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赤练牢笼
封靖走向洗手台,想洗掉身上的恶臭。可他的手一去,水龙头的开关掰断了。在惊讶之余,他还是扬起嘴角,再用点劲将水龙头往上弯,正好冲个凉水澡,可惜的是少了条毛巾。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了,封靖靠着厕所里间的墙壁。他慵懒地伸了下身子,将注意力聚中在听觉上。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同学进来的声音,来人一到厕所看到四溅的水龙头就一声我靠。接着向墙边靠去,顺着墙壁进到里面。 “同学。”封靖阴阴的叫道。 撒尿撒到一半的同学身子一抖,尿到裤子上了,赶忙刹住,骂道:“我靠,有人啊!” “同学,同学。” “啥事啊,尿了我一裤子。”同学没有鸟封靖,继续撒他的尿。 “同学,抱歉,麻烦你一个事儿。” “有屁快放。”同学甩了甩老弟,往裤子里塞。 “帮我叫下高一2班的徐爱谊进来。” “徐爱谊,是个女的吧,兄弟,好奔放啊!” “嘿嘿,是,是个女生,麻烦同学了。” “麻烦个毛,你这是要整我是吧,神经病。”同学顺着墙壁出了厕所,任由封靖在里面叫喊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次尝试后,封靖还是找到了个白痴。白痴将徐爱谊带到厕所门口,喊了句封靖的名字便溜走了。其实,白痴一点都不白痴,他并没有跟徐爱谊说封靖在男厕所找你,而是将她带到男厕所门口。 “诶。”封靖应和着。 “封靖。”徐爱谊顺着白痴走去的方向望了眼,回过头来喊道:“封靖,是你吗?” “爱谊,是我,是我。”封靖连忙应答。 “你在里面干吗,课也不去上,上厕所没带纸?” 封靖开始不说话,他不知怎么开口,说被爆菊了? “怎么了,你说话啊!” “你给我弄身衣服来,我没衣服穿。”封靖还是启齿了。 徐爱谊二话没说冲进男厕所,里面正在嘘嘘的男同学连忙将小弟往裤子里塞,也没顾得上是否刹住了。 水龙头的水仍在溅着,徐爱谊顾不及靠到墙边,冲了过去:“封靖,你在哪?我就觉得不对劲,凌山那贱人一节课都在傻笑,他们把你怎样了?”没衣服穿,失身了吗?徐爱谊的脑子不知所谓的过着这么一个问题。 还没嘘完的同学,脸微红,低着头,侧着身从徐爱谊身旁蹿过。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个女生太剽悍了,都不鸟自己一眼,太小了吗? 封靖是失身了,但他不能连他的意志都失去:“我的衣服被他们脱了,给我弄身衣服来。” 徐爱谊没有听见封靖说什么似的,找到封靖那扇门就往里推。封靖稍微一用劲,整扇门便被卸了下来,斜着向徐爱谊倒去。这时,封靖没有空暇光顾自己的身子,上前一步,抓住了门把,不使其砸在徐爱谊头上。 “你没事吧。”封靖抬起头看着用手护着头的徐爱谊,说完这话他又惊讶起来,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他的动作怎么那么快?一切不可思议的事都堆进他脑子,这时,他联想到了超人,那个超极英雄。 “啊——”徐爱谊盯着他的下体,惊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捂住眼睛。 啊——封靖也叫了一声,将门扇挡住了身子。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徐爱谊强调着自己什么都看到了,她真是个剽悍的女子。 封靖叹了口气,无语的说道:“还不给我弄身衣服。” 徐爱谊跺了下脚,回头向厕所门走去。这时的厕所门已被堵得水泄不通,男的里头站直了腰看,女生试探着身子,却不感探进身子,在向站直了身子的男生打听着。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徐爱谊依然大大咧咧,仿佛他进的不是男厕所,看到的也不是男人。 嘘声一片,接着的是喝彩声一片。嘘声是针对徐爱谊的,大闹男厕所,还那么大冽凛然。而喝彩声是给封靖的,这么一个大美人被他承包了。 徐爱谊给吴叔打了个电话,五分钟不到,吴叔就来到男厕所门前,然后跟徐爱谊说了两句,将衣服送了进去。 围观的同学没有离去,他们都好奇这号人物长得啥样子,但大家都知道他名叫封靖。 封靖包得像个粽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去,又一阵嘘声。嘘声过后,好奇的同学才甘愿离去。 徐爱谊倚在栏杆上,捂着嘴仰笑着。 “你还笑?”封靖撅着嘴,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徐爱谊低着头,尽量抵制着自己的笑点。走到封靖跟前,手挽了上去,抱起他被棉衣撑得厚实的手臂。将头枕了进去,才让自己不再发笑。 封靖来到商务车前,才知自己身上的衣服来之不易,前排司机大哥的衣服被脱了个精光,手抱手缩着身子。封靖瞄了眼,怪不好意思的,将外套脱了下来,向司机大哥伸了过去。一旁的徐爱谊生怕将他给冷着了,使劲的摇头。
“我不冷。”封靖拍了拍徐爱谊的手,表现出其男人本色。 徐爱谊看着他微微地点了下头,可司机大哥还是不敢接外套,看着吴叔。吴叔点了下头,司机的嘴角扬起,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映着夕阳红,看着徐爱谊红赤的脸容,封靖对自己笑了笑,陪同徐爱谊一同上了商务车。然而吴叔却没进来,从外面将车门拉了过去,徐爱谊问不一起回去吗?吴叔说还有些事,让司机先带他们俩回去。 车子离开北川一中,开了许远,封靖才将徐爱谊逼问的事实说了出来——菊花被捅,被了拍裸照。 徐爱谊听完,暴躁如雷,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他们七个人,我一个人怎么搞啊?”封靖为自己狡辩。 “你以前不是一个打几十……”徐爱谊差点将不该说的说了出来,意识到说错了,连忙打住,手捂着嘴巴瞥了眼封靖。 “什么一个打几十?”封靖联想着自己身体的异样,猜出些端疑,“爱谊,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事?” 徐爱谊又瞥了封靖一眼:“诶,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以前的事,可笑。”徐爱谊边说边望向窗外,表情看上去有些做作。 封靖探着头望她,她回避着他的眼神。显然,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还不善于说谎。但她还是转了个话题:“不行,得给吴叔打个电话,教训他们一顿,将相片拿回来。” “相片拿回来就算了,教训就不要了,大家都是同学。”封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丢给徐爱谊这么一句,将头别向窗外,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想着梦里的那个故事,它要表达什么呢? “诶,你是我的男人,捅你的菊花。”徐爱谊禁不住捂着嘴又笑了,她想起了厕所里他**着的身体,“我徐爱谊的面子往哪搁啊!”说着掏出手机给吴叔打了个电话。 “谁是你男人了,别乱拉亲戚好吗?”封靖瞥了眼徐爱谊,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 徐爱谊将手机转到另一只手,空出来的手狠狠地拍了下封靖的大腿,撒娇的嗯了声,然后对电话里说:“吴叔,有个事儿……” 车混迹于车流,高处看下,分辨不出其独特性。 人混迹于人群,远处眺去,只是河中一粒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