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做什么都愿意
把三个案子串联起来的，自然是视频中的女主角。那也是个可怜的人，对女孩子来说，发生视频中的那些事情应该是最痛苦的事了吧。一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可耻了，居然会有反应…… 好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既然心感惭愧，那我尽力帮她报仇就是。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嗯，还是必须要去找那个女孩子一次。这个视频的拍摄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个女的现在在哪里，不过好在刘枫还是帮得上忙的。 在警局，我得到了那个女主角的信息，名叫沈乐，住在雁城区。得到了地址的我自然是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值得说明的是，白晋一开始就说有事，所以并没有陪同，所以现在只有我和灵儿在行动。 当我到达沈乐的家时，给我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老人家的精神不怎么好，或许她的真实年龄并不如她看上去那般老。当听到我是来找沈乐的，老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有愤怒，有哀伤。这点其实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人家闺女遭受到那种不幸，家长自然也会心中痛苦。 “你来找她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让她安息吧！” 啥？安息？什么情况！ 此时我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就走了，答案近在眼前。不过我有必要控制一下老人的情绪，老人家情绪不能太激动，想要让她提起伤心事，就必须要稳住她。说真的，我还挺怕她受不了刺激，那我还必须得先送她去医院了。 “老人家，我是为了给你闺女报仇才过来调查的，你也不想伤害她的人逍遥法外吧？”这是我短时间内唯一想到的方法了，仇恨是能让人坚强的东西，所以提起这点，老人应该会暂时压下悲痛。 “小伙子有心了，只是，乐乐的男朋友都不敢帮她，你也没必要趟这滩浑水。反正老婆子也没有多久好活的了，到时候变作鬼，再去找那人报仇！” 听到老人家这么说，看来是他也知道伤害沈乐的人是谁，不过说真的，老人家就算变成了鬼，也拿人家活人没什么办法的，而且老太太就算是身怀怨气地死去，也不见得能变成恶鬼。所以我只能劝慰她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但是我不能说起鬼魂的事情。 万一老太太知道自己变成鬼都是没有办法的，那得多绝望。 或许是我的坚持打动了老太太，当然也有可能是老人不胜其烦，最后，他还是跟我说起了她女儿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去年十二月份，沈乐遭遇了人生最大的不幸，更让她痛苦的是，那个官二代录制了让她羞愤欲绝的视频来胁迫她。她寻求她男朋友的帮助，也报了警，但都没有任何效果。因为对方是副市长的儿子，所以沈乐的诉求根本没有用处，反倒被诬陷为出来卖的。沈乐解不开这心结，在去年的平安夜跳楼自杀了。 死之前，她说，如果世上真的有鬼就好了，她如果能变成鬼，一定要回来报仇。 所以老太太才独自一个人活着，因为她想看看，那个李江，会不会有报应。可是她失望了，女儿的死没有溅起一丝水花，坏人依旧活的滋润。更让老人气愤的是，沈乐的那个男朋友，原本双方家长是见过面的，甚至婚期都定了，沈乐出事之后，那个李江也为了平息事端，给了一点点补偿，沈乐的男朋友就借着李江的力，发展他的事业，仇恨什么的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也是有些唏嘘。这世间，真的什么人都有，我真的不懂，难道为了利益真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沈乐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高翔。” 我：“……” 好像，从老太太的口里得出这个名字，至此一切都串联起来了。楚楚说刘静的死是恶鬼复仇，或许这个复仇的恶鬼就是沈乐吧，其实，鬼魂蓄力一年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新生的鬼魂太弱了，这一年或许就是沈乐积累力量的时期。 而她为什么要杀刘静和蒋秋，在得到又一个消息之后，我确认了我的猜想。老太太告诉了我沈乐生前的工作，刚好，就是我曾经短暂担任过主管的那个贸易公司。而且，在一年前，高翔、蒋秋、刘静还有沈乐，他们都是在一个部门共事。 所以，刘静和蒋秋在那个强啪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是一个很值得联想的事情，是做了什么才会让沈乐对她们心存杀念呢。凭我的脑洞其实已经分分钟脑补出一个数千字的剧本了，只是需要我去调查验证而已。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高翔是谁杀的呢？ 不可能是李江，因为他在一年前就搞定了高翔，所以他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是沈乐，高翔的鬼魂就可以说明一切，只是我们都被一个鬼给耍了，这也是有点蛋疼。 高翔说他家人不待见他是因为他受了伤不能人道，这点其实是没有人验证的，只是我今天听了沈乐母亲的话，我倒觉得是他过去的所为让他爹妈都不耻，所以才会连尸体都不肯来收敛。其实这样才好理解，我就说现代还有谁那么封建，绝了后，连儿子都不认了的。 既然那个鬼骗了我们一次，后面说的，凶手就在那个公司，显然也就不可信了，原本我和白晋都还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鬼也应该差不多吧？没想到还是鬼话。 只是现在高翔不知道死那里去了，想找她算账也没办法，而且，我现在对高翔案能不能破一点兴趣都没有，那种心机BOY还是早些去死好了！哼，我虽然自称心机BOY，但是我算计别人也是有底线的，特么那个高翔装出一副好男人的样子，居然瞒过了我们所有人，这演技，他生前是北影毕业的吧！