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炎黄合成华夏族(一)
话说神农氏炎帝,正在后宅父君灵位前忆想往事,闻知轩辕差国相风后前来议和。 他与大鸿商讨是否与风后相见,二人正在犹豫不决,忽有通事官来报,说是燃灯佛祖求见。 他们不知燃灯来历,欲想探个究竟。 于是,炎帝由大鸿陪同出后宅来到前厅。 他俩刚一落坐,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人,此人微瘦,面无光泽,三缕白须,身高不足五尺,穿宽松长袍,颈项挂一串灵珠。 他进门后双手合十,口中颂道:“善哉,善哉,贫僧叩见人皇陛下。” 炎帝从未听过这种称号,觉得十分怪异,他挥了挥手问道:“请问圣僧如何称呼?何以口颂‘人皇陛下’?” 燃灯笑道:“回禀陛下,贫僧乃须弥山燃灯是也。不知陛下知否?你乃人皇神农转世。” 炎帝淡淡一笑言道:“先前有些传闻,这是众人皆知之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种说法是正确的。” “人皇神农氏乃陛下前世。”燃灯问道:“陛下可有女神圣像?” “此圣像就在后宅灵堂上方供放。”炎帝道,可他心生疑惑,急忙问道:“圣僧如何知道有女神圣像?” 燃灯佛祖一阵大笑,言道:“善哉,善哉,陛下何必多问,天机不可泄露。此圣像正是九天玄女圣母,当初你奉玉帝之旨下界安民,是玄女圣母相助才使陛下投身于此。” 炎帝又问道:“那么,如今九天玄女圣母安在何处?” 燃灯道:“圣母在仙居九霄宫与伏羲天皇整日演练一种奇术,不日即将大功告成,到那时,我等便可目睹圣母尊容。” 炎帝与大鸿对视一眼,似是半信半疑,但二人觉得燃灯果然有些来头。 燃灯所言与先父生前讲述完全一致,故而炎帝断定这位燃灯绝非凡客。 这时大鸿拱手问道:“敢问圣僧,从何方而来?如何知得这般诸多详情?” 燃灯知是对答无误,心中高兴,口中依然颂道:“善哉,善哉,贫僧乃灵鹫人氏,自幼修道,而今终得其法,升至须弥山,并在此静心修真而得成正果。” 炎帝闻听不禁一惊,原来位僧人果真是佛祖正神,便急忙离座见礼。 且说,燃灯所说确实不假。燃灯佛祖,因出生时一切身边光明如灯,故称燃灯太子,作佛名燃灯,也称为锭光佛,又作锭光如来。 他曾为释迦牟尼成佛前受记,当初,释迦牟尼还是善慧童子时,见一位王族女子拿着许多青莲花,他就花了五百钱买来五枝,奉献给燃灯佛。 又有传说:在过去无量劫中,有一天,善慧童子在路上行走,正巧遇到燃灯佛也赤足而行。 善慧童子发现地面有一滩污水,心想这污水一定会弄脏了佛的双脚。 于是,就亲身扑在地上,还用自己的头发,铺在污水上面,等着燃灯佛从他头发上走过去。 当时燃灯佛看到善慧童子这种布发掩泥的情景,就授记说道:“善男子,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所以称燃灯佛也是现代佛释迦牟尼佛的师父。 如今他在须弥山修真得成正果,为远古时期品位极高的圣僧佛祖,居现代如来佛祖之前,人称过去古佛,后被尊为竖三世佛之一,每年八月二十二日是燃灯佛祖之圣诞。 燃灯成佛以后,许多佛、菩萨是他门下弟子,其中包括释迦牟尼佛; 他还收了四大门徒,便是后来被玉帝封为四大天王,俗称四大金刚,其职责是护一方世界,故而又称“护世四天王”。他们分别是: 东方持国天王,名叫多罗吒,他手持琵琶其意感化众生,“持国”之意是慈悲为怀。 南方增长天王,名叫毗琉璃,他手持宝剑其意守护佛法,“增长”之意是让众生增长善念。 西方广目天王,名叫毗留博,他手缠金龙其意被视为群龙之首,他手中金龙也可化作红色绳索,用来对不信佛者绳之佛门,“广目”之意是净观世界,保护众生。 北方多闻天王,名叫毗沙门,他右手持灵伞(宝幡),左手握银鼠其意降魔服鬼,他一身绿色,穿甲胄,“多闻”之意是指他福德之名闻于四方,他手持灵伞、神鼠,用以制服魔众,保护众持财富。 这四大天王俱是出自须弥山燃灯佛祖门下。至于托塔天王李靖,乃是后人相传,燃灯佛祖曾经救助于他,并收他为徒,送他玲珑宝塔,之后,亦被玉帝收去封为托塔天王,是玉皇大帝之武将天神。 再说,燃灯佛祖此番下界,是奉了王母娘娘之命,特来调停炎黄干戈。 炎帝得知燃灯乃是当今佛祖,连忙施礼言道:“不知佛祖驾到,若有怠慢之处,望佛祖圣僧见谅。” 燃灯一见急忙还礼,称道:“善哉,善哉,人皇陛下乃一代圣君,贫僧岂敢受此大礼?罪过,罪过。” 二位圣尊牵手对笑,同时落坐。 