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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潘卉的过往

    顾一凡被水龙卷卷走的那一刹那,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潘卉愣在原地,泪水如断线的风筝般飘落,紧接着嚎嚎大哭起来。~,

    地面遗留着一片羽毛般洁白的雪花,雪翎用万载寒冰炼成,蕴藏着奇寒之力,散发着冷冥冥的雾气,白衣捂着胸口捡起雪翎,一阵阵刺痛猛袭脑海。

    诗蕾搀扶着白衣,他苦笑道:“你们责怪我用卑劣手段对付顾一凡,顾一凡是炼神境的强者,唯有这样我们方能有一丝的胜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长无需愧疚。”

    “啪啪……”

    沈醉风扶起潘卉的那一刹那,一道响亮的巴掌刮到他的脸上,潘卉惨淡地笑道:“你们都认为我是荡妇,都认为一凡哥是邪魔,一凡哥,他都是为我,都是因为我他才变成恶魔的……”

    潘卉举起匕首就要自尽,白衣施展北冥螺劲猛地夺过潘卉的匕首笑道:“顾夫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但很敬佩顾一凡对你的爱,顾一凡他是炼神境的强者,我没能力杀死他的。”

    潘卉瘫软到地上惨笑道:“一凡哥,他都是为我变成那样的,都是鲜于通那个卑鄙无耻的恶贼,你们都中了他的jian计。”

    “鲜于通?东华派的掌门,邵敏公主的属下,潘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白衣惊怒地喝道。

    “鲜于通是我表哥,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临安城的富家公子哥。”

    二十三年前,临安城内城郭广阔,户口繁盛,民居屋宇,接栋连檐,郊外景色独好,疏林薄雾,掩盖几家流水,几拨秋叶,几颗老槐,几只昏噩乌鸦卧在老槐之上呱噪地乱叫,二三家村夫赶着马车儿,往远处若隐若现的临安城赶去。

    郊外的官路边,腐木挑起一块白布,排着“行人客栈”四个大字。

    “吁”

    健硕的宝马在栈门停下,一位面若敷粉的青衫书生翻下马来,小二忙迎了上去,牵了马匹,好生照料着,掌柜正在柜台清账,见青衣公子进来,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迎上去笑道:“哟,鲜公子,您来得真早。”

    “这人是谁?掌柜为何如何礼待于他。”待青衫公子上了楼,远处一位肥肠大肚的商贾这才放声问道。

    “贵财主长年在暖州经商,自然不知道此人,此人乃鲜老将军的独子,临安的四大公子之一。”掌柜的返回柜台,头也不抬的拨弄着算盘说道。

    “原来是鲜公子,鲜公子既有那么大的名头,为何还要来你这小客栈?难道在你这客栈里面金屋藏娇?”

    那胖财主出名的爱八卦,放下筷子调笑着,掌柜的脸上布满黑线,放下手中的算盘笑骂道:“你这死胖子,嘴里却不干不净,他家的事情与你何干?他藏娇藏的又不是你姨妹子,你慌张一个什么东西。”

    胖财主听完此话却也不怒,似乎和那掌柜极其的熟识,只是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看着掌柜,还不待他开口,那掌柜便唾沫横飞的讲起鲜于通的事情来。

    “半月前,温州潘家一夜间七十二口人被杀,唯有潘老英雄的独生女逃出生天,昨晚一位姑娘晕倒老朽的客栈前,我看他可怜就替她请了郎中,谁料到竟是潘老英雄的女儿,她说是来找临安城的表哥鲜于通公子的。老朽仰慕潘老英雄的仁义,今早就托人进城告诉了鲜公子。”

    胖财主笑道:“我听说那鲜公子风流多情,玩弄了不少姑娘,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潘姑娘独自一人,恐怕不太安全吧!”

    “啊呸!凉西皮的,看你多是出没烟花之地,不仅肾坏了,连思想都坏了,小心你那几房太太在外偷人,给你带几顶绿帽子,叫你口无遮拦的。”

    掌柜说完,便不再理会胖财主,胖财主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时而泯上一两口小酒打发着时间。

    鲜于通来到三楼,敲打一间房门,却是无人相应,便在门外侯了片刻,不一会,门‘嘎吱’一声,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站在门后,带着眼泪欣喜地喊道“表哥,你终于来啦!”

    “卉儿,姨丈姨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别伤心,我会查出是谁干的,替姨丈报仇,卉儿,见到你我真高兴,从小我就欢喜你……”

    鲜于通正要拉扯潘卉的玉手,却给‘啪’地一声打落下去,鲜于通站在她的旁边,神情哀伤,潘卉却面若桃红的羞笑道:“表哥,你别胡说好吗?”

