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0章 赶出家门
全大明的布庄,生意有些乱了。, 李家顶着一个天下第一庄的名头,对旁人的吸引效果不可谓不大,寻常百姓也好,富贵权人更不必说,所以为了抵制李家,各地布庄暂且的做法就是降价,而且降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活生生的一半,否则根本无法吸引到旁人。 所以在这段时间,大明的布庄布匹价格极其廉价,也让他们的利润大大减少,虽然依旧是赚钱,但足够让他们rou疼了,再打点之后更是寥寥无几,而对李家的收入的影响也则是少了一半还多,这不算是什么市场竞争,竞争过来的份额并不能让他们盈利,而是在向李家表明态度,俺们拼着不赚钱都要这么干,你还不提价,那看着办吧。大家都没饭吃,看谁熬得过谁。 李家是巨头不错,但赖不过我们人多啊。 对此李今是倒是依旧很淡定,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推演过了许多遍,若是失败了那她也就只有跟着宁大官人回家生孩子了。 而李家与近半纺户的文书,即将到期,无论什么时代都讲究一个口说无凭,这也是一个约束的有效手段。 一纺户的家中。 “张婶,咱这养蚕挺辛苦的吧。”李聪在蚕室转悠了会,觉得蚕宝宝实在是丑,对着一中年妇女说道,语气诚恳,没有丝毫传说中的盛气凌人。 “不辛苦不辛苦。”张婶道,心说这少爷是什么意思,我要说辛苦是不是就得罪人了,“能赚着不少钱,做什么心里都踏实,何况是真的不累,就是晚上要时常起来看看蚕儿有没有受饿受冻,喂食的量也有讲究” “那咱养蚕这一年下来,能有多少银子啊。”李聪又道。心说这老娘们和我说这些东西,有用吗? “这的看养蚕的数量和最后的吐丝量了。”张婶顿时来了精神,喜笑颜开,“像老妇家中样的这个量,一年下来能织成十余匹两丈长的布匹,能有三十多两呢。” “哦,那这个价钱够可以了。”李聪笑道,他虽不管事,但对于这门道也是清楚一些,这十余匹丝绸制成衣服卖出去大致有三四百两,如果只是单纯的布匹也有两百余两,收入倒是很可观,只是我那表妹竟然说可以把价格提高到四倍,这样一来”李聪喃喃道。 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管别人背地里怎么想怎么说,李聪还是依旧混迹于众人的视线中,时常与众纺户谈谈心,名义上就是以李家派下来关系他们疾苦的特派员,那些收布匹的下人有没有克扣和赖账,作为一个在殿试上夺得探花的人,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是青楼于无物,也会时常去逛逛,但总是在比别人高雅一些的雅间,和谁便不得而知了。 “李叔,那些纺户们现在是什么态度。”李今是泯了口茶问道,“还有” “还有小姐,已经签了文书的那群人那上面的违约金是不是太低了,我担心..家大业大,人情难了。”李叔喉咙动了动说道。 “是爹爹吩咐李叔对那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李今是说道,她心里早已猜到些,因为面前的中年人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在汇报的时候却不尽其言,对那些老掌柜的后辈避而不谈。 “..也不尽是这样。”李叔说道,“以前还年轻的时候,那些前辈对老爷和我也是及其照顾的,所以那不是他们的本分吗?”李今是收起笑脸认真道。 “是。”李叔无奈道。 “所以我想让李叔对这些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李今是缓缓道,“李叔你说呢?” “今是,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忧心?”宁大官人问道,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也有些诡异了,李聪那么明目张胆地拉拢纺户,就差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了,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有个性的人。 倘若李聪与李家的关系密切那么一点还好,哪怕只是个侄子还有些继承李家的资本,可现在这么上蹿下跳的,还只是一个远房侄子,这是俺的哪门子心?什么是远房,就是看着可怜给点饭吃的那种,必然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担心。”李今是皱着鼻子说着,带着醋劲地说道,“怎么不陪你的小情人啦。”自然指的便是顾横波。 “小情人?”宁大官人坏笑一声,朝着李今是搂了过去,“那不就是你吗?”心说难道本公子会告诉你我刚刚才从媚儿床上起来吗? “今是可不是情人,是.”李今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想想,觉得自己吵着实在是不应该,自己这还没过门就成了妒妇,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于是皱皱琼鼻抱着宁大官人的脖子,也不再说话,这是在无声的抗议。 “今是啊,那你想怎么处理李聪?”宁大官人见了也不多说这方面的话,同时娶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感觉不妥,这不像当日在宁夏,几个女孩之间都是那么熟识,而且也足够隆重。 “赶出去就行了。”李今是重新恢复小女强人的模样,果断地说道,“还有二十来天他就要赴京上任,再然后李家就没了,只有一个嫁作人夫的李今是,所以不管他有什么坏心思就赶出去。” 壮哉,真是好强势的做法,宁大官人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只是今是啊,这李聪也好几日没有出现在府里了,都没有必要赶了,而且,赶出去与不赶出去又有什么区别?”宁大官人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
“因为啊难不成还真以为这大明没有王法了不成?”宁大官人一脸玩味地说着,除了戏谑,看不出任何的悲喜。 “在下只是刚到府门口,大人却将在下突然踹出来,这还不算仗势欺人吗?”李聪奋力说着,躺地上也不起身,语气有些不卑不亢。 “你说本公子踹了你?”宁大官人突然像是被夹着尾巴似的,眼里精光一闪,突然加大了音量,“本公子看你躺在这儿还想问问这儿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原来你是在这等着冤枉本公子啊,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休怪本公子真的饶不了你!” “证据?”李聪躺在地上看了宁大官人一眼,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的畏惧,淡淡说道,“在下胸口应该还有着脚印吧。” 人群有些浮躁的,大都是些看热闹的人,有闲极无聊的书生,形形色色的商贩,甚至还有着身穿官府的巡逻捕快,但谁也没有多管闲事,想必这件事情会传播开来,毕竟金科状元与探花当场不顾风度礼仪地当街争吵,而且状元还是在整个大明一时风头正茂的宁致远。 宁致远微笑地扫视着李聪,突然让他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并不是说自己感到了危险,而是这个李聪很不好对付,在此之前见到李聪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就是一个寻常的书生,与自己交谈时的恭维愤怒,洒脱巴结,甚至是强颜欢笑,都完全是一个举止正常书呆子的表现,可是今天几次看见对方眼神毫无波动,这实在是不正常。 谁不知道自己专治各种读书人的不服?所以宁大官人觉得,今是想要靠着这种羞辱让李聪恼羞成怒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只能说明,李聪自己就是想这么做。 本来以为会是一个隐藏的愣头青,没想到却是一个心机婊,宁大官人很无奈地对李聪友好的笑了笑,让李聪一阵感觉不妙。 “李公子,你胸前哪有脚印啊,大白天的你可别说胡话。”围观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忍不住说道,似乎对着宁大官人报以一个崇拜的微笑,都是寒门子弟别人混的怎么就比自己好这么多呢,年纪还比自己小一轮。 李聪脸色在这时也终于变了,满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