围安静得只有呼吸的声音，似乎整片大地都能听到他的痛楚。 “咻！” 吴亦贤还没看见林希赫的身影，吴亦贤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腾空而起。林希赫的动作快得容不得眨眼间，他抓住了吴亦贤。一个“速度拳”打了出去，打得吴亦贤满地找牙。 林希赫青筋暴起的手抓住了吴亦贤的衣领，吴亦贤感觉脚上凌空而起，林希赫一手把吴亦贤提了起来。而吴亦贤身边的跟班费基和柯佐不停地求饶。 跛脚兹辛拍手称道：“干得好！小伙子，把他们抓起来。” “我不能——”林希赫的手一松，放开了吴亦贤的衣领。吴亦贤的脚一落地，像火箭一样逃跑了。他的跟班紧跟在他的后面，消失在林希赫的视线里。 “为什么？”跛脚兹辛缓缓地问道。 他不明白林希赫为什么放过吴亦贤他们，他们是那么的阴险狡诈，整天做坏事。 鱼婉晴也不理解林希赫的这样做的动机所在，她被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希赫，你这个大蠢货！为什么放过他们？这回你让本小姐我觉得窝囊了。” “不要说了，婉晴。”花知新开口说话了，“希赫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鱼婉晴大叫：“什么理由？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火大。你说啊，希赫，你说啊！你有什么理由？让本小姐听听。”说完鱼婉晴两手叉腰，气得嘴巴都歪了。 林希赫沉默不语，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面上，他不想说，一个完完全全的理由。 跛脚兹辛哭了，哭得泪流满面。 “希赫，你说吧，告诉我真相——”跛脚兹辛哽咽地说道。 林希赫少了平时的嘻嘻哈哈，端坐在地上，说道：“真相就是——尔琉想把你和房子一起炸掉——” 兹辛仿佛感觉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触动他那脆弱的心脏。但是他露齿一笑，尽管他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他那可笑的脸上长满茂密的络腮胡，他又喜又悲说道：“都这么老了，也没多少年可以活了，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的灵魂必然要困在这栋古老的房子里。” “你到底在说什么？”林希赫猛地站了起来。 跛脚兹辛心头一震，为林希赫的气势所震撼。 “没有什么既定的命运。”林希赫说，“既然你活下来了，在我出现之后。接下来你能活多少年，就活多少年。生活不是如此？能活着追求，就是一种幸福——我要去‘爱诺要道’。” 跛脚兹辛步履蹒跚地向尔琉家族房子的大门走去，他控制不住地往后看了一眼林希赫他们，他相信林希赫能找到“爱诺要道”，去完成梦寐以求的奇幻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