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垠风雪
山野之外,白雪横飞,几分清霜,已犹然眼前。 放远望去,四处一片酷寒,冷雪飘零,飞啸的寒风宛如铮铮刀刃刺人脸面,让人睁不开眼。 “驾!” 刹时,踏马声疾驰而来,只见,不远处,韩林死死拽着马缰绳,此刻,他浑身肌rou尽数紧绷,双眼鲜红,几欲出泪,不时盯着远处,焦急之心溢于言表。 寒风,战马,霜雪,交织出一片冷凝。 屏神间,韩林手中的鞭子拼命抽打着胯下骏马,马蹄岌岌,一路溅起寒人雪霜,让人黯然。 韩林虽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韩府,但显然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因为此刻韩府已是哭天抢地,悲声一片。 韩林看见韩府上下一片凋零,心情顿时寒下一大截,但是他心中依然抱有点点希望,希望他父亲还活着。 “叔父,家……家父他!” 归海一刀刘旭看见韩林问询,连连摇头长叹垂声道:“……贤侄,你来晚了一步,韩世兄他……” 韩林听到这个消息,双腿一软,整个人都感觉崩溃了:“难道家父已经……” …… “不,家父武功超然,谁害得了他?”韩林双眼黯然,他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他不能接受父亲死去的消息。 刘旭牙关一咬,略感愤恨地解释道:“韩世兄是因受了小人暗算,不治而亡!” “家父遭人暗算?”此刻韩林双目圆睁,想起他父亲英明一世,竟受小人暗算,落得个英雄迟暮的下场,“是谁?” …… 说起韩林的父亲韩离,那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少年成名,凭借霸刀绝学闯荡江湖,一生难逢敌手。 在苦无对手之际,韩离决定外出历练,一年后,却抱着刚出生的韩林回来。韩离回来本该不会惊起多大的波澜,但让人吃惊的是,回来的韩离竟被人砍去一臂。 霸刀传人被人砍去一臂,任何人听了都会惊讶,因为这世上能砍下韩离手臂之人寥寥无几,到底是谁? 虽然这件事有很多人向韩离问起,但韩离却止口不言,因而到现在任何人都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 听到父亲遭人暗算的消息,韩林双眼含血,满脑怒气几欲涌出,继而厉声喝道:“叔父,你可知是谁害了家父!” “是……”刘旭欲言又止,似乎并不想让韩林了解真相。 此刻,韩林的脑中回忆起烟云山庄的那一幕,继而双眼满含一股杀意:“是十字门!” 韩林内心苦恨,想不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该死!” …… “咔!” 突然一声低喝响起,数十人冲进韩府,顷刻间韩府的萧条之色更甚多许。 “韩林,你在说谁该死啊!哈哈哈……” 韩林看见来者是天下盟之人,韩林内心的愤恨更是加大几分,天下盟跟韩家势如水火,此刻他们前来,必不简单:“你们不该来这!” “此话怎讲,韩老英雄乃武林前辈,如今他老人家过世,我等过来吊唁,于情于理也是应该!” “恐怕你们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吧!”韩林问道,他不相信他们的目的会这么单纯。 “当然!”只见聂人凤从手掌中抽出一东西,问到,“不知韩兄可认得我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韩林顺眼望去,不时眼部的肌rou抽了抽:“你怎会有我韩府得地契!” 韩府的财务一直由韩林的二叔打点,却不知为何会落在聂人凤的手中。 “这你无需过问,你只知道他现在在我手中就成……” 韩林不想深究,因为他内心早就猜出了大概,只好低头不语:“……” 聂人凤看着韩林悲痛交加,欣喜过望冷哼几声道:“现在你可明白我已是此处的主人了!” 韩林咬牙道:“你想怎样?” “你无须担忧,今天你有丧父之痛,我当然不会赶你出去,但这祠堂嘛!” 听到祠堂,韩林双目似乎透射出股股火花恨恨道:“你要做什么?” 聂人凤双眼扫过韩离的祠堂,眼神中勾起一阵冷笑:“我看还是早些拆了,免得不吉利!” “你敢?”韩林咬紧牙关,他发誓,要是谁敢动这祠堂一下,他必会跟那人拼命。 而聂人凤却嘴角抽笑着:“韩老弟,我已是此间的新主人,怎可将如此晦气的东西留下!” “我说不许拆!”韩林急出眼泪,一把将那前来之人拦下。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拆!”聂人凤铁声一喝,瞬间,数十高手应声向前,正要将韩离的祠堂拆掉。 “不许拆!”韩林想要将那些人拦下,可是他太弱了,韩林这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窝囊,连父亲的祠堂也保护不了! 念此,韩林内心更是苦恼,他想不明白,韩离刀法了得,为什么不教他一招半式。而且就算韩林有意偷看他父亲练武,被发现也要被大骂一通! …… 气氛紧张之际,一旁,韩林的另一位世叔秦汉实在看不下去了,看着韩离的儿子遭此劫难,他不得不出手相助。 “聂人凤,你欺人太甚!” 刀锋逼来,可谁想,刀还未落,聂人凤身旁一位高手已然出动,他轻踏脚尖,一跃数十米,眨眼便来到秦汉面前。一掌拍下,秦汉便觉胸口一热,口中淤血接连喷出,不省人事。 “八部天龙,阔天海!” 此人一出,韩府上下嘘声一片,阔天海可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而且还是韩离的徒弟,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韩离赶出师门,不想几年时间过去了,阔天海却已投靠天下盟了。 阔天海横刀挡下,顿时在场的人怒气消下几分,因为阔天海的实力足够战胜这里的任何一人:“你们谁还敢出头,这便是后果。” 阔天海眼神冷瑟,横扫在场的每一位英侠,问到:“不知现在诸位觉得这祠堂可不可拆!” 目光过处,全场的人竟低头回避,不敢再语。 韩林话语颤厉,气火攻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阔天海会更自己作对,一时悲愤交加:“阔天海,家父待你不薄,何故如此无情……” 阔天海没有理会韩林,冷面直对,不应韩林半分。 “拆!” “谁敢!” “拆!” 看着众人一拥而上把韩离的祠堂拆得七七八八,这一刻,韩林忍不住了,他怎可让父亲遭受此等屈辱。 “聂人凤,你欺人太甚!”忽然韩林心中燃烧起火一般的愤怒,只见他一声怒喝,单臂甩出,右手闪电般袭向聂人凤。 但掌到中途,却有另一只手拦住韩林,而聂人凤处变不惊,像是他早已料定韩林这一掌绝不会打到他身上。 “肖叔父……”韩林看着挡在他眼前的那人,不由脸色一僵,心几乎崩溃到了边缘,一笑苍天,肖正雄,他父亲的八拜之交,危机时刻不帮他不说,还在此刻为难韩林。
“贤侄何故对聂先生无礼!”肖正雄面色铁青,厉声指责,根本不念往日情面。 韩林被肖正雄这句话说蒙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句话是出自肖正雄之口。 此刻韩林缓缓松开了手掌,倒退了一步,赤红的目光,缓缓从聂风的身后移过,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些人竟都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 “你……你们!”韩林看着这一批叔叔辈的人,心中顿感凄凉,想他父亲,生前那般善待他们,想不到他们竟为了不得罪聂人凤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贤侄,这韩府现在已是聂先生的府邸了,他要拆这祠堂也是应该,你又何必阻扰!” “李兄说得在理,这韩府已是聂先生的府邸,贤侄又何必为难聂先生,我想若是韩世兄泉下有知也定会体谅!” 韩林听着这话,就好似一把冰箭射穿了他的喉咙,他来说话的都有些说不清了,父亲才离去不多久,这些人为了讨好聂人凤竟违背结拜之义:“你……你们……” 激动愤恨的心情,使韩林眼泪流落,语不成声,此刻唯有愤怒的目光才能略微示意他此刻的心情。 “聂人凤!” 聂人凤看着韩林那愤怒着双眼瞪着他,不觉露出几分阴狠,有意挑衅道;“你要怎样” 韩林把气一沉,心中的怒火再也不能积压:“我要……” “怎样?”韩林的话还没说完,肖正雄等人已拦到韩林的面前,他们剑拔弩张,只要韩林动手,他们必会将韩林置之死地。 “你……你们!”韩林愤怒异常,但他无可奈何,他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他憋屈着,忍受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祠堂被拆下,无能为力。 突然,八部天龙阔天海来到韩离的遗体前,他冷声一笑:“师父,到最后还是让徒儿来送你一程吧!” “灭!” 刹那间,阔天海的手中积压一股暗能在韩林的棺材上轻轻一拍,顿时木屑横飞,韩离尸骨无存。 “家父的尸骨……你……你!” 冰冷的泪珠掉落在冰冷的胸膛上,外面虽是酷寒但韩林胸中,却奔腾着火一般的仇血!他要复仇,他要复仇! “阔天海!”韩林双目圆睁,只见他内息一提,顿时地上的一把刀如龙吸水一般,秉持在手。 “这是游龙在天!”此话一出,大家双眼直盯着韩林,露出莫名的惊愕。 “想不到医圣于清宏竟将这等绝学传授了他!”大家惊叹着,当然有惋惜也有垂涎。这游龙在天乃是医圣于清宏的成名技,凭此,他可隔空取物,配合手上的银针甚至可将人的经脉器官缝合,想不到这等绝学竟被韩林学去了。 “可惜啊,这等绝学落在韩林手中怕是要浪费啦!”武林人士竞相摇头,因为在他们看来游龙在天落在不懂武艺的韩林身上就是暴殄天物。 宝刀在手,韩林已抑制不了内心的怒火,怒气所向,直指阔天海:“我杀了你!” 韩林持刀斩来,顿时霸刀之势提上几分,刀气横飞,刀势之强无人不倒吸一口寒气,因为大家清楚,韩林使出的这招绝对不寻常竟是,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