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我的恨意由谁来承担!
丝画在外面守了许久,她看见苏皖凉走出来后,才担忧地说,“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苏皖凉想了想,才对丝画道,“若是一会有人问我在哪里,你便说我在这里!” 丝画惊讶的看着苏皖凉,又想起方才不远处有些人行色匆匆的样子,不安地问,“小姐,会不会。不太好?” 苏皖凉摇头,“真话,才能让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生疑!” 方才已经有人知道她来了这里,就算她再说假话,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若有人想查,必定可以查出来的。 与其这样。不如她将真相说出来。这样反而可以让那些自作聪明的人,起了疑心。 有的时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多疑。 丝画看着苏皖凉,神色里虽然有些迷茫。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苏皖凉带着丝画,从小路绕了一会,慢慢地回到楼阁内。 苏皖凉刚回了屋里坐下不久,便听见丝画通传。说韩墨清在屋外候着。 苏皖凉微微挑眉,笑着道,“消息还挺灵通的。让她进来吧!” 丝画听了,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韩墨清今儿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裳,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灵动,看上去像是无害的小猫一样。她笑着走了进来,然后吩咐丫鬟将食盒放在苏皖凉身前,笑着道,“阿晥,我今儿得了一些点心,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苏皖凉也笑了起来,嗓音低柔,“你且放着!我刚用了一些点心,这会还未消食呢……” “那好吧,先放着!”韩墨清露出惋惜的样子,“阿晥,你的手……还好吗?” 苏皖凉身子往后一靠,静静地看着韩墨清,没有立即说话。· 她坐在榻上,听到韩墨清的话,幽幽的有些呆愣,又有些怅然,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要是毁了,又会是什么样子……?” 一旁的韩墨清听到苏皖凉喃喃自语的声音,虽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但是却无端的有些心悸,于是她有些着急的走到苏皖凉的面前,“阿晥,你说什么呢?” 韩墨清担忧的神色被苏皖凉看见,苏皖凉微微一笑,“你放心,无事的!” 苏皖凉回答的十分坦白,丝毫没有隐瞒!可韩墨清听了,眉头却不经意间的微蹙。 苏皖凉说的随意,波澜无惊。 韩墨清听了,有些放心,但是还是没有真正的放下心来! 她的神色里带了几分疑惑,一闪即逝。 “阿晥!”韩墨清沉默了一会,微微握住苏皖凉的手腕,“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皖凉低声地喃喃,“但愿吧!” 韩墨清见苏皖凉似乎有些神色疲惫,便不好继续在屋里停留!她又安慰了一会苏皖凉,才带着身边的婆子离开了楼阁。· 等出了楼阁许久后,韩墨清才顿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在她身边的赵mama,也顺着韩墨清的目光望了回去,有些疑惑地说,“大小姐?怎么了? “她在说谎!”韩墨清微微苦笑,然后看着手心的纹络说,“阿晥是个很喜欢用点心的人,她每次用点心的时间,都会比常人更久!” 赵mama有些不解的皱着眉头,半响后才道,“大小姐,苏姑娘也会说谎?” 苏皖凉明明和她年纪相仿,可她的行为处事,却像是经历过很多沧桑的长辈一般。 韩墨清琢磨不透…… 但是,她知道,苏皖凉对她是真好,而不是将她当做棋子一般对待。 她望着前面苏皖凉的背影,感觉出了其中有几分落寞:“好像其中有很多故事呢。” “大宅院里的人背后哪个没有故事?”韩墨清微微苦笑。 ……………… 厅中站着一个翠衣少女,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瞧着是丫鬟打扮。那翠衣丫鬟见了他就是一笑,寂然一愣,只听一个柔和的声音自丫鬟身后传来:“大师。” 寂然顺着声音看去,暗处显出一个少女的轮廓来,翠衣丫鬟走到一边,随着光亮照过来,暗处的人影也露出了原貌 那是一个尚且稚嫩的少女,年纪应与翠衣丫鬟不相上下。一身红绣白色万字不断头纹立领斜襟散花裙,即使身在暗处,仍然掩盖不了姣好的容颜,她含笑看着寂然,仿佛在看一个相识多年的故人,一双微微上扬的媚眼中眸光清润,却莫名的让人觉得看不清楚。
“姑娘是……?”寂然沉吟道,面前的少女实在陌生,脑中也并没有有关她的记忆。 “大师虽不识我,我却对大师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前来,只是替故人带一句话。”她说道。 “姑娘年纪尚小,怎会独自前来?”寂然问。 “前路未知罢了”春白只说了八个字。 她的声音黯然,仿佛真的悲伤至极,寂然开口道:“大师可能帮我?。” 寂然低下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大师真是良善,只是,我记得好像九殿下…他最近不太好………” 寂然如木雕一般坐在原地,自脊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些秘辛他从未与别人说过,况且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小姑娘当时怕是还未出身,为何这些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抬起头来,对面的少女唇边是冷冷的微笑,哪里有一丝一毫悲伤的痕迹? 寂然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老衲……未曾听过。” “你是谁?”沉默半晌,寂然问。对于面前这个少女,他真是完全看不透,想着她应当是受了某个高人的命令前来带话。否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却将他这些埋在心底永远不能见人的秘密就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实在令人生畏! 生平第一次,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寂然有了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春白静静的看着他:“我只是替小姐问一句。寂然,你现在可作出选择了?九殿下离去的日子快到了!” 她的神情平静,并没有对未来局面的不定产生一丝不安,仿佛早已笃定了寂然的答案是什么。寂然看着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狠意,他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寂然大师,慈悲之下到底是什么?”春白没有回答他的话。 寂然立时站了起来,是那个姑娘!她……苏皖凉!! 苏皖凉想着刚才玄虚道长的话,只听她幽幽问了一声,“我渡了天下,那我的恨意谁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