    “卉儿,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你要这天上的星星,我都要摘给你。”鲜于通痴痴盯着潘卉,潘卉脸蛋微红,眼睛红红的,她独自一人受尽苦难来到临安,鲜于通对她的爱意让她冰冷的心瞬间融化起来。

    “表哥,你真的喜欢卉儿吗?”潘卉双足一跺,娇羞地走进厢房,坐在床沿边不安地捋着胸脯前的秀发。

    “表妹,我时常想起我们小时候玩乐的场景,我们拜天地、入洞房的游戏,我常想如果能够取表妹为妻,那定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何况表妹你花容月貌,只怕表哥配不上你。”

    鲜于通眼睛含着泪水,继续说道:“十年的光阴,再见表妹你,我不知多激动,表妹你淳朴善良,俏丽动人,只怕表妹嫌弃我这副臭皮囊,每每想到这儿,我都心痛不已。”

    潘卉的眼睛含着爱意,努力抑制住眼泪道:“表哥你品貌非凡,雅人深致,卉儿哪会嫌弃你。”

    “哎。”

    鲜于通听到潘卉的话,暗自叹息一口气道:“我爹爹最近不在家,都是二娘cao持整个家,表妹,我先到临安城给你找个住处,等爹爹回来再接你到鲜家,并将我们婚姻的事情说给爹爹听,让他老人家给我们做主。”

    潘卉哪会怀疑他,遂颔首同意,鲜于通见此心中一喜,笑道:“表妹,我先去备好娇子,你待会下来,我们也好一同进临安城。”

    鲜于通带着潘卉一路行至,中途看得几顶轿子,多是外出求签、礼佛的贵家妇人和妙龄女子,轿后跟着骑马的护卫和携食的挑客,鲜于通认识他们,遂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行至城门,待检查一番,这才放行,潘卉四顾,进城的多为托运粮菜,进城务工的农夫,中有一些光头道长进城。

    两人过得城门,来到官塘河边,河中船夫摇橹,小船往来,首尾相连,诸多运输船,满载而来,逆流而上,一位船夫看着熟人,撑着手中长竿吆喝一声,跃到另一只船上,与那人吃酒洽谈起来。

    鲜于通看着河面一两艘花船穿过,富家公子哥儿手持折扇,怀中搂抱勾栏女子,柔玉软香,鲜白软媚,在此高谈阔论,船上还有一对公子哥儿争风吃醋,为北里女子大打出手,惹得众人喝着彩。

    鲜于通想起娇子内的表妹,感觉心情很是舒畅快乐。临安桥头巷口一带,百货阗拥,贸粮斛,贾万货,无委泊之地,河畔码头张罗着卸货,不时河畔传来一两齐声的吆喝。

    来到西湖时,鲜于通就遣回轿子,和潘卉漫步在西湖边,潘卉悲痛的心情在欢声笑语中逐渐缓解。

    西湖畔柳依依,河畔中游船的人不断向河边的亲人招手,杨柳旁一位和尚抱着手中的女娃,女娃手中捏着一串冰糖葫芦和一面拨浪鼓,和尚从怀中取出玉制的丁香儿,给身旁的妇女带上,那位美貌的妇女从怀中取出香囊和贴身首饰好生放在和尚手中,抱着和尚一番落泪,叮嘱他早些出来。

    潘卉脸蛋羞红问道:“和尚难道还能结婚吗?”

    鲜于通心想那妇女应该是私妓,显然是一个寡妇,被那和尚包养着,不由想起自己包养的姑娘来,暗自快乐着。

    “我瞧那妇女是大和尚的meimei吧!”

    “那一定是的了。”

    温州长年被海盗sao扰,哪里有临安城的热闹,潘卉沉迷在临安城的奢靡中,他们一路玩耍来到闹市区,此处诸行百铺,样样俱全,茶肆、酒馆、饭店、绸庄到处都是,车马来往如梭,商贩密集,行人熙攘。

    不远处有茶坊、酒肆、面店、果子、彩帛、绒线、香烛、油酱、食米、下饭鱼rou鲞腊等铺,多为市井之家经营的小铺,很多客人都在此买食,鲜于通见此,急忙给潘卉买了诸多的食物,博得她很是开心。

    一路看尽繁华、甚是热闹,二人又行得二个时辰,闹声越远,这才来到了居民区,鲜于通带着潘卉来到一间宅院后,停下脚步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打开门,嫣然笑道:“哟!是鲜公子啊!何不去北里玩,来我这……”

    她的话尚未说完,看着鲜于通身后娇羞的潘卉,妩媚的眼神微盼道:“这位meimei是谁?”

    “还劳船娘给我安排好房间,潘卉要在这里住上一阵。”鲜于通说完对着潘卉笑道:“表妹,这位是船娘,她在西湖划花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

    “船jiejie好。”

    船娘笑盈盈地说道:“哟!好甜的小嘴,jiejie这就给meimei安排,鲜公子你就放心吧!”

    酉时五刻,太阳西斜,倦鸟归林,诸多外出务工的农夫大多出城回家,戌时城门已关,天空拉下夜的帷幕,居民区灯火一片,商业街热闹非凡,灯盏燃起,亦以临安的勾栏处最是旖旎,时闻莺花艳语。

    潘卉早早的歇息,船娘房中一盏灯火,一张桌,桌上几蝶精致花生和瓜子儿,透过纱窗,灯火绰约,两道人影正在翻云覆雨,却是船娘和鲜于通。

    船娘是逃难来到临安的,后来嫁给临安城的商贾贾三,贾三惹上人命官司,家当赔了个精光,后来**喝酒,赌博买香,把钱财全部都花了去,被讨债的人活活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