炎帝问道:“今日佛祖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燃灯道:“贫僧早闻陛下德行,天下独帜,也合乎我佛教义,今奉金母之命,特来拜会人皇陛下。” 炎帝闻听心里一震,拱手问道:“佛祖是从天庭而来?” 燃灯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那日,贫僧正在打坐练功,忽觉心头一震,掐指一算,方知老鸿钧已修炼成仙,时实比我早了一步……” 炎帝插话问道:“这位鸿钧又是何方神圣?” 燃灯双手合十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鸿钧少儿时就相互认识,我俩曾经立下志誓,今生今世修道成仙,并且有言在先,二人比试谁能先行得其正果。 于是,我去了灵鹫洞,他去了昆仑山,一别千年音讯皆无。 如今得知让老道抢先一步得了仙道。我心中生疑,便动身到了昆仑山想探个虚实,正好想与这老道叙叙久别之情。 谁知,我刚在昆仑仙岛落定,却被王母娘娘知道了,便把我召到瑶池圣地。 金母问道:‘你不在须弥山修炼,来我昆仑要做何事?’ 我怎敢瞒骗娘娘,向她道出真情,可娘娘笑我,言道:‘叙旧是假,来探虚实是真。’ 这话也是。可娘娘却面带严肃,一本正经向我说道:‘鸿钧已成大道,近日刚刚下山说道去了,若想见他自会有期。你既然至此,目前恰好有一事需要你去办理甚为妥当。’ 我道:‘请金母吩咐。’ 娘娘道:‘如今天下大乱,炎黄二君正在阪泉大动干戈,此乃天意,定数所在,其意试二君真诚仁厚,是谁最终成为可造之君。你可当即下界,以佛慈之心化解干戈,调停议和,观其后果,再图打算。切不可泄我天机。’
我岂敢违了玉命,拜别了娘娘,便急匆匆来见陛下,正巧碰见轩辕差风后前来议和,方觉事有好转,真乃善哉,善哉。” 炎帝耐心听完燃灯这番讲述,甚觉离奇,他探试着问道:“请问佛祖,可否明示娘娘旨意是……?” 燃灯哈哈大笑,言道:“陛下莫问,请陛下恕我不敢直言相告,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炎帝似乎觉得刚才问话有些唐突,忙改口问道:“那……依佛祖之见,该当如何?” 燃灯收住笑容,手捻佛珠,起身言道:“贫僧久闻陛下乃宽厚仁德之君,又比公孙轩辕年长,他应尊你为兄长。此次轩辕无端侵扰,实为天意所致,况且他已有悔过之举,兵退阪泉,继而速差国相风后来此请罪议和,由此可见,轩辕绝对是憎爱分明之人,倘若二君相峙下去,对二君均无益处。我言已至此,孰轻孰重,还请陛下慎重定夺,善哉,善哉。” 炎帝看一眼大鸿,试听他有何见解。大鸿早就看懂炎帝心意,向燃灯施礼道:“小臣听佛祖之言深有感触,多谢佛祖指点迷津。” 佛祖双手合十,口中仍旧颂道:“善哉,善哉。” 大鸿转身对炎帝说道:“禀圣君,时才佛祖所言极是。这次阪泉之战,虽说无故伤我兵将及百姓多人,以至于圣君身受伤痛,但是,既然佛祖言情,又属天意所致,那公孙轩辕只道是一场误会,并且已将兵卒退至阪泉界外,万望圣君仍展宽宏之心襟,速与轩辕部落议和,如此,即不违天命,又能使我部落解除忧患。日后如何处置再定天论,苍天自有公断,祸福只在朝夕间,圣君国主在此一举,天理自与计较,望圣君请听臣言。” 大鸿所言,几乎道破了天机,倒使燃灯佛祖吃惊不小。 佛祖暗道:“小小年纪,阅历非浅,居然识破了天机,日后定然了得。不过也罢,天机乃人家自己道破,与我毫无干系,上天亦怪罪不得。释解了天意,倒省了我不少心计。” 燃灯佛祖听了大鸿言讲,心里十分欢悦,依然口颂佛禅道:“善哉,善哉。” 且说,风后在庭外等待多时,心中焦虑,唯恐炎帝不肯召见,国君之命难复,直至灭怪平乱大业更加难成,熊国部落危矣! 他却见刚才有位老者进了庭堂,那老者打扮特别,临进门两眼打量自己一番,并且怪笑了几声。 他不知道老者谁,到此做甚。他等得时辰越长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他向通事官施礼求道:“烦请官兄再去通报一声如何?” 那通事官不耐烦道:“君主正在议事,你好生等待便是。” 无奈,风后只好垂首踱步。 他暗暗自责道:“炎黄此番阪泉干戈,俱是自己之责,作为辅助相臣,未加熟虑竟酿成了此等大祸。” 他双手合十,仰望苍穹,从心底默默祷告:乞求苍天保佑,愿炎黄二君早日和好,愿平乱大业早日完成,能使二君兴帮安民,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他虽是虔诚乞求着上苍,但眼前这种情形又几乎使他处于绝望之中。 忽然,庭堂内传出一阵笑声,不知如何?下回再说。