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一种不妙的预感
欧正雪问了这些，便让这关香衣好好安睡。·不要多想。而她刚刚要走，关香衣却一把拉住她，眼带祈求地道：“我想快点回去，在这里住着很不自在，不知道娘子你能不能帮帮我？” 欧正雪想起自己刚刚来大唐，也常常想到，如果能够回到现代，回到家人身边多好。 她心中升起一同同命相连的感受，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我若能帮，一定尽力。我先告辞了。” 出来门，只见卢初意还在不远的亭子里站着，看着池中的锦鲤。这会儿，一个小丫鬟正在给鱼儿喂食，鱼儿噼噼啪啪的翻着水花，争先恐后的吃食。 “卢大人。”欧正雪福了福身，淡然道：“卢大人好雅兴，我的话已经问完了。现在去城西，吴长青家看看。” 卢初意见到她已经安排好了，心中有些不悦，心道：这女子，居然吩咐与我，着实可恶。可是接下来确实该是去城西了。 他也懒得和小女子一般见识，道：“边走边说，可有收获？” 欧正雪走着道：“所有问题都能对答如流，没有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神情略有惊慌紧张，恐怕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醒来到了陌生地方，又见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有点惊魂未定，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卢初意点点头，缓缓道：“这就更蹊跷了。·” 欧正雪道：“恩，确实如此。不知道这吴家怎样了？” 卢初意道：“听侍郎说，昨日吴家要火葬董彩儿。” 欧正雪心中一紧——“火葬”？！她忙问道：“尸体可还在？” 卢初意道：“我已经请侍郎大人派人到吴家说了，为了查清此事，火葬之事推辞一天。所以尸体应是还在棺椁之中。” 欧正雪这才稍稍放心。 她虽然知道这唐朝确实流行火葬，但是死去当天就火葬的，为数不多。按大唐的习俗，至少要让亲朋到齐，看上一看，再行火葬之事。 多年办案的经验。让她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和警觉。 吴家木门，小院，院中有个木质的葡萄架，上面葡萄串串。十分丰硕，树下是木质的圆桌和四把小椅子。葡萄架旁，还种着两行细碎的小花。 葡萄架后是一间土房，窗子上还贴着褪色的窗花。 可见曾经这户人家，清贫却不失温馨。 如今却在葡萄架上扯起来白绫。·棺椁就停在屋旁的空地之上，棺椁前摆着简单的贡品。 一个男子听到院门响动，和脚步声，从屋子里走出来，此人朗声道：“来者何人？” 只见这男子肤色古铜，五官轮廓棱角分明如同刀刻一般，斜飞的剑眉，双眼之中光芒深邃幽深，削薄的唇轻抿。面色冷凝深沉。 卢初意抱拳意冷然道：“这里可是吴长青，吴家吗？” 吴长青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只见他相貌出众，神采不凡，知道不是一般人等，他一拱手道：“在下便是，请问你是？” 卢初意淡淡地道：“钦天监少司命卢初意。” 吴长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旋即疑惑道：“卢大人前来是为了……” 卢初意点点头道：“吴匠人节哀，我等受侍郎所托前来查看一番，吴家中有丧事，我等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吴长青脸色沉了沉。缓声道：“这位是——” 欧正雪轻施以礼，轻声道：“小女子是仙音阁的歌妓欧正雪，对离魂之案十分感兴趣，此次跟随卢大人到此想来了解一二。不知道吴郎君是否介意？” 吴长青脸色多有缓和，温和道：“既然如此，无妨。欧娘子居然有此胆识，倒是让我有些诧异了。” 欧正雪正色缓声道：“你家娘子的事，我已经听说，请吴郎君节哀。” “多谢欧娘子。”吴长青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悲伤沉痛却十分悦耳。 欧正雪又问了几个，在关小姐那里问过的问题，两人的答案一般无二。 卢初意并不理会这些，直径走向屋前的空地，棺椁停放之处。 欧正雪也走上前去，在棺椁前立定。 看了看卢初意，卢初意自然明白，道：“吴董氏之死，与侍郎女儿死而复生联系紧密，我等必须开棺验尸，才能辨别其中缘由，你可有意见？” 吴长青脸色突变，怒道：“大人，小人虽然是个下等的匠人，为人做小活，维持生计。虽然粗鄙，可是也知道这人死安息，不能随意惊动。你们就算是有权有势，也不能随便动我家娘子的尸体！我绝不同意！” 欧正雪已经想到这一处，只是她也无能为力，如果家属不同意，除非是衙门来的仵作，谁也不能擅自动死者的尸体。 正在僵持之时，只听见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道：“这里可是吴长青，吴家吗？” 欧正雪一听，是刘仵作，她心中一惊，回头看向卢初意，卢初意向她点点头。 原来，卢初意已经通知了官府，只见刘仵作和甄捕头都到了。 两人和卢初意打过招呼，甄捕头便拿出自己的腰牌，吴长青见此，脸色突然变得灰暗，后退了两步。只有勉强点点头。 卢初意此时也后退几步，到了葡萄架下，坐到桌边，远远看着。 刘仵作和甄捕头一齐用力，把棺椁打开。 只见这董彩儿的尸体平躺于棺椁中，身体上盖着绣着寿字的棉被。 刘仵作，一边熟练地检验尸体，一边低声道：“死者，女，二十五到二十八岁，身长全身无伤痕，眼部充血，尸体背部出现尸斑，请问此女子有家族遗传疾病吗？过往有何病史？” 吴长青略一思索道：“我家娘子家中的老母前年猝死，还有一个舅公也是相同病状。到死原因何在，也不清楚，我家娘子过往并没有什么旧疾。” 刘仵作道：“无外伤，无中毒迹象。从现在的尸检结，是急症窒息而死。家中有遗传病史，应是家族遗传潜在病症突致死。如果想检验此结论，恐怕一要解剖验尸，二要去女子娘家核实此事。” 甄捕头点头道：“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排除他杀。至于病症的致死原因，不在我等考虑之内，就不再细究了，我等可以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