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密室杀人案（中）
“大人，你看地上有几个鞋印，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呢？”展昭发现房门附近有几个泥鞋印，用手指着鞋印，对包拯问道。 “哦，让本府看一看，”说着，包拯来到鞋印旁边，用手估测了尺码，说道：“鞋子的尺码估测至少有四十六码，女人穿的鞋子，尺码不会如此之大。这几天，秋雨绵绵，道路泥泞，应该是凶手进入房间时留下的。” “那学生用纸把它拓印起来，做为本案的一个证据。”公孙策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拓印鞋印去了。 “方员外，吩咐下人去把梁举人请来吧。本府要会一会他。”包拯转头对方员外说道。 不多时，下人把梁举人带到了包拯面前。梁举人向包拯行了个官礼后，说道：“下官梁超，参见包大人。” “不知梁大人在哪任职？”包拯问道。 “律部已任命下官为建阳县县令，下个月，下官便要前往就任了。”梁超答道。 “梁大人，那本府在此恭喜你啦。不过，昨夜，你的未婚妻，也就是方员外的女儿，被人杀害了，不知你知否？”包拯问道。 “下官上午起来后，听闻了这个噩耗，下官也为方小姐感到很痛惜。”梁超脸上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大胆梁超，本府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你还敢在本府面前演戏。你身为朝廷命官，竟亲手杀害自己的未婚妻，真是天理不容。”包拯突然断喝道。 梁超闻言，身体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了下来，他强自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包大人，你会不会弄错了，昨天晚上，下官一直待在客房里看书，直到丑时才睡下，根本没有有离开过客房，根本没有时间作案啊。” 包拯疑惑地问道：“你说你昨晚一直待在客房里，可有人证？” 梁超胸膛一挺，得瑟地说道：“当然有，昨晚方伯父府上的丫鬟，夏兰，一直守在客房外，她可以为下官做证。” 包拯转头对方员外说道：“方员外，命人去把夏兰叫来，本府有话要问她。”包拯已经基本确定凶手就是梁超了，原本想立即拿出证据，质问梁超，让他认罪伏法。但梁超如果有人证，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的话，即使有再多的证据，也无法证明梁超是凶手。包拯只能暂时忍耐，等问完夏兰再说。 “包大人，你刚才说找到证据，证明下官是杀人凶手，但下官绝对不是凶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知你找到了什么证据，是否可以拿出来？让下官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证据引起了，你对下官的误会。”包拯不提证据之事，但梁超却很想知道，包拯到底找到了什么证据，如此肯定自己就是此案凶手。他平日里喜欢看破案推理之类的杂学，此案他为自己留了许多后手，根本不惧任何人的调查，所以他壮着胆子主动问及证据之事。 “梁大人，本府找到的证据对你很不利，你真想要看一看？”包拯没有想到，梁超如此有恃无恐，竟敢主动要看案件证据。 “当然，下官不是凶手，自然不怕见到所谓的罪证。”微微一笑，梁超装出一副心胸坦荡的模样。 “证据有二，其一，凶手不小心在现场留下了几个鞋印，经过测量，尺码为四十六码，不知你所穿的鞋子，尺码为几何？”包拯问道。 “包大人，凶手穿的鞋子尺码为四十六码，而下官穿的鞋子尺码为四十四码。包大人，你如果不信，可以现在就测量一下，下官穿的鞋子尺码是不是四十四码。下官就说这是一个误会，这下可以证明下官的清白了吧？”说完，梁超便蹲下身子，把鞋子脱下来，交给包拯测量尺码，好证明他的清白。 果然，包拯经过测量，梁超所穿的鞋子尺码确实是四十四码。而且包拯还观察到，梁超穿着四十四码的鞋子很是合脚。 “你是不是清白的，听本府讲完第二条证据，我们再来下判断不迟。其二，凶手把谋杀现场布置成密室之状，伪造成死者自杀的假象，想要官府以自杀事件处理，放弃调查，从而逃脱法律的制裁。而梁大人带来方府的那只黑猫，就是把谋杀现场布置成密室的关键。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包拯没有想到，梁超穿的鞋子尺码，竟和凶手留下的鞋印尺码不同。