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命运之眼
青冥望着愠怒的林逍,脸色不停变幻挣扎着。林逍所说正是她心中想问。 “没那么简单。”天运子神色仍然平静的道。 “你没有走到这一步是不会明白的。我只是代表了天运的一部分,始终要回归于天地之中,纵使想要留下什么也不过是徒增悲伤。” “我不明白。”林逍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追问,“什么天道,所谓一切不过是示弱的托词。心存一念,就算反了天道又何妨!?” 说话间,身后背着的放逐之刃产生了为微弱的闪光,只是,这一变化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听此言,天运子仰头看天,神情落寞,“曾经有人和你说过一样的话,后来她死于执念之中,残存于天地间的执念化作一把断剑,依存于执念而将其激发出。” 林逍面色陡然一变,所谓断剑正是其身后背着的一把。其出身与天运子一代,想必来头更是大的吓人。 “也罢,你不属于过去未来。说不定能够真的有一番作为。”天运子轻叹了一声,旋而正色问道,“林逍,将我力量赐予你,可敢收下!?” “有何不敢!”林逍豪气干云,他看不起天运子的懦弱,自然不会被其吓倒。 “我之眼,代表天地运行轨迹。你若是想要逆转天地运行,那我便将此赠予你。” 说罢,天运子将无数道法决打入体内。万千道符文凝聚成灰色眼睛状符文,缓缓飘出。 顺着此眼看上去,能够洞穿过去未来,掌握天地运行轨迹,顺者昌逆者亡。林逍闭上眼睛,任由这只眼睛融入眉心之中。 天运之眼与武道天眼融合,林逍顿时感觉眉心刺痛像是要裂开。神识强行扯入了天眼之中,林逍能够看得到时间长河在眼前逐渐缩小。 他能够看到,在璀璨虚空之中,每一条代表时间的河流交叉流转,不停汇入混沌之中,又从混沌流出。缠绕旋转,以某种特定的诡异运行。 顺着河流旋转的上游,他看到了无数次重复而挣扎的身影。每一个人挣扎于苦海之中欲求解脱,却最终跟随河流循环。 所有挣扎只是徒劳,是否反抗都无所谓。天道亘古不变的运行,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这种感觉愈发强烈,而林逍眼神愈发空洞。 当神识渐渐沦落入其中之时,背后放逐之刃猛然间爆发出璀璨光芒,一股温暖的能量包裹着林逍,将他带入了其中的一条河流之中。 与其它河流所不同的是,这条河流被一道无形中的沟壑阻拦,截止到中途再也无法运行下去。 在断点的一端,林逍看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 天地苍凉,褐色焦土掩埋半截尸骨,黑色巨慢笼罩大地,暗红色凝滞的红斑堆积天边,成为最后一抹可视光。 硬币大小的红球咻的落的山下,鲜艳红色顿时消逝于无形。 朔风呜咽,卷起衣襟猎猎作响,最前面的马儿停歇脚步,马上坐着纤瘦的骑士,她被暗红色铁皮从头到脚包裹,只能从盔甲的缝隙看到一双空洞暗淡的眼眸。 哗啦声响后,铁盔被骑士拎在手中。黑色瀑布般长发披散,俏脸晶莹若羊脂。二十余岁的年龄,美眸却深邃如古井。 与之同样矗立着的,是密密麻麻的上古异兽,人族天骄,还有些看不懂的物种。 一人一马,宛若一尊雕塑良久矗立。手中巨剑闪烁血光,似乎代表了某种决心。 征战开始,女子恐怖威压像是要将虚空磨碎。血光纷飞,她宛若是上古战神回归。 那些修士用处了这个世界没有的法术灵决,却又威力非凡神勇无比。 十天十夜之后,她的剑刃折断,身体染血,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残魂灌注入断剑之中,燃烧生命将脚下土地一分为二。 漫漫规则之力开天辟地,将两方之间隔开天堑。来自异域人马嘶吼着想要向前,却最终止步于天堑之前。 “我之剑刃,保护这片天地,放逐域外恶徒。”女子声音响彻天地,“我看得见的一脚未来,你可愿意接下的我剑刃,守护一域疆土?” 泪水顺着面颊流淌,为何有如此浓郁的悲伤?林逍不由得回忆起了,在同样的场景下,主角是一个中年男子。
褐色的荒凉,残肢断臂之中,中年男子独坐光秃秃的土丘,怀里捂着一只眼珠对天痛哭。身后无尽的坟墓,荒凉死气,身前插着的断剑,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独断万古之荒凉,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的悲痛。如果这就是自己的未来,那么活在当下的意义何在。 林逍闭上眼,轻声呢喃道,“我愿做你之剑刃,斩断黑暗孤独,亲手改写未来。” 声音虚幻飘荡于时间长河内的天地之中,原本折断静静插在那里的断剑骤然爆发出一阵青色光芒,铮铮作响剑音铭刻成大道符文,远隔万里时空加持入林逍的识海之中。 接受了大道神纹的烙印,林逍再次睁开了眼睛。一套绝世剑法深深铭刻于灵魂之中,再也无法磨灭。 只不过现在能够领悟的只有其中一招灭神击,用战斗中激发出的不屈意志挥剑,斩灭苍穹。 能够隔着时间河流传授此等功法,林逍再次接受一桩逆天的因果,以后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将眼睛赐予了林逍之后,天运子已经遁离此地,并再次布下了压制修为的阵法,以便以后蛇人族与人族修士继续使用。 一座虚无缥缈的古墓,平息了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这样算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万兽图自己已经得到,这座古墓再无能让自己留恋的地方。 正当他想要离去的时候,身后响起青冥略带着怪异的声音,“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您还想怎样。”林逍转身尴尬说道,现在青冥已经恢复了功力,对自己足够产生威胁。 “废话少说,把那块灵石还给我。”她面色稍有些不自然,不过仍旧是硬着头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