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蔡家大院
千苍县是延月郡一百多个县之中，最贫穷的一个县。 为了争得最贫穷县城的称号，县官徐大千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因为获得最贫穷的县城称号，可以获得更多的官粮补助与各项救济。 千苍县时常会有，路有死骨，家有饿妇……的消息传到延月郡。 因此延月郡对于千苍县，每年都有很多的官粮补助，特意在千苍县城建了天地人三个粮仓。 县太爷徐大千，每年会掏空了天地两个粮仓的存粮，将其成为自己的私粮，算是囤积粮食，然后等到灾荒时刻再高价卖给贫民百姓。 正所谓官字两个口，吃进来的容易，吐出去的精贵，这算盘打得十分精明。 当然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官府的人亲自出面，总要找些替死鬼，当当门面，祸到临头之时，背黑锅。 蔡家是千苍县的首富人家，蔡大福腰缠万贯，是千苍县明面里最有钱的主，当然这男人有了钱，也就有了一个坏毛病，玩新鲜的娇嫩女人。 蔡大福一共有九个老婆，不过这男人有了很多女人，身体也是经不起每夜的高强度折腾，在十六年前，纳了千苍县的第二美人李瓶儿为第九妾，生下了蔡蝶儿之后，再也不能施风布雨了。 千苍县的第一美人刘青青，当过高屠的压寨妇人，最后却成了徐大千的第十三个老婆，生下了第二十九个儿子徐小萌。 一家四十多口子，这需要多少俸禄才能养活这一大家子，当然上面人的嘴用钱堵死了，下面的人也捅不出什么娄子来。 蔡大福一共生了几个儿子，最后只有一个不健全的儿子还活在世上，除了蔡蝶儿，其他的子女全部夭折。 李瓶儿生下了一个聪明伶俐完整的女儿蔡蝶儿，成为了蔡大福的心肝宝贝。 也许是平时坏事干的太多，时常会去千苍县的城隍庙烧一柱高香，捐出一些香油钱，阎王爷保佑这健全的小女儿不出什么差池。 蔡蝶儿到如今并没有什么病灾，还被送到了千苍县的育英书院和其他的男孩一起念起了书，以后蔡家的家业生意也是放在了蔡蝶儿的身上。 蔡家大院规模很大，在千苍县的西郊，算是一个风水宝地。 大院中有假山水池，花园小亭。 两个妇人端坐在一个石亭中，陪着一身华服的蔡大福磕着瓜子，旁边有几个黄脸丫鬟小心伺候。 “老爷，这次徐大人交代的那批官粮，打算多少价格卖出去。”一个年长的妇人是蔡大福的长妻刘秀，生了一个大儿子名叫蔡二柱，可惜腿脚不便，天生残废。 “这价格我可定不了，毕竟是人家徐县令的东西。”蔡大福磕着瓜子，看着花园中的彩衣少女正在玩耍，脸上带着笑意。 “那不是贫苦百姓的东西吗？”一旁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面如刀削，唇红齿白，此人正是花园之中蔡蝶儿的亲生母亲李瓶儿。 “小妹这话说的，如果不是人家徐县令，能有我们蔡家的家业吗？”刘秀开口念道，脸上带着皮笑rou不笑的笑意，斜视着院中翩翩起舞的蔡蝶儿。 “哎，这家大业大的，可惜没有一个儿子能够继承啊。”蔡大福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起身向着花园之中的蔡蝶儿走去，享受一番天伦之乐，李瓶儿也跟着走了上去。 刘秀则是挥了挥袖，向着自己儿子蔡二柱的房子走去。 这蔡二柱虽然是天生残疾，腿脚不好使，可是也花钱娶了一房娇妻，找了媳妇之后，蔡二柱则是在夜里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身子便不同往日，整天只能用各种补药续命。 “娘来了。”一个长着柳叶眉的女子叫张红，穿着若隐若现的红色纱衣，站起了妖媚的身子，见刘秀推门进了自己的房子，开口喊道。 弯弯的眉毛像是两柄勾魂的弯刀，想必这蔡二柱夜夜也是备受煎熬，可能是交合体位等原因，蔡二柱的媳妇张红，一直没有怀上一个孩子。 “还不去给你夫君，煎药去。”刘秀白了一眼张红开口喝道，张红听到柳秀的话，急匆匆出了门，扭着圆润的香臀，向着自家的厨房走去，替自己的夫君煎药。 “娘。”蔡二柱见自己的亲娘进入自己的床前，想用一只完好的手，撑起瘸腿的身子却被刘秀开口制止了：“你身子不行，就别起来了。” “这几日身体好些了嘛？”刘秀看着蔡二柱的脸色并不是很差，开口询问，一副儿子病了母心痛的样子，坐在床头，端详着蔡二柱。 “这几日吃了一些补药，又好了一些，就是这晚上会出些虚汗。”