这样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一年前的职员全部被高翔踢出去了，估计是他们多少也知道点什么吧！ 我现在虽然恼怒，但更关注的还是沈乐的事情。像这种案件，难就难在定性上面，就算当事人说是强啪，但有权有势的人就是能让黑的变成白的，可以把受伤害的弱势群体说成出来卖的。 嫖客和强啪犯，傻子都知道选哪个吧。这案子挺棘手的啊，可是我都信誓旦旦地说要帮沈乐报仇了，可不能畏难却步。 “老人家，你现在要好好活着，不要想着死了再给你女儿报仇，你现在算是少数的知情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沈乐就真的沉冤难雪了。” 临走之前，我对已然生无可恋的老人劝慰道，这其中有多少效果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做不到就这么沉默地离开。 老人家点点头，顺手把门关上，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灵儿，叹了一口气。 话说宝宝道心不稳了啊！原本我是相信世界充满爱的，就算有不公的地方，但那也是少数。可是这接近一年的时间，我见到了杀戮，见到了人性的丑陋面，还有社会的丑陋面。心情很复杂呢！ “老公如果看不惯这些，那就用你的力量去还世界一个清明啊！”灵儿看穿了我的愁绪，颇有针对性地劝解道，我笑了笑，道：“说去来好像挺热血的哦？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呐，我已经不是中二的少年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世间本来就是由清浊组成，没有谁可以扫除世间的一切黑暗。 所以我的理想没有那么远大，不过，人生也是有一点目标的。我此刻忽然确立了自己的理想。在过去二十多年不曾确定的事情，现在忽然就确定了。 我不可能参与太多的什么锄强扶弱，或则是替天行道什么的，但是只要是我遇到的，我一定要尽力去做。 虽然我是个战十五渣，但是我有灵儿这个大腿啊，还有白晋这个大腿啊！我只需要躺好就是，最好一直躺在家里，那样就不会一直摊上事了。 果然宏愿什么的，真的一点都不适合我。才刚确认理想，就想着躲在家里了。 咳咳，现在还是别想那么多吧，我觉得要帮沈乐报仇，还是得去找沈乐本人比较好，不对，应该是去找鬼。只是这找鬼之前，还是要先找人的。 只不过啊，要我给楚楚打电话的话，我还真是觉得会很尴尬的，毕竟上次碰面，我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现在求人帮忙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了。 要不，让白晋上？ 不行，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躲在女人背后呢？ “喂，白晋你在哪啊？帮我约一下楚楚怎么样？” 咳咳，节cao什么的，就是拿来丢掉的。 “我现在和楚楚在一起，上次那个咖啡馆，你自己过来吧！” 好样的，要不直接让她帮我问算了？ 满头黑线的灵儿：“……” 后来我还是打车去了那个咖啡馆，话说最近坐的士也花了不少钱了，不知道大队长会不会给报销呢？ 白晋和楚楚依旧是坐在了上次的那个位置，姿势也差不多，白晋照旧是在吃东西，而楚楚在对面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合作的事情，你们考虑好了吗？” 我出现的时候正好听到楚楚说这句话，这次我没有再打算偷听，直接就走出来坐在了白晋旁边的那个椅子上，其实，也正好是楚楚的旁边。两人同事瞟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始对视了。 好吧，这两个人又无视我，我便也看着灵儿，也不出声打扰她们谈正事。只是我和灵儿是含情脉脉的对视，白晋和楚楚却是针锋相对，就算没有看着他们，我也能感受到那种气场。 话说楚楚确实也很强的，明明打不过白晋，但气势上真的一点都不认输，不过大眼瞪小眼真的很好玩吗？虽然两个人眼睛都很大来着。 “我说，你们是要相互凝视到天荒地老吗？” 他们两个没有厌烦，我在旁边受他们的气势影响，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办法，你们的比拼还是下次吧，咱是有正事来的，等我走了你们再玩行不？ 楚楚好像是才看到我一般，表情瞬变，对我露出一个笑容道：“秦青你来了，你看，我这次没有化浓妆，穿的也是符合我年纪的衣服，是不是很萌萌哒？” Σ︴ “是挺萌的。”有求于人还是客气点吧，而且，我这也不算说什么谎话，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楚楚现在的装扮是挺嫩的，只是，我觉得不自然，不像灵儿一样是由内而外的萌。 灵儿倒是知道我是要找楚楚帮忙，所以听到我说楚楚萌，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可是白晋就不高兴了。 “萌什么萌，那张人皮下面，是十七八岁还是七八十岁，这可都说不定呢！” “……” 我感觉白晋这波攻击力很强，输出简直爆炸，直接就让楚楚炸了。 “老女人，你才七八十岁呢！本姑娘今年十八。” “上次你是说你二十还是二十二来着？” “……” 怎么办，一时口快补了楚楚一刀，这波的伤害更足了，楚楚再次用幽怨的眼神对着我，道：“你好……” “stop，咱能不能不闹了？你们不是要谈合作嘛，这样谈，谈一年都谈不拢啊！”说一年还是保守估计，如果谈判的人一直是这两人的话，估计天荒地老，他们都谈不拢。 他们是来谈合作的吗？明明就是叫道一起来吵架的吧？或者说是锻炼嘴皮子和抗打击能力的。 “谈不拢就谈不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额，白晋就是霸气，难怪她总是不停的吃东西，看样子是真的没有合作的想法，至此，楚楚也算是看穿了，合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她又做了一次无用功。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到底是有多厉害吧！”楚楚这是要负气离开了，我赶紧叫住她，充分发挥自己的厚脸皮，道：“能请你帮个忙吗？” “不要这么客气嘛，你想要做什么，人家都愿意的哦！” 我：“……” 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句话暗示的意味这么明显，我感觉到杀气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