这么重要的一条证据，立马被梁超反驳掉了，只好继续抛出第二条证据。 “这有好解释的，黑猫自己能走能跑，下官又不可能整天看着它。黑猫有可能是自己跑到这里，也有可能是凶手发现了它，临时起意，把它抓来伪造现场的，这怎么就能证明下官是凶手呢？”梁超一脸无辜之色，强辩道。 “梁大人，你这分明是狡辩，你以为凭几句花言巧语，便能打消本府对你的怀疑不成？”包拯听到梁超的狡辩之词，肺都气炸了，他怒喝道。 “包大人，下官真的不是杀人凶手，你不相信下官，那只能误入歧途，影响破案进度。夏兰现在也来了，你问问她，昨夜，下官是不是一直待在客房里。”梁超也知道包拯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证据，想让包拯打消对他的怀疑很难，但他还有人证，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即使包拯再怀疑他，有再多证据，也都无法证明他是凶手。此时，梁超正好见到夏兰的到来，只好转移话题，让包拯询问夏兰。 “你就是夏兰？”包拯转头对夏兰问道。 夏兰答道：“奴婢就是夏兰，不知包大人有何事要问奴婢？” 包拯双眼直视夏兰，沉声喝道：“本府问你，梁大人说，他昨夜一直待在客房里，直到天亮也没有离开过，而你可以为他做证。你要实话实说，不可贪图小利而撒谎隐瞒，否则本府定不轻饶！” “奴婢有……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包大人面前撒……撒谎。昨夜，奴婢一直守在客房外，梁大人一直待在客房里看书，丑时才吹灯睡觉，直到天亮，确……确实没有离开过。”夏兰被包拯的沉喝声吓得一个哆嗦，她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一直守在客房外，是怎么确定梁大人一直待在客房里的？”包拯问道。 夏兰诚恳地答道：“奴婢整夜面向客房，梁大人的灯影，从晚间九时一直印在墙面上，直到丑时，梁大人吹灭灯火，奴婢才看不见梁大人的灯影。不过，梁大人睡下后，便发出鼾声，直到天亮也没有中断过。奴婢因此肯定，梁大人昨晚的确没有离开过客房。” 包拯见夏兰面相老实，言语诚恳，目光清澈，并不像在撒谎。他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要一直守在客房外，不去休息，难道方府有让下人熬夜服侍的规矩？” “方府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方老爷派奴婢服侍梁大人，让奴婢一切听从梁大人的。昨晚，梁大人吩咐奴婢要一直守在客房外，随时听从他的使唤，并答应事后给奴婢二两银子，奴婢见有这样的好事，便答道了梁大人。”夏兰答道。 包拯想了一会，问道：“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真正看见梁大人，一直待在客房里。这只是你从灯影和鼾声判断出来的是吗？” “是” “包大人，你此话何意？夏兰昨夜一直守在客房外，从未见到下官离开，难道还不可以为下官做证？还不可以证明下官清白吗？”梁超没有想到包拯如此难以对付，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他有点心慌了，心虚地打断了包拯的问话。 “粱大人，你是不是清白的，等本府到你所住的客房勘察一番后，再做判断如何？”包拯觉得事有蹊跷，决定到客房勘察一番。 “去就去，不官绝对是清白的，不怕任何人的调查。”梁超也知道无法阻止包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不多时，一行人赶到了梁超听住的客房。包拯吩咐公孙策，艾虎带几名衙役在客房里寻找可疑线索；吩咐张龙，赵虎带几名衙役在客房外寻找可疑线索；吩咐王朝，马汉带几名衙役去询问方府所有人，有没有人昨夜在方府见到过梁超出入过客房。 而展昭只能站在一旁当观众，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他很想融入他们，一起努力破案，一起为每一位冤死的人讨还公道，一起为天下百姓还一个朗朗乾坤。而想要做到这些，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追随包拯。此时的展昭，第一次有了要追随包拯的想法。 “大人，这几天秋雨绵绵，天气寒冷，所以昨夜方府的人早早就都睡下了，因此没有人知道梁大人是否进出过客房。”王朝，马汉的话语，惊醒了沉思中的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