蔡二柱回应着自己的母亲。 “明天叫医师来给你把把脉，看你是不是肾虚，给你开些补气养精的药。”刘秀是过来人，听着自己的儿子说着，心中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 “我知道了。”蔡二柱嗯了一声，看着张红端着一碗药走进了门，递到了自己的身前。 刘秀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了张红一眼，督促道：“等二柱的身体好了，你们尽快给我生一个孙子。” “是，娘。”张红开口回应，蔡二柱却没有说话，张红虽然嫁了一个残废男人，可是在这样的家里，又有这眼尖心细的刘秀管着，和一些年轻的下人也只能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绝不敢干出那侵猪笼的事情，只希望自己的夫君早些好起来，自己干涸的春土，总需要一些雨露松松土。 蔡家花园，蔡蝶儿正在捉住蝴蝶，蔡大福也跟着自己的女儿一起玩弄着，李瓶儿则是坐在一个石凳上，看着父女两在花园嬉戏，脸上露出了笑容。 “奶娘，外面有一个叫高泽的少年，说是来找小姐。”一个下人，走到奶娘的身旁开口道，这奶娘因为蔡蝶儿一直相安无事，一直在蔡家当起了长工，由于彩蝶儿的身份，在下人中，也算是高人一等。 “你将他直接带过来见我。”奶娘看着蔡蝶儿和蔡大福玩得正在兴头上，对着下人说道。 不一会儿，高泽身穿一席素衣，来到了奶娘的身前，奶娘看着高泽今天的打扮，还像个孩子样，身体上没有了酸臭味，身体靠近一些高泽，开口道：“怎么，爷爷的事情安排好了？” “给你银子。”高泽嗯了一声，从手中拿出了五两银子递到了奶娘的身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奶娘看着高泽突然拿出了五两银子给自己，开口问道，这难道是给自己送礼？不可能，因此想问出一个原因。 “我……不想卖身了。”高泽开口回应，声音很小。 “什么，你这臭小子！”奶娘的声音突然飙高，开口喝道，这一喝，让正在花园玩得有些疲惫的蔡蝶儿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看着长相还算俊朗，和自己的年岁差不多的高泽，脸上带着笑意，像是一只吃了蜜的蝴蝶。 “原来是你，终于来给我当书童了。”蔡蝶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看着高泽，身后蔡大福和李瓶儿也跟了过来，站在蔡蝶儿身体的两侧。 高泽看着蔡蝶儿，看其印堂发黑，头顶更是出现一柄血色刀刃，刚刚接触到其头顶，在自己的阴眼中，这是要死的前奏，再看看那脸上的笑意，和之前对自己的善举，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怎么回事？”蔡大福开口问道，看着奶娘。 奶娘听着蔡大福的话，怒视着高泽，开口回应：“这小子，是前几天小姐买来当书童的，可是现在这小子要归还银子，不想当书童了。” 李瓶儿看着奶娘手中的一锭银子，开口应道：“既然人家不愿卖身了，就不要勉强人家，把卖身契还给人家，你再去集市买一个回来便是了，” “可是小姐明天就要去育英书院读书了，现在去找恐怕……不好找。”奶娘回应着李瓶儿，这世道卖妻卖女是常事，卖儿子那是到了何种地步这世人才愿意将自己的命根子卖给别人。 “当书童也行，不过我吃住要和小姐在一起。”高泽突然开口，可能是为了感恩，或是对这蔡蝶儿心生好感，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早早死去，想贴身保护。 …… “小子，你说什么呢！”奶娘怒喝道，这小子吃喝都要和小姐在一起，那自己的身份地位，岂不是会被削弱。 “也好，让他陪着蝶儿，以后还能保护她。”李瓶儿看着高泽，点了点头，蔡大福也赞同自己最疼爱的小妾的话，在这千苍县，多一个人保护自己的心肝宝贝，的确是一件好事。 蔡大福对着奶娘开口：“明天再去招两个身体强壮的下人，以后专程护送小姐去育英书院读书。” 晚饭期间，高泽则是站在一个大圆桌的一侧，看着一个男人九个女人和一个少女，坐在大厅吃着晚饭。 金灿灿的鸡腿吸引住了高泽和鬼麒麟的眼神，然而妇人刘秀脑壳里的灵魂却是黑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